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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春天的气息

初六,卢雨回到了上清市,开启新一学期的学业生活。踏上这熟悉的土地,知道有朋友在等自己,关心自己,那种自己想去彻底接受的那种淡淡温馨,卢雨又有些怯步,不敢踏出最后的一步,怕一旦踏出后,会难易收回脚步退回到安全线内,覆水难收。

清澈的湖水,碧波荡漾,湖周围郁郁葱葱,繁花似锦,一阵阵树木的清新之气,花朵的芬香之气,飘过湖面,惹得湖底的鱼儿争相冒出头来,跟随着香气,追到香气的来源之地,可却忘了湖外世界的复杂多变,危险异常。美丽的外表只是诱惑之法,离开水源只能让生命流逝。鲈鱼刚游到水边,还未探出水面,一阵大风吹过,在美丽的幻境中醒来,慢慢的回游,回到合适鲈鱼的地方,那安静之地。

过后,卢雨一直忙着学业,安安静静的,只在自己的淡水域内。偶尔会有一些邀约,都会保持着清楚的距离,淡而处之,淡看一切,淡定从容……

朋友间,隔断时间聚一聚,合理合据,虽不能游得太近,但也能总是不游近,这既不符合鲈鱼的习性,也会让周围的景色褪色导致鲈鱼没有更优美的环境。

距离的优点,界限的重要,适时的一盆冷水,让卢雨保持清醒的头脑。

在学校见到徐冀宸,卢雨已经能够回归平静的对待了,一如最开始之前。卢雨没有表现出前段时间的疏离,让徐冀宸暗自舒了一口气,总觉得最近,不管是在学校见到,还是偶尔的邀约,他和卢雨间有段距离在慢慢扩大。可他却忽视了卢雨平静下面的淡然。

四月,又是一年好时节,春风徐来,杨柳依依,阳光明媚,暖意十足的好天气,游人纷纷踏青。这样的好时节,卢雨却在校园里奔波,不知不觉中,校园内的景色变得如此美了,绿草茵茵。卢雨好像忽视了很多东西,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的两排香樟树,淡淡的香气一如往年还是那么的好闻。抬手摘下一片叶子,闻了闻,太淡,需要成片才能聚集香味,独木难成林。

春天,恋爱的季节,学校随处可见成双成对的男女,那么的青春洋溢,朝气蓬勃。走在他们中,卢雨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老了,不管表面看起来多么学生,心态却不一样了。没有他们的率性,有的只是淡然。难怪有人说过,只要看言行举止就能看出是否是学生,那现在别人看我,会是哪种呢?是学生就好了。学生,没有进入社会大染缸,心境会更纯净吧,她一直希望如此。

好一对登对的背影啊,都是修长的身形,也是,学校从不缺乏俊男美女,校园恋爱只是他们闲暇时光的调剂品,毕业后未知数太大。卢雨正想转身离去,可前面那对背影转过身来,确实符合刚才从背影的判断,女的很漂亮,男的,很俊朗,也,很熟悉。最近在校园里看到他的身影很正常了,只是头一次见他和一个艳丽的女子在一起,美女大概二十五六岁,穿着很时髦,虽然看不出是什么品牌,但很精致,一定不会是地毯或淘宝货。女子在和男子开心的说着什么,男子没有言语,只是淡淡一笑,熟悉的淡笑。

徐冀宸侧身看见了前面的卢雨,身形一顿,眼神微闪,随即恢复,往前走到卢雨面前,“卢雨,你去吃午饭吗?”。

“我刚吃好,正回宿舍。”卢雨报以友好一笑。

“你好,你是这里的学生吗?你是冀宸的朋友吗?”亲昵的语气对着卢雨说道,又看了看徐冀宸。

“嗯,是学生,也是朋友。”点头。

“原来你真的是冀宸的朋友啊,你好,我也是他的朋友,不过多了两个字的前缀,前女朋友,不过我正在把第一个字去掉。”率真的话语颇具丽君的风格。

原来是前女友啊,也许还是女友,卢雨对她友好的笑了笑。

“我叫童卉卿,我这周末在市区龙云体育馆开小提琴演奏会,这是门票,欢迎你来捧场。”递过一张门票。

“嗯,我叫卢雨,有空我会去看的,谢谢。”伸手接过门票,淡淡的回复。

“冀宸,你还有什么朋友,我一起把票都给了吧。”美女拉着徐冀宸的手俏皮道。

徐冀宸不着痕迹的佛开她的手,看了眼卢雨,卢雨站定如松,淡淡的回以一笑,徐冀宸直视着卢雨的眼睛,一句一句说:“我来看爸妈,没想到,前后意外的碰到你们两人,卉卿,我已经有四年没看见你了,卢雨是在这里上研究生,我等于是这里长大了,既然你回国了,我和卢雨作为这里的东道主,一起给你接风吧,卢雨,可好?”

