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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公主的婚期

“若云,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若云的思绪被阿阔唤回,其实若云真没有想什么,只是在数着天上的星星罢……“没什么,就是在数着星星,刚好数到第九十九颗,我在努力找第一百颗,可是被你打断了。”若云转头调皮对高大的阿阔笑笑,依旧躺在原地没有动。

她已经习惯了对阿阔、擎苍和颖格在没有外人在的情况下不行礼,因为从小都是一起长大的,少了很多约束,彼此其乐融融,他们如亲姐妹一样没有身份的羁绊。

“告诉你个好消息,明日大汗凯旋,擎苍和阿哲哥哥要回来了,不知道这次又给我们带什么好玩意?不过我也很忧心,父汗是不是会考我!”阿阔心情矛盾一脸难以言表的神情。若云开心的从地上一个挺坐起来,“真的?真的吗?哥哥们要回来了?!不过对你的处境我表示同情,大汗考你是肯定要考的,赶紧准备好怎么应对吧!”她边说边充满憧憬的看看远处,一拍屁股又站起来拉着阿阔道“那我们赶紧回去吧!早睡早起!”

“还有…”若云回头看看吞吞吐吐的阿阔,迫不及待的问“还有什么?”“听说阿班王子也要来了。”若云如听到爆炸性新闻一样开心的叫起来“太好了太好了”,嘴里嘟囔一句“可以看帅哥了…”,阿阔应该没有听清楚这句二十一世纪的语言,但是看到若云开心的样子,他反而不自在起来,“有那么开心吗?”阿阔酸酸的道,“当然了,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呵呵”若云眨眼做了鬼脸,接着又一本正经的说“阿阔,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说不定明天一早就能见到擎苍和阿哲哥哥了,我们可有一年多没有见他们了吧……。”“是啊,都不知道他们变成什么样子了!去年他们出征应该也是这个时候。”阿阔眨眨眼睛,撇撇嘴,明亮的眸子的仿佛草原夜空一般纯净。

若云之所以开心,是因为她喜欢听擎苍、阿哲讲外边的世界,一路的见闻,一路的风情,一路战场的惊心动魄,那是些她还没有去过的地方,没有体验的世界。同若云一样开心的还有颖格公主,但是颖格公主更关心的则是阿班王子,草原上一直传颂阿班王子一表人才,温文尔雅,博学多才,习武骑射样样出色,他十五岁随父汗出征,虽然才十八岁就已经多次立下战功,如大草原上方的一只巨星,璀璨夺目,是草原女儿心中的白马王子。

第二日,阿阔和若云一早便来到公主的大帐等待擎苍和阿哲的到来。“你偷看我的牌!耍赖!”若云伸着脖子眯着眼盯着阿阔道。“得得得,谁稀罕看你的牌了!明明是你看我的。恶人先告状!”阿阔反驳着,把牌往自己怀里藏了藏。。

“我看你的?”若云做了一个几乎晕倒的动作,懒懒的说:“我最最敬爱的阿阔王子,你和我玩牌什么时候赢过啊?我可不是那种偷看人家牌的赖皮猫。”

“那是因为我让着你,哄你这个小女子开心罢了!”阿阔撇撇嘴,摇摇头,用不屑的眼神看着若云。若云哪儿肯示弱,继续道“小女子?唉!有的人啊,就喜欢找借口。这一轮我求阿阔王子别让着我了吧,也让我尝尝输牌的滋味!也让有些人尝尝什么是葡萄。”若云一边扯着嗓子叫,一边顺势打出一张牌,眼睛却不时的向阿阔手中的牌偷瞄。阿阔一抬头刚好撞到偷瞄的若云,赶紧把牌藏到身后,他无奈的对着颖格笑笑道“阿姐,你可是看的清清楚楚,你倒是来说说谁是赖皮猫!明明是她在偷看的,还不承认。”颖格公主边看边捂嘴笑。

