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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兵分两路

狄公跟如燕元芳嘀咕了一会儿,元芳就过来跟栾秀说:“我们既然把你给救了,也不能不管你。这样吧,你跟我们一块走吧”,“元芳你去准备一下吧,我跟栾秀有两句话说。”,元芳听了赶紧回头,他一看是狄仁杰缓缓地向自己走来。“好的叔父,我这就去准备,你慢慢说。”元芳说完转身就去找如燕了。狄公又坐回茶棚抬手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栾秀坐下吧,坐下好说话。我有些事情,想向你打听打听!”,“老人家你问吧,只要我知道我就说。”栾秀笑了笑说。“你认不认识混迹江湖的人,或者你们这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狄公和颜悦色的问道。栾秀一听就仔细的想了想:“混迹江湖的,不知道有兵器算不算,我们家老爷他们有兵器。至于奇怪的事我想想。”,狄公一听就说:“栾秀不用着急,慢慢想,想出来再告诉我。”。狄仁杰正和栾秀说话呢,元芳过来了:“叔父准备好了,你看咱们现在走吗?”,“对了,栾秀你有没有可投奔之所?要是有的话我给你些银钱,你去也就行了。要是没有的话,跟我们一起走一程也无妨。”狄仁杰问道。栾秀一听苦笑了笑:“我要是有去处就不用这样了,我是一无亲二无故,所以我才被卖到这里。”狄公一听点点头:“既然这样的话,你就跟我们走一程吧。”,元芳一看这样就问:“叔父,咱们什么时候起身?”。“这就走吧”。说着狄公站了起来,往外走。几个人紧随狄公左右往前走,走了不远天色就渐渐暗了下来,但是没有太暗。也就是下午五六点钟。他们虽然没有刻意的去找客栈,但是在这方面还是有些留意。怎奈,他们走的已经有些偏僻,并找不到什么正经的客栈。只好继续往前走,又走了一里半地才找到一个村落,界碑上写着《杨树村》。四个人进了村子,狄公三人一进村子,习惯性的把这个村子扫视了一遍。这个村子看上去也就是有五六十户的样子,都是草房。由此可见这个村子肯定没有富户。元芳如燕都非常的谨慎,一左一右把狄仁杰夹在中间,手都压在刀柄剑柄上随时可以作战。四个人慢慢的往里走,狄公三人没什么,栾秀是越走越瘆得慌,因为这么大的一个村子街上没人走路,而且房门上锁关门闭户。他见到这种情况不由得汗毛都立起来了,元芳他们虽然不害怕但是也很奇怪,这么大的村子竟然没人走路,而且所有的门都关着。元芳他们虽然奇怪但是还是继续往前走,一点声色都不露出来。他们走了半天才发现了一个行人,狄仁杰一看赶忙赶上前去拉住他笑眯眯的问:“这位小哥我有点事儿问你。”,行人回头一看是一个花甲老人,就回过头来回答狄仁杰的话:“啊,老人家您问什么?”,“你们村的人都干什么去了,怎么都不见了啊?”,“哦,老人家您问这个事儿啊?是这样的,村东头的老王家出事了,全村人都去看热闹了!这不,我也打算去呢。”路人笑了笑说道。元芳一听笑着也过来了,冲着那个路人一抱拳:“这位兄台,我们是外地来的路过此地,我们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去凑个热闹啊?”。这个行人还是个热情的人,微微一笑:“嗨,这算什么,跟我一起走吧!”,元芳冲着他抱了抱拳,他们跟着往村东头走去。来到老王家门口一看,在老王家门口围满了人,想挤进去都很困难,可以说是人挨人人挤人。人们还在纷纷议论:“哎,我听他们家出命案了!什么呀,我听说是她男人犯事了,被衙门带走了。”。他们正议论着呢有个在前面的人说:“你们别胡说了,前面放了一具尸体,衙门的人正问老王呢。”,人们一听又乱了。狄公元芳一听就决定一定要进去,但是他们想进去也是有点困难,因为你想挤都挤不进去。但是他们必须要进去,元芳想了想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元芳把他的想法告诉了如燕,如燕一听点点头,两个人把狄仁杰夹在中间,两个人就开始动手了。怎么动手呢,他们往前挤挤不动的时候,就伸出手指来用力一捅前面人的腰,你想他们的手劲能小吗?前面那个人肯定受不了啊,他一受不了“哎呦”一叫浑身一抖就在这么一点功夫三个人就过去了。