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世外桃源一般的暮酥谷,真是上天赐予田家人的一块福地,云雾缭绕的高山环绕在四周,使暮酥谷宛若仙境,而金黄色的麦田和翠绿色的榆树占据了它的腹地,更令暮酥谷流露出一股子乡野气息。
在暮酥谷北方有一片喂养着各类鱼虾的清潭,这片清潭上架设着一座结实的木桥,从空中朝下看,木桥将清潭划分为东西两片,而田家人也因此有东潭人和西潭人之分,不过田家人还应该包括世代行医的北山人,北边的高山上居住着一支喜欢炼药采药的田氏族人,他们行事低调,却医术极高,田家堡的御医里北山人占了一大半。
东潭人大多是田家堡里的贵族,然而西潭人却是只会耕地种菜的农民,两者地位的悬殊,恰恰表明田氏家族内部潜藏着所谓的阶级矛盾,田家堡的贵族统治正面临着岌岌可危的风险。
田氏家族,对外是半开放的,田氏家族现任族长,田家堡的大权独揽者是田撼山,田撼山允许少量商贩和逃荒者进入暮酥谷,利用他们开发暮酥谷南部的荒地和沼泽,商贩们还为田家堡的贵族们提供名贵的珠宝、首饰和香料等奢侈品,甚至包括上等的绫罗绸缎,貂皮大衣,古玩器皿等稀罕的玩意儿。
田家的兵器库收纳了不少长矛大刀,弓箭盾牌,用以抵御外敌,平息内乱。
田家堡的贵族给自己修建了宫殿式的石楼和地宫,他们如同他们的祖先一般穷奢极欲,他们认为自己天生就是贵族血统,活着就是为了享受生活,而不是像奴隶和农民一样辛苦劳作。
中年夫妇向东绕过清潭,直奔东潭的田家堡而去,田家堡守卫森严,没有通行令牌,普通人根本不敢靠近田家堡半步,因为按照规矩,无令牌擅闯田家堡者,杀之无罪。
堡门前的卫士,抽出腰间的武士刀拦住夫妇二人,责问他们是否有令牌,丈夫答道:“我们有少堡主的秘密口令。”
“不行,二公子有吩咐,出入必须要令牌,口令容易泄露,已经禁用。”卫士态度坚决地说道。
中年夫妇一脸焦急,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田家二小姐田若诗从台阶上慢悠悠地走下来,她的身后不远处还有三位小姐,分别是她的大姐田如烟,三妹田月娥,四妹田星桃,四个女子个个生得螓首蛾眉,明眸皓齿,真是一群天姿国色的粉黛娇娥,那站在台阶两旁的数十名卫士有的垂涎欲滴,有的习以为常,还有的呆若木鸡。
田若诗轻移莲步,香唇微张地问道:“小楚哥,小鹰哥,他们二位是什么人?”
“启禀二小姐,他们说自己是大公子的人,有秘密口令,但是却没有令牌,冉公公特意嘱咐我们,没有令牌的人,一律不得入堡。”卫士田楚弓着腰答道。
“既然是晏哥哥的客人,你们通融一下,放他们进去吧!看他们老实巴交的样子,不像是坏人。”田若诗天真地说道,十七岁的她举手投足间都是少女气质。
“早就听说田家堡的二小姐冰雪聪明,美貌倾城,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中年妇女不吝口舌地称赞道。
“二小姐的美,胜过那天上的仙女,堪称人间极品啊!”中年男人夸道。
“大叔,大婶,你们太过奖了,让我有点臊得慌。”田若诗开玩笑道。
“二妹,人家夸你几句,你就害羞,成何体统?你要认得自己的身份,你是田家堡的二小姐,就这些个粗人下人,根本没资格跟你说话,他们奉承你,不过是想高攀你罢了,你在他们面前,是尊贵的,他们再怎么样也只配舔你的脚趾头,明白了吗?”田如烟趾高气昂地说道。