今天的颖格公主妆扮的特别别致,像是刻意打扮了一番,她白皙的皮肤透着红润,滴溜溜的大眼睛流露出清澈如水的目光,弯弯的柳叶眉如一弯新月衬托着长长的浓黑的睫毛,她朱唇皓齿,嘴角略过一丝浅笑,如玉一般的人儿起身凝眉,举手投足间,红珊瑚的头饰互相碰撞如泉水滴落一般叮当作响。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怎么就长不大呢!马上就十六岁了还像孩子似的打打闹闹!阿阔你就该让着若云!她是女子,你就不该与她计较”若云咬唇得意的看着阿阔,阿阔委屈的“哼哼”了两声,“我一直就是吃亏的!”。

几声马啼打破了天空的宁静,“颖妹,你们可在帐内?”人未入账,声先到。

“是阿哥回来了!”颖格欢快的跑去挑开帐子门,只见两个戎装少年翻身下马,大步迈进大帐,着银色的铠甲的是擎苍,只见他身材魁梧,两道剑眉又黑又浓,长长的睫毛衬托着黑亮的双眸炯炯发光,精致的五官如雕刻过一般棱角分明,背后的弓箭尚未卸下,在铠甲的衬托下,显得倍加威武。另一个则着铁青色铠甲,浓眉鹰眼,威风凛凛。若云恍若不认识这两人似的,愣了半天嘴里蹦出一个词“战神!”,而且看起来擎苍貌似更像一个汉人战神,而阿哲则是典型蒙古战神,她心想。

若云半张着嘴巴看着刚进来的阿哲,擎苍,忘记了举在半空刚想甩出去的纸牌。“哎哎哎,若云,你发什么愣呢!”阿阔见若云此番呆样,双手在若云面前比划两下,若云这才回过神嘿嘿干笑两声,扭头撇了一眼阿阔,直言不讳的说“当然是被哥哥们的戎装亮到了双眼!”

说完做了个闭眼的动作,双手合十,嘴里念一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四人被若云逗得哈哈大笑。

收了笑容,擎苍随即从背后掏出一个囊袋,扔给阿阔“来给你们的!”若云、阿阔两人相视一笑,便迫不及待的抢着打开,颖格笑着摇摇头道“这俩还真真的是俩孩子!”若云快速的巴拉着囊袋中的东西,不一会抱着一堆玩意向公主走来“公主,瞧,这都是你的!”她把玉簪、铜镜,香囊、胭脂盒子统统挑出来堆到颖格面前,自己则挑了一些木人、刀佩,颖格婉儿一笑,温柔的道“若云,你也该留两支玉簪、脂粉了。”说着拿起一支红珊瑚玉簪,斜斜的别在了若云的发髻上!

阿阔歪头看着若云,笑呵呵的嚷嚷道“他只喜欢我们男人喜欢的东西,那些女孩家家的东西不入她法眼!真不知道这样的女子以后可怎么嫁人!只怕普通的男子都不敢要。”阿阔一边盯着着若云一边打趣道,“哎?不过你们瞧这支玉簪子别在若云头上倒真是别有一番风味,蛮适合的嘛!”

擎苍、阿哲此时正在卸掉肩膀上的弓箭,听到阿阔这一咋呼也齐刷刷的将目光投向若云。他们眼神中也似乎带着些许的惊艳,若云只觉的好多双眼睛盯着自己,瞬间脸变得滚烫滚烫,不知该说些什么。

颖格见状拉了若云,走向阿阔身边的囊袋道“来,让我们再看还有什么好玩意!”阿阔连忙护着囊袋道,“阿姐,你喜欢的若云都给你拿过去了,这剩下的都是我的了!”颖格不顾阿阔的反对伸手拿过囊袋道“还有不少好玩意呢,你小子休想独吞,来若云赶紧再挑挑!”“阿姐.”阿阔撒娇的扯着颖格的衣袖。

若云趁机快速的继续翻找起来“这个这个这个,这个我喜欢!”若云举起一把精致的小木剑,细细的端详着,爱不释手的样子。阿阔往前跨了一步,一把夺过小木剑道“这是我的,我先喜欢上的。”若云跺跺脚嗔了阿阔一眼“大男人不能和女人抢东西!”说着就要去抢阿阔的木剑,阿阔紧紧握住木剑不放,一时间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挣得面红耳赤。

擎苍、阿哲、颖格三人则摆出一副坐山观虎斗的姿态,笑意盈盈的看着两人。大概是戏也看够了,擎苍慢悠悠从身后掏出一个精巧的小盒子扔给若云“若云,这个给你!那把小木剑就给阿阔吧!阿阔你也有份!”他顺手又掏了一个小盒子扔给阿阔。

