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这是尊上第一次笑吧。”
“哇!太好看了,原来尊上竟然是会笑的。”
“你看,尊上看过来了,看过来了。”
说着,花千骨前面的两位女弟子,激动兴奋的相互扯着衣袖,拼命的踮着脚尖,希望可以吸引此时有丝出尘的目光,渴望的得到临幸般的认可,语无伦次的嬉笑叽喳,明明想要大声喊叫,却又不敢放肆的竭力压制,最后只能听到周围全是嘶哑的奇怪声。
“哎,哎,你说尊上一直看着这边笑,会不会看的是我?”
“怎么可能是你,明明看的是我。”
“就你们俩那长相,哼,别傻了。”
“我说你们小声点,别吵了,也不怕人笑话。尊上都已然成亲,所以啊,你们都没有机会了,就是有机会也不要妄想,那样的人,岂是你我这等无名小辈可以觊觎的吗?我呀,只希望尊上能看我一眼,一眼就够了。”
“师姐,你瞧那点出息。什么叫无名小辈,尊上夫人当时不也是长留八千弟子中的一个嘛,听说法力剑术都不是最出众的,还不是一样做了尊上的徒弟。你们说这绝情殿只有他们师徒二人,每天朝暮而对而息,孤男寡女,日久生情。如果换做尊上的徒弟是我,那么尊上夫人又怎么会又是她?”鄙夷的嘲笑着。
“嘘,小点声,小点声,不要乱说。”
“师姐,你胆子怎么就那样小,这六界谁不知道他们师徒的事啊。”
“知道归知道,但是不要再妄下狂语,小心让有心人听了去。”
这女弟子越发的大胆:“狂语”
“这凡间的男人都可以三妻四妾,尊上贵为上仙,当然也可以,明天我就请命换职,打扫绝情殿,天天死缠在那里,我就不信…….”
说的起劲中,三三两两的长留女弟子,纷纷掩面而笑。
花千骨站在她们身后,想不听都不行,由于她个子太矮,实在不够显眼,所以他人根本无暇,或者说是直接忽略了她。
花千骨本是无奈师父本就那样惹眼,但越听越强忍,告诉自己不碍事,不碍事。
但本就在用药的最后阶段,体内神之力由于她修为过浅,招架不住,控制不了,火气乱窜,偏执起来,由于发展迅猛和强大,无法与自己重合,为自己所用,性子此时愈加偏激,黑色的眸渐渐深的发紫,猛的攥拳,身前那女弟子直直的越过人海,甩了出去,狠狠扑在比试场地的最中央。
与此同时,那句。
“千骨师妹,”
刚刚喊出,便看到了这惊诧的一幕。
落十一紧张的回头看着花千骨,那深紫的眸透着令人发冷发颤的悲伤。刚才所的议论,他全都听到了,只是还没来得急喝止。
“千骨?千骨?”
落十一温柔的唤着,轻轻拍着花千骨的肩,知她此时气息紊乱,生怕经脉气血倒流,吓着她。
渐渐的,眸中的深紫色恢复了黑,花千骨晃了晃头,觉得有些眩晕,踉跄中被落十一扶住。
“千骨?好些没?没事吧?”
花千骨听着熟悉的声音同她说话,缓过神,才发现落十一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旁边,发觉他担心焦急的样子。
“咦?十一师兄?你怎么在这?发生什么事了吗?”
落十一有些愣怔……
“千骨,你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
花千骨茫然,努力回忆,顺着众人目光看去,早些身前的叽喳女弟子,现在竟狼狈趴在比试场地的最中央,在看看落十一,弱弱的说了句。
“我做的?”
落十一拼命的点头。
花千骨懵了,瞬间刚才的事涌入脑海,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刚才紧攥的手,再抬头看着远处手足无措的女弟子,唸唸的低语……
“这仅仅是我的意念而已,难道,这就是神之力?”