中年夫妇见田如烟气质高贵而又霸道,吓得赶紧跪下来拜见,他二人早就听闻田如烟对待下人心狠手辣,一言不合,便要打个半死,中年夫妇低下头说道:“大小姐金安,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说了几句错话,惹得大小姐不高兴,该掌嘴。”说着二人自己打起自己的脸来。
田如烟不屑地说道:“算你二人识相,知道姑奶奶我的脾气,你们要是敢在我面前不分尊卑贵贱,有你们受的。”
“大姐又摆臭架子,吓唬这些个粗人下人。”田月娥悄悄地在田星桃耳畔说道。
“大姐像只母老虎,真是威风八面。”田星桃打趣地说道。
“哪里?她分明是个母夜叉,大白天能把人吓死。”田月娥笑着说道,田星桃也跟着噗嗤一笑。
这一笑,竟然让田如烟恼起火来,她斥责道:“你们两个小妮子,太没规矩,躲在后面偷笑什么?信不信我罚你们每人二十大板。”
“大姐我们错了,你就原谅我们这一回吧!要罚你就罚他们好了,他们要是不犯错,我们也不会偷笑。”田月娥辩解道。
“你还敢顶嘴,看我不让人打烂你的屁股。”田如烟生气地说道。
“大姐,你最好啦!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得饶人处且饶人,放过三妹吧!”田若诗挽着田如烟的胳膊恳求道。
“看在你二姐的面子上,我就姑且饶过你这次,但是这两个粗人,害我妹妹们失了身份,罪不可恕,小鹰,小楚,把他俩拖下去各打三十大板,我两位哥哥若是问起来,就说是我打的,量他俩也拿我没法子。”田如烟强势地说道。
中年夫妇不敢多事,只得乖乖认罚,中年妇女暗中抱怨道:“屁股挨了板子,定然走不得路,那送礼的差事岂不是耽搁了?耽搁得久了,可能会出篓子,出了篓子恐怕得掉脑袋,这可如何是好啊?”
中年男人则思忖道:“保住性命再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今儿个在你老子我面前嚣张跋扈逞威风,明儿个逮着机会把你们几个母的一齐抓到山下卖给窑子,够你们遭罪的,他娘的,早晚让你们这群小娘们喝一壶。”
这世间,有权有势的,人不敢欺压,那没权没势的,总担惊受怕。莫责弱势作恶多端,只怪强权作威作福。
四位小姐出了堡门后,中年夫妇挨了板子,趴在地上叫苦不迭,卫士田楚安慰道:“你们也是够倒霉的,碰上大小姐出门,她每次出门都要虐人,有一回二公子的手下送信归来,没给大小姐行礼,大小姐当场发飙,命我们将那人拿下,那人跪在地上,被大小姐乱踹二十多脚。那人实在受不了这种折磨,在地上打了个滚,挣扎着站起来,跟大小姐讲理,大小姐一怒之下,命我们围上去打死他,结果那人跳入清潭里淹死了,老堡主听说大小姐草菅人命,装模作样地当众责骂了她一番,接着要大小姐闭门思过三个月,你们觉得大小姐会老老实实思过吗?”
“不会,大小姐何等强势?她必然不会思过。”中年男子答道。
“你猜的很准,大小姐非但没有思过,而且还横生事端,她每天拿着鞭子抽打下人们,以发泄内心对老堡主的不满,老堡主听说她打人之事,也无可奈何,只好让她停止思过,大小姐的蛮横都是老堡主给惯的,老堡主曾说,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田家人如果心太善了,就会被外人欺负,就会重蹈先人的覆辙。”田楚不厌其烦地说道。
说话间,田晏的两个手下田大逵和田二逵骑着马从堡外回来,此二人生得牛高马大,又晒出一副黑黢黢的皮囊,须髯如戟,却身着一袭白衣,田鹰有意无意地对中年夫妇道:“瞧见没,这二位爷,乃是少堡主的黑云卫队的队长,你们不是要找少堡主吗?让他们二位带你们进去吧!”
