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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他也不是人

令我惊异的是,接着灵江触目惊心血肉模糊的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惊人速度在愈合,几秒过后,便如不曾受伤过一样完好如初,只有衣物被撕裂了。

我瞪大了眼睛,仔细地着寻找着他伤口所在的地方,疑心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场梦。

怎么可能……这种事前所未见!

“你口口声声说你是人,现在你看清楚,是不是?”长者原本慈眉善目的脸上被狰狞的表情取而代之,“妄想灭我族人,可笑至极!”他双目瞪得如铜铃般,嘴角即将裂开来,已完全不似人类的表情。

灵江低着头,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呵……呵呵”他突然轻轻地笑了,“我岂能是你们这些怪物?”而后他又猛地抬起头,紧握着的拳咯咯作响,咬牙切齿道,“只要我一刻不死,就要把你们这些妖怪赶尽杀绝!”

老人的表情更加狰狞,“那你就只能去死了!”说完,短刀竟直直朝他的胸口而去!

“等等!”我用尽全身气力吼出这句话,他们具是一惊,竟生生使老人停下了动作。

“别伤害他了,要杀……便杀我吧……”话刚出口,我也被自己吓了一跳。不错,我从来就不是能够舍身救人的人,有时甚至是自私自利的小人,可如今,我宁愿早些死掉,也不愿见到灵江被残害。

“沈原,你也不用逞英雄,”老人已经不对我用称谓了,自是一脸不屑,“你自身难保,竟还为一个不死之人担心?”

“你说……他是不死之人?”疑惑地看着灵江,他还是低着头,默不作声。

“哦?你看不出来?”老人一脸玩味,“他莫不是没告诉你,他也是狎?”

“你也不是人……?”我用疑惑的眼神看着灵江。

“对,我不是人,但我和他们不一样……”半晌,他终于开口了,他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静静地看着我,毫不闪躲,在阴影之下亮得如同满天星空,“我想救你……”

“不一样?”像是被触怒了,老人咬牙切齿,“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人?”

灵江不作声了。

“你不过是个肮脏的东西!”他扯着灵江的头发,生生地让灵江抬起了头。刀剑之利都不曾让灵江害怕,反倒是这句话让他润湿了双眼,他咬着牙一言不发,只是狠狠地瞪着老人。我知道他不是因为疼痛而湿了眼眶,定是这句话触碰到他伤心之处了。

“要怪,就怪你们不自量力。”老人冷冷地说。我看到灵江的脸上已经挂着一道泪痕。

“你不能杀我的。”灵江冷静地说。

“对,我不能杀你,而我却能杀他。”他得意一笑。

灵江瞪大双眼,着急地用力挣扎着,铁链却纹丝不动。

他缓缓靠近我,手中的刀也慢慢向我而来,我只能绝望地闭上双眼,泪流不止。

我的一生,便结果在这里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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