就用这一招,三个人来到了最前面。一看,就在门前的土地上放着一具女尸,在女尸的旁边跪着一个男人,在男人的身后站着两名衙役。那个男人不停地在说:“这个人不是我杀的,这个人不是我杀的。”,而在他身后的衙役不屑一顾的说:“这个尸体是在你们家挖出来的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杀人的时候你不害怕,死到临头你又害怕了,晚了!”。这两个衙役中有一个年龄较大的冲着另一个说:“哎,你对他这样干嘛,他的事儿咱们也管不了。把他带走去见太爷也就完了。”另一个人一听觉得有理,于是拿起锁链儿“哗楞嘎嘣”,把他给锁上了。两个衙役一拉锁链“走走走走”,他的妻子一看跑了出来,抱住衙役的腿频频哀求:“人真不是我们家王宝杀的,您放了他吧。”。那个年轻的衙役一甩手:“行了大嫂子,这个事儿我们也管不了,你要是有什么话要说,你就去找太爷。”说完两个人拉着王宝走了,他的妻子瘫软在地,嚎啕大哭。看热闹的人有的去安慰她,大部分的人一看事完了就散了,狄公他们也跟随大流儿离开了。在离开的时候狄仁杰就问行人:“小伙子,你叫什么?”,嗨,我也没什么正经名字,因为我姓杨,又是个木匠。乡亲们都管我叫杨木匠,或者叫我匠工。“。狄公一听满脸堆笑:“杨木匠,你们家几口人啊?”,“我们家人少,一共就我跟我爹两人,但是我们家房子还算宽敞。”,“你们这有没有,客店之类的,我们想在这儿住一晚上。”狄公向杨木匠询问客栈。杨木匠一听仔仔细细的想,想了半天他挠了挠头:“哎呀,我们这地方小,离县城的繁华的地方也远,几乎没人在我们这住,所以也没有客店。我们家地方还可以,要不你们跟我到我家吧。”,“那老朽就以实为实了,去你们家叨扰一晚!”,“嗨,这也没什么!”。杨木匠在前面引路往自己家走,元芳他们紧跟在杨木匠身后,走来走去。走了时间不长就到了杨木匠的家了,杨木匠走到门前叫门:“爹,爹,快开门家里来客人了。”,杨木匠叫完门转过身来对狄公说:“我爹年纪大了腿脚不好,走的比较慢大家稍等一会儿。”,元芳他们点点头。不一会儿就传来了趿拉鞋的声音,时间不大,又传来了把顶门杠挪开的声音。然后“嘎吱“一声,一扇很轴的门被打开了。从门里走出一位七旬左右的老人,老人出来一看狄公等人就问杨木匠:“扬子,这几位是谁啊?”,杨木匠一看老人家出来了赶紧过去扶:“爹,这几位客人是借宿的,我就给带到咱家来了。”。别看老人家年纪大了还挺热情:“哦,那么几位进来吧,里边请。”。杨木匠搀着他爹把门口让开了,这父子二人在头前带路。

元芳出于职业习惯,用眼睛余光把这个小院儿扫视了一遍。从院子的格局来看,他们家应该属于中等家庭,说多么有钱等于员外没有,但是除糊口以外还略有盈余。在唐朝以及武则天当政时期,频频和辽、突厥开战,战火连绵狼烟不断。在这种特殊的政治时局下,政府为了筹集军饷储备粮草,就不断的给百姓施压加捐加税。在这种入不敷出收不抵税的情况下,沿街乞讨;饿殍遍野也不为奇,占山为王落草为寇的比比皆是。在这种大环境里,像老杨家这种能糊口而且还略有盈余的,已经不错不错的了!

狄公带着元芳等人在杨家父子的身后紧紧跟随,跟着他们父子俩进入”客厅“。元芳进来一看,果然他们家的生活条件还可以,“客厅”里的摆设比较简单,一进门是铺炕;炕上有一张不大的炕桌;在炕桌上放着一把壶一个杯;杯里有半杯水还在冒热气;应该是老头喝的,在桌子的右上角放着一盏油灯没点。在炕头处放着一个脸盆架;在上面放着一个铜盆,在门后的墙角立着杨木匠的工具。再就是在墙的四周堆着装木屑的麻袋,堆得整整齐齐,这个屋子也很干净。别看狄仁杰他们久居庙堂,但是他们很明白现在的时局,狄公看了笑着点点头。“老杨,你家的条件不错嘛?”如燕看完环境以后感叹道。“嗨,略能糊口罢了!来,几位请坐吧。”,杨木匠从外面拿来几个凳子,给元芳、如燕、栾秀一人一个,他爹请着狄公坐到炕上。几个人按次序坐下后,就开始聊天攀谈。狄公就跟杨老头儿聊闲天,不一会儿杨木匠聊着聊着一回头,天已近黄昏他就问他爹:“爹,现在天挺晚的了,你们先聊,我去给大家做点儿饭。”杨老爹看了看窗户纸已经渐渐的黯淡下来,于是冲着他儿子点点头:“行啊,你去做吧,反正咱们也该吃饭了。”,“哎,你们聊着,我这就去做饭。”。杨木匠出去了,不一会儿炊烟袅袅升起,又过了一会儿“刺啦刺啦”就传过来了。过了有一刻钟的时间,杨木匠端着两个粗瓷盘子进来了。