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向府里十分的安静,老爷夫人带着公子小姐们都进宫去了,众多的丫鬟婆子们也随行伺候。悠月看着院子,只觉得这院子前所未有的大。抬头看着天空,空中偶然飞过一只鸟,如今天气渐渐寒冷起来,这只鸟大约是脱离了同伴在漫无目的的飞翔。
芳华进来时悠月还痴痴的望着天空:“小姐,沐汐小姐和靖宇少爷来了”悠月忙转过身来说道:“快请进来。”悠月看时,只见靖宇带着一个小厮,心中不免疑惑,定睛一看竟是沐汐女扮男装。悠月满脸惊讶,看着沐汐的脸迟迟没有缓过神来。
沐汐笑着说:“悠月姐姐这是呆了,莫不是我吓着了姐姐。”悠月听后也笑了,拉着沐汐的手问道:“今日太后寿宴,你身为恭亲王府嫡女怎么没有进宫去,反而打扮成男子的模样到我这里来了?”
沐汐笑着对靖宇说道:“哥哥,你看悠月姐姐,哪有客人来了不是先喝茶而是先说话的。”悠月笑着吩咐:“芳华,快将前日夫人赏的好茶呈上来。”
沐汐坐在椅子上细细的品着茶,不时的在用杯盖拨着茶叶时偷偷用眼睛觑着悠月,只见悠月脸上的疑惑越来越重,才说道:“姐姐有所不知,此次宫宴一则为太后庆生,二则为皇子选福晋。阿妈与额娘不愿我嫁与皇子,便对外称我病了,所以今日到姐姐这来便打扮成二哥的小厮,以免被人察觉。”
悠月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可怜天下父母心。看着沐汐,悠月不禁又想到自己一出生便没了生母,心中不免伤感……
正说笑着,蓉儿进来禀报道:“小姐,人已经带到,正在门外等候。”,悠月收回了脸上的笑容,看着靖宇和沐汐说:“今日你们也来得巧,不如就来看看这一出好戏吧。”蓉儿将他带了进来,小厮立即跪了下去。悠月冷冷的说:“抬起头来。”一张消瘦又略稚嫩的脸庞,看着像是十四五岁的样子,左眼有一颗明显的黑痣。“你叫什么名字?”小厮瑟瑟的发抖:“回禀小姐,小的……小的名叫李贵。”
悠月上下打量了一番:“李贵,你可知罪?”“小的……小的不知。”悠月冷笑了一声,李贵看时只见三小姐眼光凛冽:“当日围场我落马一事你究竟是知道还是不知道?”李贵身子一惊,整个衣服都在颤抖。
悠月见他沉默良久,怒而说道:“你说是不说,落马一事本小姐已知道实情,你要是不说或是撒谎,哼……今日老爷夫人以及各位公子小姐都不在,我要是了结了你定是神不知鬼不觉,到时你大可看看,二姐欣宁究竟能不能救你。”悠月说完慢慢的品了一口茶,顿时屋子里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
悠月接着冷冷的说道:“当然,我甚至可以不用亲手杀你,只需透出风声到周姨娘那去,到时他们定会怀疑是你走漏了风声。想来,恐怕周姨娘爱女心切起来,不等二姐和大哥回来就将你碎尸万段了吧。”
当然,你要是告诉了我事情的经过,那么,这些银子都是你的。李贵看时,只见蓉儿的端着盘子,蓉儿将盘子上的红布解开后,满盘的银子格外的刺眼。
悠月看着李贵贪婪的神情道:“到时候你拿着这些银子离开向府,远走高飞。回去治些薄业,这一生便可衣食无忧了。”
李贵看着银子咽了咽口水,想到三小姐已经知道落马之事是二小姐与大少爷所为,自己不过交代些细节。便鼓足勇气的说:“当日二小姐只说是让奴才去给大少爷送信,其余的奴才一概不知。请三小姐明鉴。”
靖宇在一旁冷哼一声:“看来你还挺忠心的嘛,既然记性如此不好,便叫人痛打一顿,或许就想起来了。”悠月叫到:“芳华,快叫小厮们来将这奴才拖出去狠狠地打一顿。”
李贵吓得脸色发紫,连忙磕头道:“求三小姐开恩,三小姐开恩呐,奴才这就说,这就说……”
秋猎宴会那日,大少爷在外面守卫,丫鬟们不能去守卫巡逻的营房,所以特意把奴才叫去,让奴才送一封信给大少爷,还打赏了奴才一锭银子。奴才瞧着信封里好像有东西,又想到二小姐既然赏了一锭银子,便猜到这信封里定是有什么秘密。奴才一时好奇便偷偷的打开看了。”
悠月冷笑道:“是吗,那信上写的是什么?信封里装的又是何物?”
李贵看着悠月冷冷的神情,心中十分的畏惧:“信封里的东西是……是几块碎银子,至于信上写了些什么东西,奴才不识字,不认得。只是字排得很整齐,像是一首诗。”
靖宇拍着桌子十分的愤怒,脸上的青筋突起:“你这狗奴才明显就是在撒谎,欣宁费尽心思的让你去送信,难不成就是为了给欣阳送几块碎银子。我看是刚才板子没落到你身上,所以就不长记性了吧。”
李贵不停地磕头:“小姐,靖宇少爷,奴才真的没有骗你们。当时奴才也感到很奇怪,把信交给大少爷后便偷偷的躲在门外偷听。”
悠月克制住内心的情绪说道:“那你都听见了什么?”李贵答道:“奴才听见少爷夸二小姐的法子妙,说……说用碎银子击中马腹使马受惊,这样一定神不知鬼不觉。”
悠月听后放肆大笑,只有靖宇在旁边看见了她眼中含着的泪光……
李贵听着小姐的笑声,不禁瑟瑟的发抖,从前府里的人都觉得三小姐好性子。可如今眼前的这个小姐竟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眼神凛冽,身上总是散发出一种让人畏惧的东西,李贵也不清楚那究竟是什么,只是一种感觉,一种让人闻风丧胆的感觉。
悠月看着他发白的面孔说道:“你走吧,离开向府,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留下了只有死路一条。”李贵扶着椅子颤抖的站了起来,拿上银子跑了出去。悠月看着李贵的背影。刚才那句话,悠月也不知道是说给李贵听的,还是说给她自己的……
悠月看着靖宇和沐汐二人:“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他们这样害我。”沐汐十分的震惊与心疼,对她而言,自己从未想过也未经历过被兄弟姐妹伤害的痛楚。只是手足无措的抚摸着悠月的背,希望能减轻她的痛。
靖宇冷笑道:“欣宁真是好手段,用碎银子代替石头去击中马腹,这样别人也不易察觉。只当是欣阳手里拿了几块碎银子,若是石块便容易暴露。”
悠月接着说道:“不仅如此,刚李贵说欣宁写的是一首诗,想来是怕事情暴露,故意将计划写在诗中,即使被人发现也不会露馅。”
悠月说完,眼泪顺着面颊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