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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大哥的失败婚姻

就在这个暑假,我大舅的儿子也就是我的大表哥和我的堂哥相继离婚了。我的大表哥,和我从小玩到大,我一直亲密的喊他大哥。在我小学的时候,他会一个扫堂腿将我扫到在地,我的异常大的脑袋摔在地上,咚咚作响,好在那地只是干了的泥地,他以此证明他的武力。但是遇到事情的时候,他总会第一个出来帮我。记得,小时候,我们一起学着鲁迅先生煮罗汉豆,只是我们是烤。在冬天的时候,大哥带着二哥和我,一起到百里长渠边,我们捡着干枯的白杨树枝,生气一堆火,在火堆里面放着已经老的干枯的罗汉豆。随着火势的逐渐旺盛,树枝逐渐幻化成灰,在热气的蒸腾下,带着火星飘向流淌的渠水,仿佛带走了农人们忙碌一年的繁重。罗汉豆噼里啪啦的爆裂开来,散发出一阵阵诱人的香味,爆裂的豆子如同裂开嘴的少女,里面是一片雪白。突然一个豆子爆炸出来,带着一个尚未燃尽的木头,掉到我的棉裤里面。那时的冬天,我的母亲给我做了肥大的棉裤,终于让我的鼻涕不再那么多,却把我裹得像只企鹅。我的棉裤逐渐燃烧起来,灼热的高温灼烧着我的大腿,我顿时疼痛难忍,泪水在眼中打转,却一下不知道怎么办,眼看火势要起,我的二哥试图脱我的衣服,却发现一时难以解开那绷紧的纽扣,或许这就是手忙脚乱。我的大哥,看我焦急的样子,风一样的跑道水渠边,不顾水渠的冰冷和肮脏,他俯下身子,趴在地上,迅速的吸了一大口水,风一样的跑想我,吐到我的衣服上,浇灭了即将扩散的火星。后来,我的大哥,他总是会在我的父母和人争执时,不管对方是谁,一定会提着一把菜刀冲到我家为我助阵。他会在我高中放假回来的时候,和我那年轻漂亮的小嫂子一起炖上一锅鱼或是一只鸡,陪我喝酒,听我讲些学校的趣闻。他会在他的狐朋狗友邀他喝酒时,带上我去镇上下馆子。

我的大哥长得十分英俊,有点年轻的时候的耿乐的风采,当然没有耿乐那么帅气。他是个才华横溢的人,一直有着自己心中的江湖梦,他爱看金庸的武侠,他的骨子里有着一股狭义精神,他会在给人押车的时候,看到一个被货车碾碎了脑袋的女孩躺在地上时,毫不犹豫的用自己的军外套给女孩盖上,来维护这生命最后的尊严。他掌掴了那个他一直要好的村干部,只因为那人酒后邀请他一起嫖宿幼女。他念过高中,曾经给自己起了别名“周寒”,有点恰同学少年的味道。他的外形愈加俊朗儒雅,却开始迷恋抽烟喝酒。他交际广泛,曾经有着各类朋友,和各种梦想,却因为高考落榜后,只好在家务农。他并不甘心农村的生活,枯燥的生活中,他曾和村里的村花一起私奔,却因为女方家里的不满而没法在一起,他的身边总是有各样的美女,惹得年少的我羡慕不已。他时常陪我钓鱼,却总心不在焉,哪怕没有收获,他仿佛也乐在其中。他曾经用网草和麦子煮熟后,洒在百里长渠里,只等着吃了麦子的鲤鱼缺氧而浮上水面,我们只消在岸边的水草里寻找,便能找到不少通红的大鲤鱼,这种快乐,无与伦比。

农村的婚姻没有太多的约束,我的表嫂16岁初中毕业,便嫁给我的表哥,17岁便生下我的侄儿。当她仰慕于大哥的帅气时,却经不住生活的磨砺。他们一同慵懒的睡到午后再起床,忍受着被父辈们骂作懒惰的声音。他们时常煎着鲫鱼,炖着猪蹄,追求着物质生活,他们并不急于地里的劳作,哪怕在关键的收割时刻,也是悠闲的去完成庄稼的收割,他们似乎成了老人眼中的异类,在这个以勤劳节俭为美德的农村。我时常想,这是农村转型的必然经过,这样有着一定知识素养,有着较好生活质量目标的年轻一代,他们对于父辈那样辛苦劳作的传统不屑于顾。他们有着自己的理念和思维,有着自己的理想和追求。我的表哥表嫂最终经不住现实的磨砺和贫穷的摧残,在双方亲人的挑唆下而最终劳燕分飞。

而我的堂哥,这个大我6岁的堂哥,他早早的结了婚。他曾经在我落入湍急的水流时,一手抓着渠边的水草一手抓着我的手,苦苦坚持,直到路人将我们救起。当我的大伯把省吃俭用的两万元彩礼,交到亲家手里时,他仿佛为自己的儿子买到一个媳妇。而当儿媳妇的弟弟,拿着聘礼顺利进入大学时,儿媳便似乎再没了往日的本分。我的嫂子开始嫌弃家庭的贫困,开始嫌弃我的堂哥的外表和邋遢的习惯,开始以各种理由来表述她在这个家庭所承受的苦难。当她生下了我的侄儿后,匆匆看了一眼后便再也不愿抱起,她居然觉得自己的儿子难看。当她在月子里,下定决心要离婚的时候,义无反顾上了家里前来接她的车。当血气方刚的我,考虑侄儿的喂奶,而试图拦下那个拉着她的农用拖拉机时,却只好无奈的承认,强扭的瓜不甜。我的嫂子已经上了大学的兄弟,开始哇哇大喊他的姐姐承受的委屈,似乎她的月子里都是吃着苦瓜、茄子艰难度过,殊不知,我亲眼看到我的堂哥家杀光了自家的母鸡来给她补养身体。这个社会经不住现实的考量,人们的婚姻总是受到太多的左右,或是希望自如的活着,或是希望嫁个好人家,享着清福,殊不知,感情无论在农村与城市,都是维系家庭的纽带。多年后,当我曾经的嫂子得了白血病而被家人抛弃,客死他乡时,可曾想到我的堂哥一家往日视如珍宝般的呵护。

一件件突发的事情,不断冲击我的心灵,农村真的是个需要加大文化建设的地方,作为中国社会主要组成的农民,此时似乎经历着一段迷茫的时期。辛勤的劳作没有让他们致富,有想法的年轻人开始远赴外地打工,有经营头脑的人,开始做些生意,有恶胆的人开始在高速工地的建设现场偷盗钢筋,开始偷窃别人家的摩托车等各种东西,有不要脸的女人开始投身********场所,而这些色情行业的县城的老板们,也时常跑去学校或是村里悄悄拉人下水。这时的农村,既有美好生活的愿景,又似乎撇弃了很多的束缚,人们争先恐后,以各种自己认定的方式去寻求一个未来,仿佛稍一停下便会落后他人。钱,真的是迫切需要的,可是得到的时候,失去的东西,谁知道又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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