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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窃阴决

“月之盈缺,潮涨潮落,纳月之力,得潮汐之能,补不足,去充盈,循序而行,乃月剑之根。星光明灭,伴月而行,集众星之力,捧月之丰盈,乃星河之本。”

此乃窃阴决之总纲,说起该功法,亦是大有来头,窃阴,窃阴,若是常人,难免想歪以为乃采阴补阳之歪道,但星初月开始修习的窃阴决乃出自名门正派,也并非那邪淫之术,之所以谓之窃阴,自然也是有所典故。

自古以来,人人皆知,月亮便是太阴,乃金虎分身虣出,可却不知,太阳太阴同出与鸿蒙混沌,只是所选不同,仅此。太阳化为亘古金虎,永驻寰宇,得万千不可敌之力量,太阴化为夜幕明灯,永入星河,虽不得万千不可敌之力量,但有化为生灵之希望。正是太阴与太阳所具有的力相反,所以便有日落月升,而太阳力量庞大,难以驾驭。

而星月之力柔和,容易把控,故而无论魑魅魍魉还是精灵妖魔,皆以星月之力洗炼自身,得以升华。人类作为万物之灵,不想与妖精魍魉为伍,便只道其修炼乃吸取天地灵气,但此本窃阴决不同,不采天地灵气,不取万物之精,只引太阴之力,强身健体,纳气于丹田,成就大道。

星初月盘腿坐于床,两眼微闭,眼观鼻,鼻观心,感受天地之气。但——他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当他按照窃阴决所示进行修炼,天地间无数各色的光点朝他聚拢,却都不敢靠近。

思绪良久。

“哎!”良久之后,依旧无果,星初月抬头看向屋顶,突然……

“对啊!师傅说,此乃窃取太阴之精华的功法,太阴即月亮,我在屋内,月光无法照射,自然无用!”

想到这般,星初月立马起身,往后跑出了们。在他出门后,师傅出现在门口,看着其远去的方向,眼神闪烁,仿佛忆起往事。

星初月一路小跑,来到平日里玩的那处悬崖。虽然已过中秋,但天上明月依旧圆润,尤其在这悬崖上,仿佛伸手就可摘到一般。

“如此大好机会,我可要好好把握。”说罢,星初月盘腿而坐。

就在其开启窃阴决修炼之时,那偌大的月亮仿佛暗了一分,随后再次恢复正常,只见一道近乎实质性的银色链条从月亮发出,从其天灵盖进入,月光洒在其身上将其照亮如同一尊金佛。而此刻,星初月体内亦是热闹非凡。

那股银月之力看似温柔,实则霸道无比,进入星初月体内之后便开始大肆宣扬自己的主权,那些浊气以及其他天地灵气被其全然逼出,仿佛大军压境,无敢不从。待到星初月体内已经没有半点其他杂质之后,便开始往其四肢百骸蔓延。

“咦,灵力纳入体内后,不应该是聚集在丹田么?然后聚气成丹,破丹成婴,为何之银月之力只在丹田游荡一拳便往其他地方去了?好像……全身都被覆盖了。”星初月有些疑惑,与古书中看到有些不太一样。但此刻,他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舒畅,便又很快沉浸在这美好的感觉当中,心想,明早回去就问问师傅。

银月之力源源不断,但奇怪的是,这些银月之力在进入身体之后完全不知其去向,而他的身体也没有丝毫满足的感觉,莫非要一直这样吸取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小银闻到星初月的闻到屁颠屁颠跑来,在其脚边匍匐,原本只将星初月罩住的月光,此刻也将小银罩在其中,另外一股力量又涌进星初月体内,他此刻感觉自己是一只狼,拥有敏锐的直觉、疾风的速度和一股桀骜不驯的野性。

月移星动,不知其夜,所能吸取的银月之力越来越少,那链接月亮与星初月的线也越来越小,直至天边泛起鱼肚白,那股线终究还是断了。此刻,星初月才从修炼状态中退出,只见其睁开眼睛,一道银色光亮从中射出。

“舒坦啊!”

讲真,星初月自己也无法描述出那种舒坦,仿佛是来自灵魂的一次彻底的释放,又仿佛是来自心底的一次欢愉,他伸着懒腰,逗了逗小银,在山间找了一泓清泉,但却被倒影中的孩童给惊呆了。

“好可爱!我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居然这般可爱呢?”

“呜,汪。”

“小银,你好歹也是狼,干嘛学狗叫……”

“……”

“好啦,好啦,知道了,小银也很可爱的。”

……

当星初月走到村口,便再次被围观,村里的人,遵循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一般都为早起,然而当看到这般早的天,星初月便已经从村口回来,再想想自家孩子还在睡梦当中,不禁对这孩子的喜欢又多了几分。

“小星星,去哪了?”

路上不少村民问到,当然,对此星初月自然也不敢说真话,村里没有修炼者,都是凡人,若告知他们自己修炼一事,他们定会在喜欢的基础上增添几分尊敬,那便不好相处了。

“早晨北山的日出极美,我便……”

“哎,小星星就是不一般呐,日出?我家那小子不到晌午,打都打不起来。”

“是啊,我看小星星日后必然不是凡人,必定有一番大作为。”

对于众多夸奖,星初月亦无得意之色,反倒谦虚礼貌问好,再次引起众村民的讨论。

“小小年纪,便有君子之风,我们隐星村恐怕要出一个不得了的人物了。”村里唯一读了些书的老爷子感叹道。

告别了众多村民,得到一身的赞扬和夸奖,星初月回到那简单的茅屋前,只见师傅早已等在门口,双手背在身后。

“师傅。”星初月有些不安,他不知道在师傅的身后是否拿着戒尺或者棍棒,也不知道昨晚出去是否惹到师傅生气,他只能这样站着。

“昨晚何去?”

“回师傅,昨晚修炼窃阴决,久久不得感悟,便前往北山悬崖处,似有收获。”

“有收获?”

师傅的眼睛闪过一道银光,与今早星初月眼中银光一模一样,在听闻其有所收获,便将手搭在其肩上,而后,师傅眼中满是惊讶与不可思议!

“玉城五重!!!”

一夜之间,连破五重境界!还是一个从未修炼过得孩童!他虽然知道星初月有天赋,可是,当这种事情出现在他面前,他如何也不敢置信。便再一次试探,结果依旧如常!

玉城五重!

但凡修士皆知,玉城共分九重,破其一为炼皮,破其二为锻骨,破其三为淬肉,破其四为清浊,破其五为筑基!常人修炼第一重,即便天资聪慧亦要七天方可成,第二重为7天,二重、三重、四重亦是如此,共需28天,而第五重筑基少则半月,多则数年,即便再如何天赋异禀,从一重到五重筑基,最少也需要近两个月,可自己这小徒弟……

一天!

这是如何的天才,如何的异禀!

但尽管心中无数的惊讶,他也只能放在心中,因为,孩子终究还是孩子,会骄傲。

“嗯,只达到第五重,看来你还不够努力!但修炼一途最忌好高骛远,心高气傲,切记要循序渐进,懂?”

虽然师傅的话中没有责怪之意,但听在星初月耳中,却是非常难受。

“看来,我修炼天赋不高,得好好努力才行。”他在心中默默想到。

可他又如何能想到,师傅在进屋之后,老泪纵横,差点都激动的就这样离他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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