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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离散

时光无涯,远游路长。唐柯说:“若是没有这次远游我可能会一直以为数十年如一日这句话真的只是存在在故事里面。”可是就在转眼之间,随着远游的路长,过去了二十来年,唐安哲五十多岁了,唐柯也慢慢的到了而立之年。

现在远游还在继续,主要的说书人仍然是唐安哲,唐安哲教导唐柯说:“书要一直说下去,说书是一生的事情。”

他们四处远游,每到一个小镇就歇息一个夜晚,当然若是那个地界实在好看让人流连,也会多停几日。在游历的日子里,唐安哲有许多次都劝唐柯离开,可是唐柯总是置若罔闻,就是一个劲地赖在唐安哲身边说什么也不走。唐柯说:“师傅慢慢地老了,虽然我们不是情人,但是我也是有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的心的,无边的黑夜中如果单有那一轮明月高悬也会孤独的,我想留下来,济世不是我的信仰,师傅才是我的希望。”

虽然人言美好,但是就在唐安哲四十岁,唐柯十八岁的那年,他们在一个小镇上说书,风餐露宿的人的身体自然不会那么健康,也就在这个镇上他们病了。那病是很难治疗的,唐柯还年轻见着不那么明显,可是唐安哲就是越来越虚弱了,依着唐安哲自己的话来说是:“除了有些放不下这世界,其余的我都随时准备好离开了。”

但善良的人运气好像就不会那么差,老天总待他们不薄。也就过了个两年,师徒两人遇到了唐安哲幼时的那个同学,叫黄少先,或者人们更愿意叫他医仙。

黄少先说唐安哲年纪有些大了,身体也不是那么好,医过来了,身体也会很虚弱,可能到时候就是简单的站立也会有些困难,这济世就更难了。

唐安哲在里屋和黄少先两个人,他听了也就笑了一笑,好像所有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一样。他说:“那好吧,把我徒弟医好就行。”黄少先意味深长的看了唐安哲一眼才叹了口气说:“好吧。”

医仙就是医仙,这病在他看来就像一件小事一样,很快唐柯就被医好了。只是唐柯不愿意一个人离开,唐安哲同黄少先说:“那我索性走了就好,这样我的徒弟也就能安下心来了。”

就在一天夜里,黄少先同唐柯讲他师傅辞了,唐柯是不相信的,可是黄少先带唐柯见了唐安哲的尸体,确实没了呼吸。

这天夜里唐柯没有哭,他坐在庭院里一个人看着月亮,他在想着他的师傅是仙,是到月亮上去,济世应该是做到了。唐柯一夜不寐,就像那古诗说的一样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一夜之间唐柯感觉自己终于读懂了这将近十年的远游。

第二天,他同黄少先告别,他要开始一个人的远游了。临别之前,黄少先说唐安哲走的时候要他同唐柯带话,话是这样说的:“说书是一生的事,书一定要说下去。”

唐柯背了行李,朝黄少先挥了挥手,便开始了一个人的远游。唐柯走在路上,今天他才看清楚了说书人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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