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怪老头
东麟幽幽转醒,只听外面似乎是风吹树林的声音,不远处好像还有流水的声音传来。努力的睁了睁眼,却发现眼皮好像特别沉重,动了动手脚,却发现浑身疼痛,好似被几十头牛踩过似的。努力了半天,终于睁开了眼睛,才看到自己躺在一间茅屋里,屋子里空空的,只有靠近窗户的地上摆放着一张桌子,桌上燃着一炉香,东麟也不知道那是什么香,只是香的味道很好闻,吸了几口,似乎身上的疼痛也减轻了许多。
东麟在床上活动了一下手脚,这时只见从门外进来一个人影。这是一个看起来七八十岁的老头,挺拔单薄的身材,消瘦的脸庞,下巴上长长的白胡子,一头及背的白发被一根青布条扎在脑后,身穿一身灰白色长袍,双手负在身后。开起来有种风仙道骨的味道。
“嘿,小子,你醒了,你是想做鱼吧,从河上‘游’到我这来。”老头讽刺着说道。
东麟动了半天嘴巴,发现嘴巴连说话都困难,努力了好一会,终于说出话来“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你又是谁?”
老者捋着胡子说“这是云荒,你是从河上漂下来的,至于我嘛,就是“打捞”你上来的人了。”
东麟现在嘴巴也利索了一些说道:“这里是云荒!”
“对,小子,你是流云城的吧?”
“嗯”
“你小子命挺大的啊!流云城距离这有上百里,你小子从流云河漂到这还活着,真是奇迹啊!还漂到我屋外的河滩上,我俩挺有缘啊!哈哈哈哈。”
不知道为什么,这老头似乎是面容慈祥,不像坏人,而且身上还散发着一种让人安心的感觉,让东麟对他没有丝毫的生疏感和戒备。在接下来的聊天中,东麟便把自己的遭遇跟老头大概说了一遍。在说道自己家破人亡的时候,东麟还是忍不住哽咽起来,泪水吧嗒吧嗒往下掉。听完东麟的叙述,老头捋着胡子沉吟了半天,也没说什么话便出去了。
快到晚上的时候,老头又走进来,这次他手里拎了一个大木桶,木桶大概有东麟腰深,直径也有将近一米。桶里装了大概五分之三的水,如此重量老头只用一只手便抬进来,而且似乎还很轻,这些重量在手里老头也面不改色。东麟只觉得惊奇,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老头把木桶放在地上,然后把东麟从床上拎小鸡似的从床上拎起来,被如此拎起来,东麟只觉得浑身轻了一些的疼痛又剧烈的疼痛起来,仿佛要散架似的。
老头把东麟放到木桶里,东麟龇牙咧嘴道:“干嘛呀,我不想洗澡。”
老头道:“别动,好好待着。”
说完,变戏法似的不知怎么手里就多了一个翠绿色的小瓶。打开盖子,顿时,一股清香弥漫了整个屋子,吸上一口,东麟便觉得神清气爽。老头把瓶子往水里倾斜,一滴滴翡翠般的液体就滴进了水里,东麟只觉得刚才还清凉的水一下子好似沸腾了似的,他的皮肤也一下子红了起来,豆大的汗珠霎时就布满了额头和小脸。
东麟叫到:“老头,你要干嘛,要煮了我吗?”
老头道:“我是为你好,你身上的伤如果不治,你怎么也得残废了。”
东麟道:“你这是救人吗!再说谁用你救了,我家人都没有了,我活着干什么?”
老头道:“嘿,你小小年纪,就寻死觅活,谁说你家人都死了,除了你母亲,你看见你父亲和弟弟妹妹的尸体了?”
东麟一下子仿佛被电击了一下,心道:“是啊!在流云城只看到母亲的尸体了,而父亲和弟弟妹妹却怎么也找不到,他们如果死了,那么尸体呢?谁应该不会闲着没事偷走几具尸体吧,在没有看到他们的尸骨之前,至少还有希望啊!对,自己不能就这么死了,我还要找到父亲还有弟弟妹妹,皇甫霸南和皇甫天翔杀了母亲,害得自己家破人亡,我要杀了他们,我要报仇,我要变强,我要报仇。”
那天的情节,东麟每一个画面都记得一清二楚,每一个画面仿佛刻在了东麟脑海里。皇甫天翔抓住母亲的时候,母亲的挣扎、父亲的苦苦哀求,皇甫霸南的无情。那一刻,东麟只觉得好无助,好无助,只恨自己没本事,抗衡不了皇甫天翔和皇甫霸南。自己只有变强,才能保护自己爱的人,自己只有变强,才能找到父亲和弟弟妹妹,才能报仇。我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变强。
这一刻,老头只觉得这小家伙仿佛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眼睛里满是坚定和执着,浑身都透着一股倔强的劲,老头知道,自己的话起作用了,嘴角不禁露出一丝欣慰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