中年夫妇闻言,互相搀扶着从地上站起来施礼,中年男人先开口道:“二位大爷吉祥,我们是来给少堡主送礼的,不料得罪了大小姐,挨了顿板子,请二位大爷帮个忙,把这礼转给少堡主,小人感激不尽。”
“敢情是来巴结少堡主的,却被大小姐教训了一番,哈哈!那个母老虎,是出了名的泼辣,我们哥俩见了他,都得退避三舍,你们竟然招惹她,那是你们自讨苦吃,怪不得别人。”身材魁梧的田大逵用嘲讽的语气说道。
田二逵一脸鄙夷地看着中年夫妇,又瞥了一眼他们的堆满薪柴的推车,发现了装着王暖芝的大麻袋,他扬鞭质问道:“那麻袋装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打开给我看看。”
“一个女人,献给少堡主的。”中年男子不敢隐瞒,如实答道。
“女人?好东西啊!少堡主风流倜傥,阅女无数,倘若不是美女,恐怕入不了他的法眼,打开让大爷我瞧瞧,我替少堡主掌掌眼。”田大逵一听“女人”二字,便迫不及待地说道。
“是,二位队长是少堡主跟前的红人,让你们看看也是应该的。”中年男人应承道。
中年男人扶着自个的腰缓慢地走向推车,用刀子解开麻袋口的绳索,昏迷的王暖芝暴露在众人的眼前。
“真有几分姿色,看这脸蛋和装束,定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虽然有些消瘦,不过也貌美如花。”田大逵指着躺在推车上的王暖芝随口说道。
“这个女人少堡主一定会喜欢的,你们的心意我们会转告给少堡主的,下回少堡主会打赏你们的,你们走吧!田家堡是不能随便进的。”田二逵见了美人心花怒放,赶紧打发中年夫妇走人。
不料,田家堡二公子田羽正带他的白雪卫队巡视归来,田大逵、田二逵不敢有丝毫怠慢,下马跪迎田羽,口中山呼“羽公子吉祥”,中年夫妇和卫士们通通下跪,以示尊敬。
田羽跳下马来,披着战甲的他显得雄姿英发,他腰间佩剑名曰晦龙,晦龙者,韬光养晦,潜龙勿用,此剑一出,龙威大显。
田羽身高八尺,力能扛鼎,不但才干出众,而且善待下人,堡中上下无不景仰,大公子田晏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生怕父亲田撼山百年之后,自己被他夺了堡主之位,田羽生性仁慈,不忍加害亲兄弟,因此处处提防诡计多端的田晏,却无半点谋害之意。
当下,田羽傲气凛然地走上台阶,忽然又回过头来,走下台阶,来到推车旁,见到从麻袋里露出头来的王暖芝,田羽一眼望去,竟被王暖芝的美貌弄得怦然心动。
或许是庸脂俗粉见多了,田羽对昏迷中的王暖芝产生一丝好感,他眼神里充斥着霸气,问道:“此女子何许人也?”
“是那两个粗人献于少堡主的礼物。”田大逵指着中年夫妇谨慎地答道。
“哪里拐来的良家妇女?如实给我交代。”田羽厉声朝中年夫妇呵斥道。
中年夫妇见田羽架势逼人,只好谎称道:“这是我们自家的闺女,我们两口子日子过得清贫,女儿大了想找个人家托付了,听说少堡主家大业大,我们商量着把女儿嫁给少堡主,一辈子锦衣玉食,穿金戴银的,我们也跟着沾光,赚些嫁妆钱,留作养老,岂不是两全其美?”
说谎从不眨眼皮,哄了东家哄西家,这话说得便是中年夫妇这类厚颜无耻之徒,他二人谎话一出,几乎天衣无缝,田羽纵是智术超群,也难免中计。
田羽怀疑道:“既是你自家女儿,为何放在麻袋里,而不好生对待呢?”
“女儿不能体谅作父母的良苦用心,嫁给少堡主本是风光之事,她偏偏忤逆不从,我们只好赶着鸭子强上架,让生米煮成熟饭,日后懂事了自会感谢父母之恩。”中年妇女难为情地说道。
“你女儿皮肤白皙,穿着不俗,你却说日子过得清贫,岂不是自相矛盾?难不成你女儿是别人家替你养的。”田羽步步紧逼地问道。
“不瞒公子说,我家女儿天生丽质,我们小两口舍不得让她下地干活,出门见人,所以将她养得如出水芙蓉,人间尤物。”中年妇女圆谎道。
“你俩的腰怎么回事?为啥老扶着不放?”田羽放松警惕地问道。
“回公子的话,我们方才得罪了大小姐,屁股上挨了板子,烦劳公子责问。”中年男人表情看起来很难受地答道。
“你们可知我大哥乃是花花公子,他妻妾成群,心性残忍,你们居然丧尽天良,为了一点钱财,把自家闺女送入火坑受罪,实在是令我心寒,这些钱拿去,滚吧!不要让我再见到你们。”田羽拿出自己的钱袋子甩给中年夫妇后,气愤万千地说道。
中年夫妇惊喜地从地上捡起钱袋子,叩谢道:“多谢羽公子不杀之恩,我们小两口告辞了。”
田二逵瞟了一眼离去的中年夫妇,心里似乎盘算着什么,他对田大逵附耳说道:“大哥,待会我去谷口截住那对鸟夫妇,把钱抢过来,女人带回来,我们一块儿拱了她。”田大逵低声答道:“小心点,别留下什么痕迹。”田二逵兴奋地说道:“放心吧!我下手狠着呢!”
