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一句,却让整个比试场万籁俱静,那凉透了的声音,只是听着就心颤,无法预知的震慑力,让人想到的唯有服从和不可抗拒。就这样,她被深深地迷惑了,情不自禁的身体不受大脑支配想要走过去,走向那个永远高高在上,遥不可及,如神一般和曾经她以为只看一眼就不枉此生的白子画。
这时,没有任何防备的飘了起来,诧异的看着自己离地面越来越远,看着众人惊讶望她的眼神,最后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身子竟慢慢漂浮到他的面前,此刻让她有些眩晕,恍如回到那曾经的拜师大典。
白子画站起身,慢慢向她伸出莹白如璧,白皙修长的手,而她,恍若早已忘却世间所有,轻轻把自己的小手放在了他的掌心里,悄然落地。
花千骨痴了,微张着小嘴,睁大圆圆的眼睛就这样肆无忌惮的看着他。
白子画凝神对视,瞧着还是那天真不改的模样,浅浅的笑了起来。
“小骨,过来坐下吧,大家都等这你。”
说完牵着花千骨一并坐下。
可想而知,这是多么千年难遇的景象,人群之中的声音层层高涨,女弟子们有的感动忻悦,有的伤神不甘。
恐怕难以想到冰山磐石般,清冷孤傲,圣洁的不敢让人有半分亵渎的白子画,竟也有这样柔情的一面。
花千骨有些不自然的坐在白子画旁边,脆弱的心脏,此时正没有头绪的在身体中飞撞,仿佛要被这猛烈冲击划出条条口子,紧绷住提着气,目光紧随不移,生怕不小心,呼吸,心,全部,都碎了,乱了……。
笙萧默若有所思的笑着,他这个师兄,还是一如既往的漠视世俗眼光,从容淡定,时时刻刻护着自己徒弟,生怕受半点委屈。看来,五年一届,届届相似的仙剑大会,这次是有那么点不一样。
白子画被小骨看的有些心慌,挑眉转过头凝神注视着那看呆的小人,无奈摇了摇头,轻声~
“小骨?”
“啊?”
花千骨猛地回过神,傻笑刚才的失态,但也无妨,师父早已习惯。
“小骨,最近是不是感觉心神不定?偶尔的波动无法控制,有时还会将细小放至最大化?”白子画问道。
花千骨认同的说。
“是啊,师父,最近总是这样,这股力量实在不好控制,搅的我心烦意乱。”
“小骨,师父想了一下,从今晚开始,你且闭关清修吧,期限为服药五日,我担心,如果再不加以控制,你将会无法驾驭,闭关可以让你静心,心静下来,就不会受这纷扰,坚定意志,摆脱控制,自然也就能驾驭了。”
“什么?闭——关?”花千骨听后,无意中提高嗓音。
“噗嗤。”
笙萧默没憋住笑出声来。
白子画冷冷的瞥了一眼笙萧默。
笙萧默打趣,看着小骨慢悠悠的说。
“师兄,以千骨的性子,别说五日,能坚持下一日就不错了。”
白子画不吭声,蹙眉凝视着花千骨,示意她可有自己的想法。
花千骨抬头迎上那寄予期待黑如星辰的双眸。
她明白师父的不善言表,懂得师父那时刻朝暮不令察觉的沉默,一切都是为了她更好,知道自己此刻往后的退缩逃避,反愈促使更多的不应该和不应有。
暗暗自嘲为何总是让爱她的人担心,自嘲为何总是保护不了她爱的人。
难道?如今?她还是那个永远给身边人带来厄运的人?不断的自我否定。
不可以,不可以,已经错过太多次,躲,也已经再也躲不起。与其在这里执着纠结不甘,为何不去试着自己去解决?
不可以再让师父担心,那些爱她的人担心,东方,异朽阁,糖宝,落十一,林随意,他们,都还在等着她……。
“师父,小骨今夜便去闭关,至于幽若后几场的比试,请师父代为转告,只要尽全力,无论胜败输赢,小骨都会以她的努力为傲。”
白子画欣慰的淡淡一笑,抬手拍拍花千骨的肩。
“好。”
笙萧默手里把玩着扇子,也肯定的说。
“千骨啊,你这个师父做的越来越有样子了。”
花千骨起身,被白子画拽住~
“小骨,师父同你一起回绝情殿,先把药喝了,等结束后再去也不迟。”
……
黄昏的绝情殿中……
“小骨,来,把药喝了。”
白子画手中端着制好的汤药,散着阵阵鱼腥。
虽说喝了多日,但始终不习惯这味道,花千骨闭气,仰头灌了下去,拧了拧眉。
白子画自然的把碗接过来,欲走向殿外,却被花千骨从背后猛地抱住,一怔,自己也紧随停在那儿,侧头带着疑问。
“怎么了?”
花千骨呢唸的如小猫般蹭着白子画。
“师父,五天见不到,你会想我吗?”
……
白子画无言,此刻却浅浅的笑了,冰冷的轮廓上浓浓的,是化不开的宠溺,只可惜花千骨在背后,如此重要的一幕,竟然看不到。
花千骨话随如此,但也知道,以师父的性子,也不会去说。想着,更紧的搂住怀中,搂住那神一般的存在。
就这样花千骨贪恋的抱了很久,白子画也静静的站在那里,由着她任性了那么久。
白子画一直未说话,仿佛在等……
渐渐的,白子画感觉到怀中的那丝温度正在慢慢抽离。
软软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师父,我去塔室了。”
低着头,绝决得与师父擦肩离去。
“每日的药,师父会放在塔室外。”凉薄而又如清泉般的声音传来。
花千骨顿住,没有转身。师父果真打算五日都不见她么?哪怕连送药也不肯?
哀怨的忍不住回头看着,那依然没有一丝情绪,从容淡定的轮廓,狠下心,攥了攥拳,猛的转过身,在白子画没有任何防备时,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强迫的低了下来,垫脚深深的吻了下去,粉嫩小舌灵活熟练的,撬开白子画的薄唇,不计后果的继续探入,吞噬,仿佛发泄抱怨,那刚刚没有任何回应的不满。
白子画怔了半天,当反应过来时,那怀中激烈焦躁的小人,已麻利的将他推开。
“师父,小骨去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向殿外。
白子画目送着消失不见,哀怨的小背影,回想到那刚刚的无措,爱意柔怜袭满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