阿哲则趁机拿出一个小锦盒,递给颖格道“颖妹,你的!”若云和阿阔接过神秘小礼非常开心,转身打开自己的盒子,很怕被彼此看到的模样。看完后若云和阿阔又抢着要看彼此的礼物,闹哄哄互不相让,颖格则大大方方的掀开盒子,看完又合上,脸上不漏没有任何表情,只对阿哲说了声谢谢。直到最后谁也没有能够看到谁的秘密小礼,就当是彼此的一个秘密。

礼物分完,阿阔嚷着去骑马,追兔子,若云也跟着起哄。“阿阔、云妹,哥哥们一路劳累还没有来得及休息呢!骑马就改日吧!”颖格体贴的道“是啊是啊,哥哥们快回帐吧,我这一开心就爱忘事。”若云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无妨!我们几个今一年没有相聚了,骑马是一定要去的!”擎苍坚定的说,“舍命陪君子!”阿哲也来表态!

于是颖格便命侍卫牵来五匹马,按照惯例五匹马飞一样的驰骋于草原马场,擎苍、阿哲、阿阔的马术是自然比颖格、若云要好很多,颖格的骑术也不在三人之下,最弱的属若云,五匹马快乐的在无边无际的大草原上撒欢。

若云紧紧跟在大家的后边,但是马术有限竟然有点跟不上节奏,擎苍回头来接应,趁其他人驰骋注意力不在这边的时候,擎苍问“礼物喜欢吗?”若云笑盈盈的答道“喜欢!谢谢鹰哥哥。”因为擎苍的名字是鹰的意思,所以若云一直喊擎苍为鹰哥哥。

擎苍很满意的看着若云嘴角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若云的脸不自觉的发烫,她仿佛察觉到什么,但她可不想在这种暧昧的气氛中继续骑行,于是马鞭一扬“驾!”马儿飞一样的向前狂奔,耳后传来身后擎苍爽朗的“哈哈”大笑声,声音响彻在草原上空。

若云满脸绯红“想多了想多了”她心中一直默念,“不可能的,不可能,他只是一个大哥而已,收个礼物不至于脸红!我可是来着二十一世纪的人至于这样的不淡定?”

正当若云走神的这转瞬,只听颖格公主大叫一声“快看,大雁!”天空中,一群大雁远远飞来,阿哲、擎苍、阿阔立马明白颖格意图,策马追逐大雁而去,阿哲羽箭飞出,天空中几声哀鸣,一只大雁直直坠落,其余雁子受惊,霎时队伍大乱,各自拼命振翅,逃窜开去。就在阿哲、阿阔追逐而去时,不知何时射雁队伍中多了一个身影,天上飞,地下追,四人一面驾驭马儿快如闪电地奔跑,来回追击逃向四面八方的大雁,一面要快速发箭,赶在大雁逃出射程外,射中大雁。若云捂住双眼不敢直视,颖格却是兴奋到了极点,高声呼喊,当高空的大雁飞散在辽阔天空的时候,猎雁的骑士们满载而归。

“阿姐,你和若云赶紧数一下,看我们谁射的大雁多?”

“阿阔!还是你数吧,你看若云那呆呆的样子,别说数了,她都要吓得逃跑了!”颖格公主笑道。“对啊,阿阔还是你数的好,他们女人都不喜欢碰这些血淋淋的东西!”阿哲也来帮腔。

“是谁说的要上战场杀敌的,就射杀了几只大雁便吓成这副模样,上了战场也无疑是逃兵!”阿阔鄙视的看了一眼若云,若云转身对着阿阔,口中不忘反驳“阿阔王子此言差矣,战场上敌人危及我们的生命,自然能让人无惧无畏,而这些大雁,我只是觉得他们无辜而已,不是若云胆小,的确是不忍心那!”若云说完自知这话说的不合时宜,接着她弯腰对着阿阔、颖格、擎苍福了一个揖“实在抱歉在这个时候说这些扫兴的话,本来我也不想说的,所以还请王子、公主海涵!”若云眼中泛着泪光,可怜巴巴的看着三人。

