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丑前去转了一圈,不过也就是老样子,他只略微瞧了一瞧就又转到灶上把午饭吃了,才来回禀吕雄,他见吕雄也在用膳食就在门口等着,吕雄见他闪了个影,呼的站起来喊道:“是稽丑吗!还不赶快进来,在那里缩头缩脑的。”
稽丑赶忙进来回禀:“回将军,小的刚才去看了半天,带了香喷喷水灵灵的蔬果,可那马连瞧我都不瞧我一眼,依然是不吃不喝,头朝里角落里呆着,在这么着我看也就没几天的熬头了,还请将军早些想些法子。”
吕雄心里一阵烦躁,气的转了过去:“下去下去!”
稽丑转身又转过来犹豫的说道:“我倒是有些方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吕雄眼睛一亮扭转过来向前一步探着身儿道:“快说,快说!”
看吕雄期待之情稽丑心里有些得意的说着:“我原先跟着父亲走帮,看到他们那些贩马训马的总是把那些桀骜不驯的牲口饿上几天,待它费了许多精神,再用黑布蒙了眼睛,以绳子绑在桩子上,拿锥子在他颈子上不打紧的地方凿出眼来放了血,那畜生一来没了精神,二来有些任命,那也性子也就收敛很多,然后人再找那强悍的人训之,没有训不成的,再不成,最后一条就是阉了它使他不辨雌雄,就此那野性也就收敛了。”
吕雄本来满腔期望,可听得这等混账主意只气的手抖,两眼放出杀人的目光。
稽丑不觉还一味认真讨好道:“要不然就再将其四足翻转悬高,畜生从未头脚倒立,就纵是玉皇那饮了瑶池,吃了仙草的天马也没有不怕的,到时候还不乖乖就范。”他嘻嘻笑着接着说:“这条是小人自己个儿想出来的,只一条就能……。”还没等他说完。
吕雄就已忍不住胸口呼呼呼的上下煽动爆了双眼气的大吼一声:“滚!带着你这下三滥的法子,给我滚!滚!出去!”他气的恨不得将稽丑一脚踢将出去。
稽丑本来就只是碰运气结果闹了一脸骚,红着脸僵了,准备退出去。
“等等!”吕雄又将他叫住,稽丑尴尬地陪着笑,吕雄嚷道:“来人!给我把这个心思狠辣,毫无用处的混账东西找个旗杆倒吊着凉凉,给我好好清醒清醒!”他气得饭也不吃了。
在门口的刘根儿直笑得浑身乱颤着肚子疼,找几个人张罗着找绳子。
稽丑也就被倒吊着了,这肚里才刚吃了的饭食翻浆着找不找出口,一盏茶的功夫,脸就成了猪肝紫,刘根儿几个使坏将他还高高的吊着说是要晒人肉旗,几个人还叫嚷着要在稽丑头低下生上一堆火烤人肉卤干好让他暖和暖和。稽丑气的在头上还直骂,可是摇得厉害,不一会就将午饭都一口一口的呕了几口出来糊在了口鼻上,他心里害怕别把自己给捂死喽,再也不敢挣扎,也就耐着性子挂在那里。众人一看那恶心劲儿,哄得都散了,就剩他在那儿摇摇摆摆的透心凉的晾着,只有刘根儿不时的来看看他。
当日慕容苏缨只是陪着秦观到军备所,秦观直性子在门口当即就攥了苏缨的手腕子,要把她也牵了进去,苏缨哪里肯,死活也不同意,秦观最后也只好作罢,两人分手在大门口。慕容苏缨失落异常的回到了破庙,歪在角落里,虽然极不舒服但还是迷迷糊糊的饿着肚子睡着了。
这边秦观忐忑的与办事的递了苏缨给他的牌子,心里咚咚的如擂起的小鼓,耳朵嗡嗡的。
那小兵远远地看到衣衫褴褛的秦观,扭过头去低着眉眼,散散的坐在一张小桌后面,本来不打算搭理来人,但见递了牌子,随后又坐在那里上下打量了秦观,才慢慢悠悠地站起来转到后面去了。
不一会儿他就带出一个人来,此人溜肩细眉,留着两撇小胡子,身着软甲,里面露出红的中衣,中等身材。
秦观见此人比自己矮上那么一截,也赶快屈些膝盖,让他看起来不那么扎眼,又赶忙整理一下自己身上的破布褴衫。来人乐呵呵的迎上来睁着三角眼挑着眉拱手说道:“幸会幸会!早些时候将军特别交代了,若要有人拿此腰牌,定要认真接待,不知怎样称呼。”但见秦观的寒酸,一瞬间又收了半脸的笑。
秦观双手抱拳说道:“在下姓秦,名观。”
他见他报了名后那来人疑惑,撮起眉头沉思着,赶紧接着说道:“这牌子原本也不是我的,恰好我那小兄弟年幼又见我想投军却苦于没有担保所以才给了我的,他叫慕容苏缨。”
“哦!原来是这样,我就说么,将军特别交代的人名应该是四个字啊!”又点了点头地说道:“我是负责招兵的,我姓赵名不为,吕雄将军早就交代过如有人拿此牌来定要早早报与他,你且等等,去禀报一下才好。”
旁边小兵见状赶忙扯扯赵不为的袖子,他俩到了一旁,小兵低声提醒道:“吕将军才又传话来了,说是如果来人拿牌子,不管是谁,一定要即可让他去见。”
赵不为撇了嘴,心里本来还想难为一下来人,既有军令,哼!小兵又偷偷底下做了是否问他要钱的手势,赵不为抽了半边脸,从鼻子里哼出一句话来:“你看他那样,要饭花子似的,又怎的会有什么银两。”
秦观看他两个嘀咕,两个拳头捏在了一起,在这样冷的天里,额头竟冒出丝丝的汗来。
他又手抖着摸了摸腰里的祖传钢鞭,踌躇着要不要把这作为见面礼,毕竟能不能见上将军才是最最重要的。他把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赵不为面无表情转身走进了秦观说道:“即是拿了将军的令牌,少不得得让你们见上一面,这样,那就赶快随我去吧!秦观听了松了一大口气,眼眶里似要飙出泪来,才要跟着走,赵不为见他破烂的衣衫,皱了眉头给小兵递了一个腻歪的眼神,说道:“给他去找身不破的衣服!”
小兵赶快去拿了套旧衣服与秦观换上,谁知秦观高大,衣服只紧紧的绑在身上,众人见了也只好这样了,难不成去找身新的,“就这样吧!见了将军自会有安排。”赵不为说着,匆匆地领了他去见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