田羽命四个卫士把王暖芝抬入客房,好生照顾,又吩咐丫鬟们伺候,半个时辰后,郎中给王暖芝诊脉,说她脉象微弱,宜进食调养,不日将醒,田羽大悦,打算待王暖芝苏醒后,纳她为妾,随后田羽将此事说与自己的心腹冉公公商议。
田羽问道:“冉公,我今日得一绝代佳人,欲纳之为妾,不知可否?”
冉公公弹了弹拂尘上的灰尘,不客气地说道:“为时尚早,公子纳妾,本该庆贺,然公子处境凶险,朝不保夕,何苦让心爱之人一同受累?老奴劝公子早做决断,晋升堡主之位,到那时,人心安定,纳妾之举,顺天应人。”
“冉公赤胆忠心,催我登位,我本不该推辞,然弑兄杀父,公然篡位,天理不容,民心难安。故羽儿不敢贸然行事,恐悖天意民心,遭来杀身大祸。”田羽委婉拒绝道。
“公子今日不忍,他日身首异处,骨肉相残,落得个身败名裂,骂名如潮的下场,方知悔恨晚矣!”冉公公奉劝道。
“我大哥名义上还是少堡主,他纵有千般不是,也不该由我来杀他,冉公你老谋深算,不如出个主意,使个“借刀杀人”计,省得我日后背负骂名。”田羽神情严肃地说道。
“老奴心狠手辣,堡内人人惧怕,老奴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公子和田家的利益,公子若是觉得老奴恶贯满盈,大可杀了老奴解恨,只不过公子离坟墓更近了一步。”冉公公冷笑着说道。
“冉公,你和田明、田林都是我的左膀右臂,没有你们的支持,我早成了孤家寡人了。”田羽拍了拍冉公公的后背说道。
“田明、田林与你亲如兄弟,老奴会帮你磨练他们二人,假以时日,让他们替你征战沙场,建功立业,助你扬名天下,执掌漠北。”冉公公神态坚定地说道。
“执掌漠北可不容易,别的不说,我们的死对头高家和云龙寨一直对我们虎视眈眈,没有一天不想置我们田氏家族于死地,每回想到此事,我就愤恨不已,我田氏家族难道要永远龟缩于这小小的暮酥谷吗?难道就不能成为整个漠北的贵族吗?”田羽霸气侧漏地说道。
冉公公不禁哑然失笑,他毫不留情地言道:“公子须知,成大事者,不可心浮气躁,不可操之过急,不可疏于管治,如今当务之急,是笼络人心,争得堡主之位,掌控田家大权,而后奋力图强,整军备战,联周灭高,接下来和云龙寨分庭抗礼,双方媾和,当是时,公子兵出拂云岭,争雄漠北,天下莫能敌也。”
田羽高兴得拍案而起,“好,如公所言,他日我田氏家族变成漠北皇族,我田羽将是漠北的土皇帝,而你冉公,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我要让漠北成为四方朝贡之地,我田氏家族成为其他各族供养的贵族。”
冉公公急欲告退,说道:“公子早点歇息,老奴退下了。”
“先下去吧!我还有事要处理。”田羽吩咐道。
出了田羽的房门,冉公公自言自语道:“狂妄竖子,迟早自取灭亡,可怜老夫一番运筹。”
“老东西总背着我做尽坏事,损我名声,还想让我落得众叛亲离的田地,休想!我田羽要取一件东西,一定要光明正大地取得,靠阴谋诡计想坐天下,简直是痴人说梦。”田羽在心里咒骂道。
次日晌午,王暖芝从睡梦中突然惊醒,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她的头依旧有些昏沉,身旁替她扇扇子的丫鬟见她醒来,连忙朝门外叫道:“姑娘醒了,快去叫二公子过来。”门外正在打盹的护卫被吵醒,爬起来飞奔至田羽的书房通报,田羽在房里批写条子,听见护卫来禀报,兴高采烈地起身去探望王暖芝。
王暖芝急着问丫鬟道:“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来这里?”