阿阔见若云这番模样不知如何劝慰,他一摆手嚷道“罢了罢了,这女人的眼泪怎么说来就来,我数就我数嘛!本来就是玩玩儿的嘛,你又何必当真!”说着便弯腰开始数大雁。

正当大家为数大雁的事儿争执的时候,他们几乎都忘记了偶然加入射雁队伍的另一个同伙。

随着一声马鸣,众人方才回过神来,只见那远远的马匹上坐着一英气逼人的少年,他额高脸方,鼻梁高挺,两道浓眉,一双剑眼,黑亮的眸子宛如夜空。他手持弓箭,笑意盈盈,正稳稳端坐在高大的黑色的宝马上,一身银白色蒙古袍,衬得他肩膀更加宽阔,一副典型的古代美男模样。若云看的两眼放光,虽然说擎苍、阿哲、阿阔也是美男子,但是相对于马上这位确实还稍有逊色。

若云还没有回过神来,只听空中飘来充铿锵有力的好听的声音道:“在下***。阿班,多有冒犯,请海涵!”“阿班王子?!”颖格公主近似惊呼,紧接着似乎因一时失态而觉得尴尬。她美丽的面容泛着红晕,在阳光下宛如一朵娇羞的莲花。

擎苍看了一眼颖格,他微微颔首“阿班王子好,在下擎苍!”阿阔和阿哲也趁机向前走了一步“阿阔”“阿哲”,阿班始终保持微笑的不停点头。三个男人做完自我介绍后,擎苍转身指着颖格、若云,“这位是舍妹颖格,这位是若云姑娘!”颖格、若云俯身一揖,阿班微微顿了一下,笑道“久仰颖格公主大名。今日总算得见了。”颖格对着阿班作揖,嘴角挑起一抹笑。

之后大家又相互寒暄几句,便等待阿阔数雁,宣布射雁成绩。为了狩猎比赛,他们每个人选了射猎专用的不同颜色翎羽的箭枝,大雁是谁射落的很好辨别,至于阿班王子射落的,自然是除去阿哲、擎苍、阿阔的剩余的雁。

“阿哲和阿班王子各射中十二只,擎苍哥哥射中三只,我阿班射中八只!”阿阔的得意的报着数量,挺了挺胸脯对擎苍说,“阿哥我今天射的大雁比你多!”擎苍颔首,拍拍阿阔的肩膀“阿阔长大了,进步很快啊!继续多加练习,争取赶超阿哲和阿班王子!”阿哲和阿班谦虚的摇头笑着,没有再言语。

对于这个结果大家似乎都没有怎么在意,若云却心生疑义,擎苍箭术一向是出了名的好,这次莫非?来不及细想,她用余光扫了一眼擎苍,收回目光时,却意外发现阿哲的脸色突然变得不怎么好,思绪很快被颖格拉了回来。

“天不早了,我们回帐吧,阿班王子路途辛苦,也该早点回去休息了!”颖格体贴的看看阿班,浅浅一笑。

“好,客随主便!”阿班爽快的应着,擎苍一声“请!”六人便骑马并冀向大帐驶去。几个年轻人充满朝气的背影落在青青的大草原上,谈笑风生,洒脱豁达。

若云驱马,慢慢的跟在五个人后边,她仿佛有些闷闷不乐,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徒增说不出来的感伤,她的感伤不仅仅是因为大雁的生命一瞬即逝,更不是因为草原美男没有多看她几眼,而是因为她内心隐隐的不安,她拼命的回忆起历史,历史中应该有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不知道是不是正应了这颖格公主,如果真是那样这个悲剧的故事岂不是已经开始。擎苍突然发现落后的若云,骑马转身回来接应若云……

“怎么了,云姑娘”他学着汉人喊女子的方式喊着若云,刻意逗她开心似的,若云没有说话继续前行,他坏笑着的小声问道“云姑娘是不是因为阿班王子没有多看你几眼而心生沮丧?”若云轻嗔了擎苍一眼“是啊,鹰哥哥,正如哥哥所言,哼!”她双腿一夹,举鞭策马而去,不一会便追上了大队人马。

颖格公主和阿哲、阿阔向阿班介绍着周围一切好的景色,并邀约一起畅游,看着颖格和阿班的身影,若云不由感叹,美女爱英雄该是多般配的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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