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不知为何,不似从前那么长,直到花千骨醒来时,还有点片刻的恍惚,微微一动,身上的每处酸痛仿佛都在紧紧的压制住她,提醒她那夜中方才低喘的真实。
睁开眼睛,不禁心中暗喜,这夜里的师父犹如另外一个人,主动的攀附她,抛弃理智,狂热冲动,诱惑妖娆,突然地爆发力,险些让她坚持不住。
肆无忌惮的欣赏着眉头有些紧锁的睡颜,表情淡然间,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冷和高不可攀。
灰蒙微亮的清晨吹进凉风,冷不丁打了个哆嗦,迟缓的发现,二人依然未着寸缕,
而自己被白子画牢牢的禁锢在那温如玉的怀中,拂过的寒意使她缩了缩身子,卷成一团,将脑袋更深的埋入他的颈中,发丝中,享受着那近在咫尺淡淡的香。
渐渐的,那环抱住自己的手臂略微有些收紧,花千骨抬起头看着那幽长的睫毛轻轻抖动,憋住气不出声,怕吵醒他。
白子画动了动,与花千骨贴的更紧了,头低下来呼出的喘息带着潮热,喷在她的耳边。
花千骨无奈还是吵醒了他,师父睡觉还是那样轻……
瞪大眼睛注视着白子画慢慢睁开的漆黑如墨的眼睛,里面先是写满了愕然。
虽着回想夜里发生的事,汹涌澎湃的记忆呼啸而来,逐渐清冷的脸上瞬间变的绯红,然后竟然又一次的闭上了眼睛。
…….
什么意思?
白子画一动也未动,花千骨疑惑的也不敢动。
过了片刻,花千骨按捺不住的唤了句~
“师父?”
白子画不说话,两人就这样僵持着,沉默着。
……
白子画的眼依旧紧紧的闭着,始终没有正眼看她。
而花千骨也不懂师父为何这样做,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师父?你怎么了,身上可有不适之处?”花千骨担心的问。
缓缓的,缓缓的,白子画睁开了双眸,声音带着似沙哑。
“师父没事。”
疑问更重:“那为何…….?”
话说了一半,后半句被花千骨生生咽下,因为她发现,今日的师父与往常不一样。
殿外的天已经完全亮了起来,白子画樱红的轮廓显的格外出尘,原来,师父,害羞了?
花千骨撑着酸痛的身体,柔柔的爬到白子画身上,下颌抵住白子画结实的胸膛,细细品着,这初见的情绪,不禁失笑。
回想来,与师父的第一次,是由于自己的神之力无法抑制,气息紊乱,故意刺激,荒唐潦草。
第二次,是由于自己多番劝说,迫切强硬,师父勉强答应。
这第三次……是由于难掩困意,本打算简单轻啄一下师父,再行睡去,没想到这夜竟如此的不同。
白子画感到身上的小人全身颤抖,慌忙睁眼开,却发现,花千骨在忍不住的笑。
花千骨发觉白子画睁开眼,注视她的眼神,冷的尽是责问,彻骨寒的凉气许久未感受,今日显得尤为特别,连忙便紧抿着嘴,不再做声。
花千骨始终按捺不住的说~
“师父,你害羞了?”
短短的一声叹息,调整情绪,深沉不失震慑力,犹如当年对花千骨的谆谆教导~
“小骨,明日就是仙剑大会,今日且带上幽若下殿去与其他弟子试练熟悉一下,切记不可太累。”
花千骨愣了一下,许久未见的师父姿态展现眼前,让她丝毫不敢忤逆,弱弱的回道……
“是,师父。”
转眼间,仙剑大会如期举行,各个门派掌门均已落座,从前的长留三尊,现已剩下二尊,难免有些凄凉,世尊摩严的以灵换灵,事隔许久,但由那空荡荡的椅上,再无人影,不免又要引起一番议论纷争。
笙箫默虽然接任长留掌门,但仍旧随性慵懒,玩世不恭的斜坐在宽大的雕花石椅,手中把玩旋转着那玉萧。
白子画千年不变的冰冷,今日寒的尤为彻底,高高俯瞰众生的姿态,虽未有一丝言语,但气势足以让人敬畏,胆怯。
渐渐的,掌门都收了声,粉粉看向白子画。
此时的花千骨,混在众多弟子当中,不敢贸然出现。她知道,她与师父的结合,是违驳伦常,违驳道义。
她也懂,这是与白子画大婚后,第一次参加仙剑大会,众多掌门必定非议指点。
虽然,白子画不赞同她这样做,毕竟二人已经成亲,混在新生弟子当中,不合规矩,但她尽可能的不给师父添麻烦,不想讲这非议成为这次仙剑大会的主要焦点。
今年的仙剑大会如往届一样,场地分在五个地方,平坦额草地,密林中,比武大殿,长留后山的坐观峰的火山口旁,还有大海之上。此次抽签决定场地,参加比试的弟子有秩序的排着队领取标签。
花千骨努力伸着脖子,想看幽若抽到哪个场地,只可惜徒儿不高,自己也太矮,漆压压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站了半天,浑身有些酸痛,抬眼望去,那高高在上的师父也看向自己这方向,心中一喜,自言自语道……
“不知师父能不能看到自己。”
白子画寻着气息,几乎眨眼见,就从人浪中没找到了那点不同,心里暖意油然。
淡淡的看着那远处的不安,急于看见想知道的一切。
白子画的嘴角微微上翘,无意间淡淡的一抹微笑勾勒在清冷冰凉的脸上,从未在众人前笑过的表情,瞬间惹得四处议论纷纷,尤其是长留的女弟子们,面带桃色,芳心悸动,侧头含羞低谈。
花千骨深陷长留人海,正焦急的寻找着幽若,旁边的纷扰根本无暇顾及,但是偏偏就有那么几个极尖极细的声音显的格外刺耳。
“快看快看,尊上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