丫鬟冷静地答道:“这里是暮酥谷田家堡,小姐被自己的爹娘送进谷来,要献给我们少堡主做小妾,不曾想,二公子在堡门前救下了你,让你免遭少堡主的蹂躏,你可要好好谢谢二公子,他从来没对一个女子这么上心。”
“我都听糊涂了,我爹娘远在牧羊镇,怎会不经我同意,就把我送到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来?”王暖芝驳斥道。
“听堡门口的守卫大哥说,你是被一对中年夫妇用推车送来的,他两口子还挨了我们大小姐一顿板子呢!”丫鬟继续说道。
“我明白了,那两口子是人贩子,我在木雅山下的偏僻小道,被他们麻晕了,他们把我送进谷来,卖给你们少堡主,好黑心的人呐!我好心给他们指路,他们竟然算计我。”王暖芝说到此处,泪珠直下。
田羽衣冠楚楚地走进房间,满是关怀地问道:“姑娘身体感觉如何?好点了吗?”
“好多了,已无大碍,让公子费心了。”王暖芝抬起头来看着田羽英俊的脸庞说道。
“姑娘不必客气,想必姑娘一定很惊讶,怎会来到此地,实不相瞒,姑娘的父母把你卖给我们田家了。”田羽语气平和地说道。
“他们不是我的父母,他们是伤天害理的人贩子,我是牧羊镇王氏家族族长的孙女,独自一人走在木雅山下,被一对中年夫妇麻晕了,所以才被送来这田家堡。”王暖芝态度肯定地回答道。
“姑娘果真是名门闺秀,我还真信了那对夫妇的谎话,试想贫寒之家怎有姑娘这等如花似玉的绝色美人。”田羽顺口赞扬道。
“公子搭救之恩,小女子没齿难忘。”王暖芝感激道。
“姑娘好好调养身体,药物饮食叫小柳服侍你,我堡内事务繁忙,改日再来看你,告辞。”田羽见王暖芝无意于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寻个托辞离去。
且不说王暖芝养病之事,那拐卖王暖芝的中年夫妇在谷里寻了户人家借宿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来到离谷口不远处,被候了一夜的田二逵在前面堵住。
中年夫妇问他有何见教,田二逵二话不说,伸出右手来要钱袋子,中年夫妇不肯给,但又有几分惧怕,那妇人朝丈夫使了个眼色,丈夫从怀里掏出麻药朝田二逵撒去。
田二逵不愧是练过武的,当下躲闪到一旁,眼看麻药撒在空中,没起到效果,中年夫妇吓得拔腿便跑,这时田大逵从麦田里跳出来张开双臂拦住二人,二人又往回跑,田二逵抽出腰间短刀扑过来。
夫妇二人被两面夹击,形势危急,只好朝麦田里跑去,跑到一半两人的屁股又疼了起来,前面挨的板子蹭破了点皮,昨夜擦了些金创药,现在又痛了起来,两人顾不得三七二十一,保命要紧,跑出麦田后,两人见到一间连门板都没有的破房子,他们自作聪明躲到破房子后面暂且歇息。
田大逵和田二逵追来,在破房子里搜了个遍,没找到夫妇二人,于是假装悻悻离去。
丈夫以为躲过一劫,探出脑袋观望,结果被田二逵一刀砍下脑袋来,血淋淋的头颅在地上滚了一圈,留下一大滩血,那妇人吓得跪地求饶,田二逵揪住她的一头秀发,把她押入破房子里,与田大逵一块糟践她的身体。
那妇人全身上下被剥得一干二净,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四十来岁,满脸色斑,额头还有皱纹的自己会被两个野猪般强壮的男人在一间脏兮兮的破房子里拱掉,真是造化弄人啊!所谓恶有恶报,人面兽心者,不计其数。
去了,麦田边的那间房子,罪恶滔天,孽债缱绻,你可以忘记这里发生的一切,但是你所体会的苦痛悲愁足以给你刻下无穷无尽的伤痕。同情的,快活的,气愤的,哀怨的,鄙弃的,斥责的,世人持何种态度,皆无意义。
夫妇送礼反遭罪,小姐泼辣逞威风。田家公子救美人,大逵二逵惹孽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