卢雨有些不明所以,疑惑的看着徐冀宸,此时他的眼眸有些看不清的幽深,徐冀宸只对她温柔一笑。童卉卿艳丽的容颜上瞬间满是错愕,脸上的笑容僵在那里,看见两人无声的互动,很久很久之后,她偏头轻轻呼出一口气,“我以前也经常和你一起来这里,很熟悉,不过既然卢雨想请客,我就不客气了,下次我再请你。”直接忽视掉徐冀宸另外一般的话语。

卢雨看着没有硝烟的战场,很是无奈,我只是个局外人罢了,“我已经吃过了,要不然你们两去,反正你们都很熟悉校园,不是吗?”

“好,你下午还有课,早点午休。”徐冀宸打断正要说话的卉卿。

卢雨转身离去,不想卷进未知的迷雾中。

徐冀宸沉默的望着远去的卢雨,眼中有丝黯然,转身对身旁的童卉卿道:“美国确实是一个造梦之都,才四年你就身价倍升了,这次的演奏会规模很大。”

童卉卿看着一脸平静的徐冀宸,“冀宸,不要这样说,我不是回来了吗?我实现了我的梦想,站上了维也纳,以后我不会长时间的待在国外的,最近都会在国内演出的。”

徐冀宸抿了抿嘴唇,一字一字的说道:“我们已经分手四年了。”

“就算是这样,我们也可以复合的,当时我们是所有人眼中的俊男美女,最登对的一对,我们有过两年的美好时光。”目光灼灼,满满的都是热切的渴望。

“透过现象看本质,你口中的所有人只是那些看到表面现象的,还有很多看到本质的人却是相反的想法,以前我觉得都无所谓,可现在看来,我同意那些看见本质的人,而且覆水难收,我喜欢一直往前看。”

清晰淡漠的话语让童卉卿,不知所措,苦苦笑出声,神情落寞,“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你,没有改变,还是那么的沉着冷静。我真的怀疑,当年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虽然你说过喜欢两个字,但喜欢和爱是不同的。连我最喜欢的一首歌《我只愿意为你》,都是央求了好久,你才勉强答应我去学。我没有感受到你对我的爱,要不然我怎么会任性的独自去国外深造小提琴呢,想要你陪我一起去留学,你却不肯,那么多的留学生,在国外不是一样的继续读博吗?你却坚定的留校任教,读博不是更有前途吗?为什么一定要当老师呢?我么一起去国外不是很好吗?时间一到,你攻博完成,我也会像现在一样完成了自己的梦想,要是那时候我们一起去了,现在就是我们一起伉俪归国了,不是很好吗?可你为什么就是不同意,那么轻易的放弃了,就那样放弃了。”颓废的声音越来越低。

“你说我这么多年都没变,你何尝不是,还是那么的以自我为中心,这世上,不是所有的人都应该朝着你设定好的路线前行。我有自己的想法,两个人在一起不能一味的迁就一方,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但时间一长,矛盾就会凸显,既然你意志坚定的想去国外深造,我不会绊住你的脚步,在我们的矛盾还未加深时彼此放手,是最正确的做法,至少以后见面不会相恨相杀。”

“不是的,我只是想两个人都好而已,这么多年在国外,虽然在舞台上很风光,可下台后我只想和你一起分享,可我却找不到你,那种失落,你不会懂的,在异国他乡满眼的金发碧眼,却找不到一点熟悉的身影,那种感觉你不会懂的。”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我们就像两条相交的直线,也许当时我们是合适的,走到了那个唯一的相交点,只是经过时间的论证,我们并没有那么合适,只会离开那个相交点,错开之后越行越远。”

“冀宸,我们是合适的。”

“我们交往两年,分手四年,六年的时间,难道你看不明白吗?有时候早点看清会是幸运的,至少不会继续浪费时间,继续追逐你的音乐梦想吧,也许不久的未来你就会遇到一切按照你的轨迹前进的人。”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的……”

“卉卿,你一直都是一个很聪明,很磊落,很坚强独立的女子,你应该明白我所说的,我们两之间的鸿沟是不可逾越的。”

“我现在不那么任性的去要求你,还不行吗?你做你想做的就好,我不会有要求的,还不成吗?”

“人的性子不是能够彻底改变的,只是有时候稍微披了件隐身衣,一旦时间过了,就会褪去那件外衣的,我们两个人的性子注定是硬碰硬的。”

“你这么坚定,是不是因为刚才的卢雨?”

“这只是我两人之间早就存在的问题,不关任何人。我现在要回去上课了,你是要继续逛校园还是顺路去市区?”

“我回市内……”攥紧拳头,微微忍耐下去。

“好,希望你能够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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