落十一看着呆了的花千骨,不再多解释,拉起就走。
“十一师兄,你这是干嘛呀,我还要看幽若比赛呐。”
花千骨被落十一拽着,大喊着,反抗着。
纷纷引来其他弟子奇怪的议论。
“千骨师妹,是尊上让我来找你的,他担心这长留弟子众多,太过嘈杂纷扰,夹在这里必定看不到也听不到,你也是做师父的人,自己徒弟首次参加比试,岂能不负责任,看不到她的努力,所以劝你上来,座位我已经都安排好了,尊上的身边,你可愿意……?”
落十一在前边喋喋不休,如念经一般说着,听的小骨头晕脑胀,但最后一句时。
抢着说了句:“不愿意,十一师兄,就留我就在这人群中看吧,我与师父的事,本就让各派掌门和长留弟子议论纷纷,为了不影响这次仙剑大会的顺利举行,也不想让师父为难,你就放开我吧。”花千骨哀求着。
落十一听了后,果然松了手,觉得有理,便不再强求,但是看着小小的她,又实在不忍心,沉思了片刻。
“千骨师妹,不如你换上长留弟子装扮,与我上前,端茶倒水,变换身份,站在那里如何?这样既不让人发觉,也能看到幽若比试?”
小骨眼睛一亮,这个主意不错,飞快的点了点头。
……..
白子画瞧着那场地中慌乱无措,瑟瑟发抖的女弟子,隐约有些不安,怎会有人突然将她推出,却又不让人察觉?
想过花千骨,但是又被否决,以她的修为,凝神运气,抬起一个人的重量仿佛有些不可能,更不用说甩的这样远,又不被人看穿,而刚刚的确是是有一股陌生,但却又似曾相识很遥远的气息,让他一时拿捏不准。
想起花千骨,抬头再去人群中寻,竟然不见了?
顿时有些慌乱,细寻着再熟悉不过的气息,却又近在眼前,淡然无声的环顾四周。
竟发现花千骨梳着包子发髻,穿着长留弟子的服饰,端着茶壶,恭恭敬敬的站在落十一身后,听到掌门召唤,忙低头去倒水,然后再退回原处,远远的注视比试场的任何动静。
白子画的表情瞬间变的冰凌,眉头深深的蹙起,侧着头紧盯着花千骨,再看着落十一。
而此时落十一也察觉到冷冷目光,顺着无意间撇过去,瞬间,寒意袭遍全身,打了个哆嗦,明了的低下了头,偷偷低声说。
“千骨师妹,尊上叫你过去。”
花千骨正看的起劲,点头答应着,转头迎上那责唸的目光,示意她太过顽皮。
花千骨摇了摇头,密语给白子画。
“师父,你要管我,这样很好。”
“小骨,不许胡闹,若让其他门派掌门看出来,岂不是笑话。”
花千骨有些无奈,她明白了解师父的心意。
但若不是刚刚听到女弟子们七嘴八舌的议论,还真不知道。
原来她与师父在大家的心中,竟是这样的,不禁暗暗的伤心,自感这次不能听取师父劝告,坚定的站在那里。
暗下决心不可再撂人话柄。
白子画奇怪的看着花千骨,但众目睽睽又不好上前细问,一摆手,落十一上前。
行礼:“尊上?”
白子画凉薄的问……
“刚刚你去寻小骨,可有什么事?”
落十一低头轻声从头至尾的说了遍,听着,白子画的眉宇愈加的深沉。
笙箫默在一旁听了去,随口说。
“师兄,这会不会是神之力?想不到千骨竟恢复的这么快,只是还学不会控制。”
转而又对落十一说。
“让那几个女弟子去戒律阁领罪,小惩大诫,落十一,你身为长留上的大弟子,管教不严,纪律人心松散涣慢,罚你也去戒律阁领罪。”
“是儒尊。”
抬头看了看白子画,发触的不敢再对视,心情复杂的退下了。
花千骨看到无精打采的落十一,小声问。
“十一师兄,怎么了?”
落十一大脑空白的只剩下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