元芳如燕一看过去接盘子,把盘子放在炕桌上。狄公低头往桌子上一看,一盘儿饼子和一盘儿咸菜炒鸡蛋。大家跨上炕沿儿开始吃饭,在吃饭的时候杨木匠就对他爹说:“爹,你听说老王家的事儿了吗?”,杨老爹一听这事脸色一变,显得大为不快:“行了,人家的事儿你谈论什么!”。狄公刚打算接杨木匠的话,仔细打听打听到底怎么回事,现在一看人家爹这样也不好再说了。杨木匠一看他爹这样嘿嘿一笑:“嘿,爹你说你,怕什么。我说也就是咱们屋里这几个人知道,咱们谈论谈论怕什么。”他爹一听也没法再说什么了,微微的点点头。杨木匠一看爹默许了就接着往下说:“您老人家没去,我可跟着老先生一起去了,就在老王家门口横着一个死人。王大哥平常也挺老实的,你说这么老实个人怎么杀人了。”,元芳一听接茬了:“杨大哥,俗话说的好,人心不保,布不保寸。他平时挺老实的,没准就见财起义了。”元芳并不是一棍子把王宝打死,他是在套杨木匠的话儿,他想进一步的了解。木匠一听点点头又摇摇头:”你说的倒也有理,只不过他平时连鸡都不敢杀,怎么能杀人呢!“。杨老头一听大家都在说,自己禁不住也说了:“你们别说了,八成他是被冤枉的,应该是武屠夫干的。”。杨木匠一听吓了一跳,赶紧把他爹的嘴捂住了,往左右看了看就轻声对他爹说:“爹,这事可不是胡说八道的,你有什么证据啊?”,杨木匠说完就把手松开了。杨木匠一松手,杨老爹就冲着杨木匠啐了一口:“呸,小兔崽子,我没依据能胡说吗?”。大家一听老头有把握好奇心都起来了。屏气凝神都在这听着,就见老头叹了口气说:“唉,要说老王也够倒霉的!自己本本分分的干活挣钱,他只知道挣钱下傻力气,早出晚归的。不管家不管媳妇,而且有的的时候还长期不在家,他就带了绿头巾。他媳妇常跟武屠夫那个什么,而且武屠夫以前把人打残过,他有这个胆子。所以我想很有可能是他干的,然后他把尸体埋在老王家,只要挖出来老王就是个死。老王一死他们就能常相厮守,而且他们这事有不少人都知道。“。狄公闻听此言怒火中烧,已拳击案把桌子拍得山响,震得桌子上的东西乱颤:“真是岂有此理,作为有夫之妇,不遵守三从四德,相夫教子,勾结奸夫陷害本夫。一经查实定当重责。”,元芳如燕一听赶紧给狄仁杰递眼色,你现在的身份是一个普通的百姓,而不是皇上倚重的当朝宰辅。你现在又没有亮明身份,一个普通的百姓干嘛这么慷慨激昂。狄公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失言了,还好杨家父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元芳趁这个机会凑到狄仁杰耳边:“叔父,压住火,小心暴露身份。”狄仁杰点点头。

大家用完饭由杨木匠给他们准备住处,还好杨家比较宽敞,打扫出三间厢房让他们住。他们安顿好以后,狄公就把元芳如燕叫到眼前,如燕很警惕把房门关严插好,来到狄仁杰跟前坐好。元芳如燕二人坐好后,狄仁杰就对他们两个人说:“元芳、如燕现在咱们遇到两个案子,你们看怎么办?”,如燕想了想说:“叔父,这两个案子从表面上看,没有任何的联系。况且,栾秀的案子看上去不是特别棘手,而《杨树村》出了人命案。依我看来,我们应该先处理这里的事情,等处理完了,转过头来再处理栾秀的事情。”,狄仁杰听了点点头,而元芳却摇了摇头:“我跟如燕的看法不一样,我认为表面越平静的案子,越是暗藏玄机,越是危机四伏。要分主次的话,一定要先处理栾秀的案子。”。元芳刚说完如燕就向狄仁杰进言:“叔父,我觉得一面是人命要案,一面是可疑的地方。我认为最好的处理方式就兵分两路。”。狄公一直在听元芳如燕的意见,把他们说的都汇总起来,听到如燕说兵分两路时,甚是赞同。笑眯眯的一捋胡须:“知我者,如燕也。”。狄公说完这句话以后边踱步边说:“这两件事情的确都很重要。这样吧,因为是元芳跟他们动的手,元芳要是去在门外就忒动手,你别想进去了解更多的情况。所以元芳你留在这里处理这件事,我跟如燕带着栾秀去天平山,我处理完了就回来找你,你要是有急事就飞鸽传书。”狄仁杰对元芳说完,转头又对如燕说:“如燕,你去对栾秀说,让他见到他主人就如此这般这么这么说。”元芳如燕点头,分头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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