史怀和月光再一次在院子中央对峙,他攥紧了长链带钉小铁锤。月光已经感到来者不善,这时候它却表现的更加警惕冷漠,它背了双耳眼闪寒光地盯着史怀,它摩擦着下颚似乎还在嚼着口中剩下的草料。
人和马都知道他们要以死对决!史怀屏住呼吸抡圆了小铁锤,呼呼生风,在他的周围形成了道道黑色的光环,他造出气势,带着死亡气息的小铁锤慢慢地逼近了月光,人马的目光燃烧在一起,月光生性嗜血内心的火苗被点燃,而且愈烧愈旺,它血红了双眼,抖擞了精神,脖颈青筋爆了出来,头颅高昂着,鼻孔圆张,突突突的喷着粗气,怒气在它的眉头与双耳之间凝成一气。
史怀眯了双眼甩出长链锤不断的向月光砸来,月光步伐轻快,接连躲避,脖子被蹭了一下,鲜血从那里渗了出来,小铁锤遇到了阻力飞了出去,史怀稳住以后,继续更加猛烈地超马儿砸来,但都被马躲过去了,它更加谨慎小心了。史怀一看竟然制服不了一匹马,更加气急败坏,也血冲了脑袋。他小心翼翼的来到月光的侧面,将手中的长链抛了出去。
月光低估了自己的对手被史怀用长链缠住了脖子,链子迅速的在月光的脖子上缠上了两个圈,史怀两手攥紧了链子翻身跃上了马背,月光惊呆了一下,这是它没有料到的,这个人第二次坐上了马背,周围充满了叫好的人,他们给史怀鼓劲。可是月光像是有人拿铁锤惊了一下它的头顶,它瞪大了双眼把嘴皮翻起,露出白牙,冲向天空气急败坏的甩着头长嘶,像疯了一样只是一味地甩头,马鬃也惊得狂颠乱摆。
大家都惊呆了,人们能够看到月光脖颈上像小蛇一样的脉络扭曲着,坐在地上的都站了起来,一个个像木头人一样看着场上的情景。
月光看起来有些奇怪,四个蹄子像是钢柱一样扎在地上,只是一味的摇着头,但是他们也看到史怀就像一棵轻飘飘的浮草一样担在月光的背上,他们心里一下都明白了这是一匹不能被野蛮驯服的马,因为它比你更野蛮。
过了一会月光终于停止了那震耳欲聋的嘶鸣声,它耸起了鼻子,背起双耳在场中央四蹄旋转飞跃了起来,马背上的史怀依稀觉得自己腾在了空中,他高高的看见了房顶的主梁和房顶搭的草垫,他像一棵稻草般的被甩了出去,一些想法电闪般的在脑中一掠而过,他想他完了,他闭起了双眼懊恼自己为什么没有将铁链缠绕在自己双臂上,他听见了耳边呼呼地风声,他感到了他的双手火辣辣的疼,他的手挣脱了铁链。
大家都眼睁睁的看着史怀被甩了出去,他们来不及反应什么就看见史怀穿过了马厩的房顶,掉进了马厩,等大家跑过去,看清楚了史怀被摔在马厩里一堆干草上,并没有摔坏死的史怀看见大家,顿时被羞臊的无地自容,他不甘心地铁着猪肝似的脸从草堆里站了起来“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小心我把你们眼睛都挖出来喂狗,滚!”他的双腿突突突的抖着。
刚才提心吊胆看热闹的都窃笑着散开。有人喊:“算了吧!史怀,别跟马较劲,咱们大人不计小马过!”又一次哄堂大笑。这无疑是给燃烧的烈火再加一把柴。
史怀哪里肯听,他心想,这样不行,一会自己就会没有力气,他心里已然明白他不可能驯服得了这匹马,自己刚才差点摔死,不能再冒这个险,不就是一匹破马吗!
杀了这个畜生!心怀杀机的史怀从眼睛里喷射出刀子一样的光,他决定要将它逼入墙角抓住后再收拾它,我要吃它的肉,喝它的血,用马皮做靴子,他咬着牙发着狠。
他快速的招呼了几个素日与他交好的人来往马厩里。
史怀从马厩里翻找出一把长把的铁榔头,横在手里,由于马太高,如果想要杀死它,就只能砸死它,砸它的致命处,他们几个人紧逼着月光把它渐渐逼入墙根下,马儿再无退路,马厩里的其他的马都感到了危险,静静的躲在马厩的最里面。
月光一步一步的被这些人逼进马厩,它感觉到了自己的尾巴扫了墙,它很气愤,它感觉到了从来没有的威胁,它没有退路了,马儿垂下了尾巴柔顺了鬃毛静静地等待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只有它的四个蹄子能够告诉它它有多么强壮,只有马心才明白自己永远不可能被这个人驯服,哪怕死!它在等待赢得契机,它烦了要结束这无聊的对峙!场上再无半点声响,史怀见时机成熟,准备直接砸向马头,突然!月光向左前方一闪,史怀大惊高喊:
“堵住他,还想逃!”那几个人见马厩里窄小,只得任史怀去收拾,他们在史怀的身后造成一堵墙。
史怀向左冲了上去,同时甩出了铁榔头用力抡向马头。谁想月光绝不躲闪,却朝着史怀怀里撞过来,它拿头将史怀撞出了马厩,它决心不再给史怀机会了。
史怀从那些人的头上再一次很愚蠢的被挑了出去,史怀疼得在地上不住的翻滚,月光紧跑几步,渴望结束这场闹剧的光在眼中一闪,猛地驻足在史怀的面前叽溜溜嘶叫一声,跃起前蹄朝史怀的头上猛地踩下去。周围鸦雀无声,围观的人已经忘记了起哄,忘记了阻止,都已撑圆了双目等待结果。
只听见旷地里一声尖锐的发狂的喊叫声:“不!!不可以呀!快别,别,住手!”
是王五跑到营房里,只一把,就把慕容苏缨从被窝里给揪了出来,她听了事情的原委不顾头发的蓬乱,一路狂奔而来,远远就看见月光高举了前蹄准备踏向地上的一个蜷缩的人,她惊气得要背过气去,跳着脚高喊着:“月光,不可,万万不可以,停下来呀!不行啊!”急的她心脏快要跳出来。
月光听到喊它后,它用余光看到了颠跑过来张牙舞爪的主人,后蹄轻轻一用力跨过了史怀的头,往前跑了几步,立在那里无所谓的甩着尾巴,眼里满是对史怀的不屑与蔑视。月光也没搭理苏缨只是摇摇尾巴回马厩了,脖颈上点点的血眼还淌着血,它几天都没有再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