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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呀!”小菀惨叫一声,拉起阿彩就跑,头也不回地冲出大门,向储丽园方向狂奔,一会儿就跑没了影。
太子和小志一动不动地呆在原地,小志开始捂嘴偷笑,太子忍住笑故意板着脸指责:“明明!你又出来吓人了。”
一个跟小志一般年纪的小女孩蹦蹦跳跳从楼上跑下来,一边跑一边笑得花枝乱颤:“哈哈哈哈哈哈,真好玩,这些笨蛋次次都是这样,跑得比兔子还快,哈哈哈哈哈……”
“明明,我教你弹筝不是为了吓人,还有那个大红喜服是怎么回事?”太子继续板着脸批评小女孩。
“那个大红喜服是娘的嫁衣,拿根绳子穿过它,绳子一端结在厅堂的梁上,另一端我拿到楼上,一放手,衣服就从楼上滑下厅堂,哈哈哈,小志偷偷把蜡烛吹熄,黑灯瞎火地谁也看不到绳子,哈哈哈……”明明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也有份?”太子转过身问小志。
小志缩缩脖子:“偌哥哥,我错了。”
“错什么?我们才没错!这里只有我们俩,那些贪心的宫女太监趁机溜进来偷娘的东西,我们只有用这个法子吓走他们不让他们碰娘的东西!”明明直着脖子理直气壮地申辩。
太子的脸上掠过一丝心酸,叹了一口气,把两个可怜的孩子搂在怀中:“今晚偌哥哥不走,陪你们整晚。”
“太好了!”、“偌哥哥真好!”,两个孩子在太子怀里开心不已。
“现在还没到就寝的时辰,就跟偌哥哥学一首诗,背不出来我就不陪你们了。”太子故意吓他们,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
“现在谁还学诗啊,过气了,现在时兴的是词,偌哥哥真老土。”明明嘟着嘴巴说。
“明明你又来了,为了逃避学诗又胡说些什么?”太子刮一下明明的小鼻子。
“是上官姐姐说的,上官姐姐还教了我们几首词呢,你总不会说上官姐姐胡说吧。”明明人小鬼大,知道拿筱儿出来压太子。
“她这些天来过?”太子的神色瞬间沉郁。
“是啊,来过好几次呢!你只顾着成亲,都把我们抛到九霄云外了。”明明的小嘴巴嘟得更高了。
“小姐姐,不要这样说偌哥哥了,一直以来都是偌哥哥在照顾我们,成亲是件很重要的事,所以才不能来看我们的。”小志扯扯明明的手。
“成亲并不是件多重要的事,只是身边会多一个重要的人,可惜我身边只是多了一个很烦人的疯婆子。”太子不知道自己是解释给小孩听还是在自我解嘲,顿了顿,转了话题,“好,既然现在时兴词,明明就背首词给偌哥哥听。”
“听好了!”明明清清嗓子,酝酿酝酿感情,装出如悲如泣的夸张样子,开始背筱儿教她的词,“夜来皓月才当午,重帘悄悄无人语。深处麝烟长,卧时留薄妆。当年还自惜,往事哪堪忆。花落月明残,锦衾知晓寒。”
太子听着词,望着窗外的月色,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脸色更沉郁了:她为什么要教小孩这样的诗?她是借词喻心,还是故意借小孩的口说给我听?难道她在暗示我?也许是我想太多了,她与李仪你侬我侬,又怎会如词所说**独处,耿耿难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