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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悄悄溜进了窗,偷看幸福的人儿。
可惜,天一半,地一半,两人各据新房南北。
揉揉惺忪的睡眼,一切又从梦中回到现实来。梦里,我仍在沈府,快乐地洗衣,简单地歌唱。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和衣而睡的阿彩呆呆回味着刚才的梦。
又记起了一切,记起了已身为人妇,记起了自己刺伤了夫君的手。
看看他,已经在书桌前不知写什么劳什子,那只伤手好像没事了一样拿笔都拿得那么潇洒自如,为了不过界,他把书桌都挪到了他那半天地。
“你以为你搬书桌就能表明你没过界吗?你刚才搬书桌的时候肯定过界了!”阿彩挑衅似地看着太子。
“我是过界了怎么着,我还故意过去摸了你的脏脸呢,再弄根发簪来刺我呀,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太子专心地练字,头也不抬地回了阿彩一句,好像根本不担心阿彩会再刺伤他。
宣纸上写着的字是“韬光养晦、君子气度、心平气和、忍一时风平浪静、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等等等等。
阿彩说:“不跟你一般见识。”爬起来收拾好被铺放回床上,然后坐到金镜子前整理乱发。
门外的太监通报“殿下,娘娘,喜婆过来领喜。”
两位吉祥婆进来跟两位新人请过早安后,把带血的床褥折叠好拿走了,然后换上另一张床褥。
在金镜子前梳妆通过镜子反射看着两位吉祥婆举动的阿彩想:她们又怎么知道太子会被我刺伤出血呢?突然阿彩明白过来是什么一回事:昨晚他是故意让我刺伤的吧!阿彩的脸开始像烧红的铁一样烫。
“嗬,原来沈善柔的脸也会红的呀,我以为脸皮这么厚,就算脸红都看不到呢。”太子唇边一抹笑,极尽讽刺之能事。
“哟,原来太子也会笑的呀,我还以为叫人家拿冰盆进来给他抱着睡觉的人只知道像冰一样整天绷着脸呢。”沈善柔反唇相讥。
“你以为你叫沈善柔就又善良又温柔了吗?真不明白你爹怎么给你起个相反的名字。”
“你以为你是太子就了不起吗?婆婆妈妈,神经兮兮,真不明白你爹为什么要让你做太子。”
0.5寸的距离,抡起的袖子,目露凶光的对视,狠咬着的牙。
战争一触即发。
又有吉祥婆走了进来:“请殿下娘娘前往仁寿宫向长辈请安。”
两人剑弩拔张地对视着来到了门口,互哼一声后各走一边离开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