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路上吃。”
“耽搁你行程了,不好意思。”
“没事,又不急。”
“哦,那走吧,路上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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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文说话的时候,没有丰富表情。
看不出神采奕奕,也没有沮丧。
语气平和,觉不出半点坚持己见的意味。
眼看着话题绕不出去了。
便只得苦笑着,答应马上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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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自然而然,顺理成章得很。
便没多余地问她一句,是否真的同去父亲那里。
忘了问,她为什么不马上回去。
也没去想,是否方便,合适,是否不方便,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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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上同路的货车,不容易。
提了父亲的名字,便都认识。
一下子,省了不少事情,不必再多作打听。
便答应载着同去镇上连队的家属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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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后的牲口,气味确是不怎么好闻。
逆风而行的路上,一阵阵从窗户缝隙里递过来。
司机大叔,于事无补地投来关切。
便故意笑着回他,示意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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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晓文之后上的车。
此刻靠着车窗,目光停在某处。
木讷得眼睛好久都不眨一下。
脑壳顶着铁皮,在颠簸着路上发出一阵阵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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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地将折叠起的围巾拿过去给她垫上。
晓文就被惊扰了梦乡似的,一阵紧张。
面无表情地看了看。
觉出该是有一丝答谢的微笑的,却是不怎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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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起她膝盖上滑落的手套。
递去晓文面前,她也还是愣了一会儿。
给她,并握住了手。
一时冰冷,感觉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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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镜里,路边的树木移动得飞快。
景致里,夹杂着低矮屋檐,沙尘,土坡,山石。
还有偶而出现的羊和狗只。
周而复始着,一遍一遍,乏味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