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些官兵小兄弟身体并无大碍。只是体内能量不足,这才晕倒。”何妙拱拱手说道,这几人的确没有什么大碍。说白了,就是腹中空无一物,体力不支罢了。
“哦?怎会如此?”李应愁放下心来,同一天这么多人倒下。倒有些担心是那传说中,岭南盛行的瘴疫。但官兵定是参加过选拔,身体健壮之人方能入选才是。这才一个多时辰,怎会晕厥。
何妙眼珠子转动,捋了一下胡子,上前说道:“刺史大人,有一话不知该讲不该讲。”
“但说无妨。”李应愁看了一眼何妙,应是知情之人。
“虽说选拔官兵之时,这些人俱是生龙活虎之辈。可大人你看看,他们现在如何?”何妙拱拱手,退一步,将躺在床上的官兵的甲胄解除。隔着被汗水浸湿的单衣,李应愁也能看到这几人瘦骨嶙峋的模样。
何妙又将其余几人的甲胄解开,无一不是瘦得皮包骨。李应愁皱皱眉头,这才想起昨日那几组巡视官兵,脚步轻浮,执枪不稳。
他转头看向站立的那两名官兵,拔出手中的剑,一剑劈下。那俩官兵还未反应过来,剑就已经到了面前。鞘起剑落,人没事,甲胄却被劈成了两半,露出他们那瘦小的身子。
“德生!”何妙眼见李应愁拔剑出鞘,地下脚步却比不上李应愁的剑。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把剑划过那官兵的甲胄,悲呼道。
只不过那俩官兵毫发无损,李应愁先是呆了一会儿,而后奇怪地看向何妙。
何妙眼见没事,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刺史大人见怪了,德生是我的儿子。只不过被上任刺史要挟进府,以图我何氏家业。”何妙用手指指其中个头较高的年轻人,有儿不能归家的感受实在痛苦。
“既然如此,那老先生只管接他回家便是。”李应愁也不强人所难,官府皆是瘦弱之兵,也不缺这么一个年轻人。
“谢大人开恩。”何妙和他儿子跪倒在地。
“行了,老先生不必如此多礼。我还有要事相问,您这不是折煞我么。”李应愁将何妙扶起,让他坐下,还亲自为他倒了一杯茶。
“刺史大人如此体恤民情,实乃我牢州百姓之福。牢州城百姓受的苦,皆因那前几任刺史而起。搜刮民脂,强抢良家妇女,无恶不作,哪有一丝李大人您的风采。即使是府中小兵,俸禄也被无故克扣,每日只能喝那陈米熬成的稀饭。这样的官府,哪能抵御前来犯事的强盗流寇?”何妙大声说道。这些年铁打的牢州,流水的刺史,没有一个敢于励精图治。
“更何况,牢州城外西江入海,若是修建码头增加贸易往来,我牢州城也不会如此贫瘠才对。西江自关内发源,一路南下。我们牢州城,缺的就是几个码头!”
“最重要的是,牢州毗邻安南府,为兵家必争之地!”说最后一句话是,何妙的声音只有李应愁能够听到。
李应愁的指关节不停地敲动着桌子,何妙的这些话提醒了他。他站起身来,仔细观察厅中挂着的大夏地图。
何妙所言不假,可细想之下却有些事情引起了李应愁的注意。若真是如此,开建码头的确能够带动牢州的贸易往来。而贸易的数额,可远远超出他们贪污所得。要说一个人蠢还情有可原,显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行了,老先生你先回去吧,容本官我捋一捋。”李应愁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没有当即做下什么口头决定。
“那老身,告退了。”何妙拱拱手,带着何德生离开。
……
“你传令下去,打开粮仓。让府上的兄弟们都都吃上米饭,还有,用府中钱财购置一些蔬菜牛肉回来。”当务之急便是让这些官兵吃饱,只有这样才能够保卫城中百姓的安全。
那官兵兴奋得连连称是,深深地看了一眼李应愁,想要将他的容貌铭记在心上。
……
大夏子民不信奉神仙,就连家中的供奉也都是大夏开国皇帝太武皇。传说中,那太武皇帝手执太皇剑横扫九国,成就大夏千万年的基业。只是后来,太武皇南征北战,去了东荒大陆之后再也没有回来。
有人说,太武皇单身入东荒,惨遭荒族屠戮,魂归他乡。也有人说,太武皇平定东荒,挥剑断东荒,求得大夏千万年的平和发展。还有人说,太武皇那一战敌人太过强大,只能飞升仙界。太皇剑也跟着消失了,如今宫中那柄只是太武皇早年所用。
就连刺史府中,也供奉有太武皇的画像。每个州治所,只要是还有人在,那就必须香火不断以示虔诚。太武皇之像,李应愁见到的次数也不少。越州家中,自然也有太武皇的画像。
据说这幅画像,是宫中之人最后一次见太武皇所作。但画中之人,英气逼人,手执长剑,威震天下。太武皇看上去还十分的年轻,传说中他不过千年岁月,便问鼎天下第一人。
李应愁环顾四周,而后嘟囔道:“太武皇帝怎么看起来这么欠揍?”
夜已深,李应愁还是给太武皇上了几柱香,鞠身拜了三下。对于太武皇帝,李应愁心中也是崇敬无比。随后,他扭动案桌上的香炉,那扇挂着画像的墙壁。竟然转动起来,露出一个洞口,黑暗无比。
李应愁当即踏入,墙体缓缓合拢。厅堂内香火依旧,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个密室,是李应愁在府中意外发现的。而且其中的墙壁,坚硬无比,就算运转浑身法力也不能击碎。于是,这个密室成了李应愁的修炼之所。在外修炼,容易被人打扰,以致走火入魔。
坐于蒲团之上,李应愁闭上眼睛,心中默默运转那老道给予的法术。这个世界,修炼虽然容易,可是法诀却不常有。可是那老道却如同神仙般,无论是哪一方面的法诀皆有收藏。但他倒也没有敝帚自珍,赐予了李应愁两本。
‘九转神念’便是其中之一,这是一部关于神念的功法。神念,顾名思义就是精神念头。神念可也不是人人皆能修炼,没有相应的法诀,强行修炼容易变成一个傻子。
‘九转神念’来历不明,历史上也没有相应的记载,也不是谁都敢练。但凭老道求着自己拜师的念头,李应愁还是选择相信那老道。如今李应愁已经筑基中期的修为,能够勉强修炼这部法诀。
“神念不息,九转归一!”李应愁的心中默念着,崇拜那上古圣贤,神念一动即灭去一方神国。
法诀在李应愁的体内疯狂运转,李应愁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炸掉了。虽说那老道也曾劝诫自己金丹之后,再自行修炼‘九转神念’。可李应愁还是想要以筑基修为试试,可如今的场面他也控制不住了。唯有听天命,任由法诀自己运转。
可奇怪的是,在发觉运转的过程中。李应愁竟然能够清楚地看到自己的五腑六脏,还有那血脉的流动。
惊喜还未持久,一阵刺痛自眼睛传来。李应愁想要睁开眼睛却不得,仿佛自己从来就没有过眼睛一样。
‘滴答’‘滴答’声传入耳中,李应愁的双目流血,滴在了地面。除此之外,脑中汇聚的能量越来越多,李应愁感觉自己的脑袋就要炸开。难道今日,李应愁的小命就要交代在这儿了吗?
鲜血滴滴落地,有那么几滴被能量波动影响,滴到了李应愁腰间的那块黑铁令牌之上。这块令牌据父母所说,刚发现之时金光闪烁,没过多久就变成了黑铁状。
此时,黑铁令牌正发生着诡异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