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中,睡眼惺忪,呢唸撒娇的在床上舒服伸展了一下。猛地发觉,自己竟然在最重要的夜晚睡——着——了?
伸手摸索试探那熟悉的冰冷,没有?不在?现在是……?
扭头看向窗外,天已经这么亮了,不适的抬手去遮挡那刺眼的阳光。
心慌的迅速坐起身,大而圆的眼睛环视四周竟未寻到师父的任何气息。
慌张灵巧的蹦下床,赤脚小跑到门边,抬手开门,瞬间被弹了回来,结界?
师父为何设上结界?难道是因为幽若和糖宝?
不会的,师父不在,一定见过幽若了,想必那可怜的孩子没逃过师父的责问吧。
看着白子画随手设下的结界,懊恼以自己的修为还破不了这阻碍,除非……硬闯?
但要耗费师父好不容易渡给自己那几年的修为。
斟酌了一下,还是传音比较稳妥,低头密语。
不一会儿,结界打开,花千骨欢喜的跑到门外喊着。
“师父,你为何要设结界啊?”
可是迎接她的,将她用力按在怀中的确是……。
“小不点,你怎么才醒啊?姐姐都在外边等了好半天了。”
杀阡陌紧紧的搂抱中,长到快有小骨一般高的袖袍,将她包裹的严严实实,生怕被白子画抢走。
挣扎了半天,终于露出半个毛茸茸的小脑袋,艰难的喘息着。
“姐姐,你怎么来啦?既然早来了,怎么不叫醒小不点啊?”
“这还用问,那可恶的白子画,竟然为了防我而设了结界,还站在门外阻拦我,如果不是姐姐怕刮破了今日特地穿给你看的这身衣裳,早就动手了,我不信这天下,这世上还有谁能阻拦得了我!”
杀阡陌恶狠狠的说瞪着白子画说道。
白子画在一旁冷冷看着,带着不屑。
“姐姐,你这身衣服真暖和”花千骨傻傻的乐着。
杀阡陌低头用那的可以化出蜜水的媚眼,看着那毛绒蓬乱的小脑袋,开心膨胀的,哗的一下,松开那紧紧包裹花千骨的长袖袍。
“小不点,快看看姐姐,好不好看,开心的转圈。”
只是那单单的一瞬间,被突然松开的花千骨感觉冷风全身刺骨袭来,哆嗦着本能的抬手抱住自己,却发现…….还未等完全察觉自己,弄明白自己,就被一袭白衣似箭般麻利横抱起,仅是吓的闭眼再睁开眼时,已坐在床榻之上。
怔了怔,抬头注视那拧着眉的师父,轻轻不敢相信的叫了声:“师父?”
“怎么不把衣服穿好?”
白子画边说,抬手拿起花千骨周旁的衣服,帮她穿着,口上虽是责备,但心里满是疼爱,可想起刚刚差一点就…….怎么还跟孩子一样。
“今天醒过来,我看不到师父,而房间又被设了结界,有些急了,师父,对不起。”
耷拉着小脑袋懊恼着,自己怎么能傻到忘记穿衣服,想着刚刚就只是穿着那…….但和不穿又有什么区别?不知杀姐姐看到没有?哎…….内心无助的呐喊。
“不要跟师父说对不起,你要时刻注意,自己还有伤在身。”
白子画帮花千骨套上最后的外衣,做的是那样的自然。
花千骨看着给自己穿衣心无旁骛的师父,再低头从上到下不自信的,审视着,打量着自己,原来在师父的眼中她还是个孩子吗,还是她根本没有什么吸引力?
门外不停的猛烈敲打。
“白子画,快把小不点给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杀阡陌很是憋气,转了个圈,刚要炫耀,竟发现人都不见了。
“师父,杀姐姐怎么来啦?”
花千骨站起来最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她把鯩鱼给送过来了,我已传音给师弟,想必也该来了,这第一次煎药,要做下尝试。”
白子画耐着性子,看着门外的咆哮。
“哦,那糖宝呢?林随意呢?花千骨不放心的问。
“糖宝转世去了,林随意也走了。”
“哦,糖宝何时能回来?”花千骨也不懂今日的问题为何如此多。
白子画拍了拍花千骨的肩:“林随意不是同你说过?”
“师兄?师兄?”
笙箫默满脸笑意的看着那烦躁的杀阡陌。看来这世上也就只有师兄能压住他。
房门打开,白子画与花千骨一前一后的走出来。
白子画先是不吭声的盯着杀阡陌,看的让人不寒而栗。
笙箫默察觉气氛不对,毕竟今日来不是比试的,仙界和妖魔界关系刚刚有所缓和,可不能再起冲突,打破这异常的局面。
“师兄,杀阡陌,咱们不是炼药去吗?走吧!”
杀阡陌期待柔情的看了花千骨一眼,又带着杀意撇了下白子画,不快的把长袖一甩,回过身去。
花千骨目送着白子画,杀阡陌,笙箫默三人走入一个房间,谁知这一去,就是整整三天。
而花千骨像往常一样重复循环着醒了睡,睡了醒。
想她去看看师父,可结界太强,根本又或者是她不敢进去打扰。
漆黑的夜,轻叹了口气,觉得冷,又觉得无比孤单,焦心的翻了身,却被挡住,惊喜的爬起来脱口而出。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