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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万般滋味

虽是冬日,王府花园里梅花盛开,整个梅园倒像是春日一般。远远的一片梅红浮在雪上,将这雪地映成一片红色。使人看着格外的赏心悦目。

沐汐见到悠月总是有说不完的话,沐汐嫌人多碍事,便拉着悠月窜到了梅林的另一面的一处亭子里坐下。悠月仔细的看着这亭子:“王府里真是有趣,在此处设一亭子,既清净又雅致。”沐汐笑道:“这亭子以前我和哥哥常来玩,每回都要在这待好久。我喜欢这里人少清净。”

悠月抚摸着亭柱:“这儿倒是一活脱脱的世外桃源了,要知道我就该早日来看看。只可惜前些日子脚伤了,一直不能出门。竟到今日才发现这么好的地方。也算是相见恨晚了。”

沐汐想到悠月前些日子的脚伤自责的说道:“悠月姐姐,本来你上次跌下马,伤着脚。我应该多来看你的。只是阿妈与额娘都不许,哥哥他们来看你时也都是便装骑马来,带上我又不方便。”

悠月感动的说:“你的心意我都知道,你是王府的小姐,别说你了,就是长姐平日里也都不许出门。况且你之前还女扮男装来看过我,这份情谊,悠月永志不忘。”

悠月牵着沐汐手说着,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沐汐也跟着哭了,眼泪打湿了妆容。悠月为沐汐擦着眼泪:“怪我,好端端的提什么脚伤。瞧瞧,书里说梨花带雨,咱们今儿个是梅花带雨了不成。”沐汐听后笑了起来:“昨日额娘说你们要来,我高兴的整夜都没睡着,好不容易见面了却又哭了起来。”

正说着,只见小丫头进来禀报:“小姐,福晋找您呢?让您带着悠月快过去看戏呢。”沐汐擦了擦泪应到:“知道了。”

说完就拉着悠月向外走去,两人在梅林里穿梭着。悠月看见远处的丫头们站在梅树下,好奇的问沐汐:“她们一群人拿着瓶子在树底下干嘛呢?”沐汐笑道:“你只晓得雪天赏梅,却不知这梅花除了观赏,还有其他作用。”

悠月更加不解:“其他作用,你倒是说说。”沐汐便停下脚步,指着那些丫鬟们说:“将这梅花上最上层的雪水收集起来,等雪化成了水,多去几遍杂质。等来年春天用这雪水泡新茶。淡淡的梅花的香气和着茶叶,那滋味倒是比平日里的俗水好的多。”

悠月自笑道:“亏我喜欢梅花,却不知还能用梅上之雪泡茶,竟成了一俗人了。”沐汐笑道:“你若是俗,谁又敢称雅呢?额娘整日的提起瑾惠姐姐与你,说是向夫人最会教子。”悠月害羞的笑了,两人谈笑着向戏台方向走去。

戏台搭载梅园一旁,这里原没有梅花,福晋觉着梅花傲雪凌霜,最能怡情。况且这戏园子孤零零的搭在这儿,难免有些突兀。便派人栽种了许多梅花。原本的搭戏台的地方变成了如今的梅园。

沐汐与悠月到时正在唱《牡丹亭》,这是福晋最爱的一出,沐汐,悠月两人挨着坐下。沐汐总是回过头来向悠月说着这戏里的故事,福晋喜欢这出戏,从小到大沐汐也跟着看了许多遍,今日与悠月一起看,沐汐总忍不住想要将这接下来的戏讲给悠月听。

“悠月姐姐,悠月姐姐……”沐汐的手在悠月的眼前晃动着:“你在想什么呢?”悠月回过神来:“没……没想什么……”沐汐笑着,继续兴奋的讲述着戏里的故事。

戏里人物命运的发展悠月此刻一点都不关心。她在意的是刚才福晋看着沐霖哥哥与长姐有说有笑时满意的眼神。

悠月隐隐的感觉到,此次福晋的真正目的不是让她们前来赏梅,赏梅不过是个借口罢了,或许就是为了让长姐与沐霖有机会坐在一起有说有笑。

悠月又思考着,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她张望着大家所坐的位置。二姐欣宁与四妹清欢都围坐在向夫人身边,沐霖与靖宇也都围绕在福晋身边。福晋借口与长姐说话,便安排长姐到她身边坐下。

而且福晋只与长姐寒暄了两句便专心看戏,倒是长姐与沐霖有说有笑的。福晋时不时的侧头看一眼,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

悠月呆呆的望着长姐的方向,脑子里不断地分析着。突然,靖宇盯了她一眼,悠月赶紧收回目光,即刻转头眼睛直直的看向戏台。

悠月心脏快速的跳动,沐汐回头看见悠月的神情,急切的问道:“悠月姐姐,怎么了,不舒服吗?”悠月摇了摇头,沐汐便回过头去看戏。悠月向侧面偷偷的瞧了一眼,靖宇已经没有盯着自己了,只是沐霖却正看着自己。悠月心想:定是沐汐刚才说话声大,被他听见了,否则沐霖哥哥这会儿看我干嘛。

悠月忍不住又偷偷的瞧了一眼,沐霖此刻已经在与长姐说话了。方才通红的脸渐渐平复……

欣宁方听见沐汐的话,便转眼看了看悠月,没想到没看见她病恹恹的样子,竟看见了悠月那几次偷偷摸摸的眼神,欣宁的脸上闪现一抹戏谑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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