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快起来。”嫣儿蹲着身子,想扶顾昂起来,急切的声音尽显对顾昂的担忧。
“你,嫣儿,你怎么来了。”顾昂看着嫣儿说道,已跪有一个多时辰的顾昂此刻嘴唇干裂,显些说不出话来,声音也是干哑的。
“哟,顾大人,这是唱哪出苦肉计呢?”段炀走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顾昂说道。
顾昂并未有所理会,只是看着嫣儿说:“你别管我,你去做你的,我答应的十日必会做到。”
嫣儿看着眼前的老人,鼻头有些酸涩,说:“师父,有什么话我们起来再说。”
段炀得意的笑笑,说:“柳姑娘,这路我给你带到了,这等我面圣出来之后呢,可就是我两师徒缘分的开始了。”顾昂笑笑,转身便进了去。
“嫣儿,这怎么回事?”顾昂听完,忙问。
嫣儿无奈,自己扶不起顾昂,只得陪他一起跪下,语气有些哽咽地说:“顾大人,你好糊涂。”,嫣儿转头,咽了咽口水,说:“如今在那边躺着的那些人都需要大人,而大人现在竟耗在此地,伤己之身不说,更是中了段炀的下怀,你将众人之命就这样交到嫣儿手里,嫣儿无话可说。”
顾昂看了看嫣儿,想了一想,脸上竟是羞愧之意说:“老夫无脸见你啊。”
嫣儿摇头,说:“大人,你若在这样下去,才是无脸。”
顾昂心中一沉,看着嫣儿,说:“三日之期马上就到,可……”
“没有什么可是的。”嫣儿打断了顾昂的话,说:“既是天意,结局都是一样,顾大人若是相信我,便立马起身,即只剩下三日,我们更是要全力以赴。”
顾昂想了一想,只觉得自己心中有些发堵,想了想段炀如今面圣,说不定又会出现什么意外状况,眼睛一转,似是想到了什么,说:“嫣儿,这话是没有错,可这段炀现在突然面圣,三日之期,恐现也等不到了。”
嫣然一听,有些茫然,顾昂接着说道,“段炀必会在圣上面前夸大其词,乌落使徒如今入京又在急,这……”
嫣儿想了一想,是呀,皇上必会以朝堂安稳为重中之重,若是顾昂今日便开始向那些人服用他的汤药,这疫病看似治好了,实者不过是延缓之后的必死无疑,若是现在能多几日,有解决之方的话,必是皆大欢喜,可一国之君,怎可拿故国之本来作为赌注。只不过,这三日期限,嫣儿必会争取,说不定自己也许就能想到呢?
“顾大人,你听我说……”嫣儿伏在顾昂耳畔轻说着。顾昂听后直点头。
宣明殿内。
“卑职段炀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段炀跪地,叩首。
“平生。”皇上看着段炀,说道。
“谢皇上。”段炀大声的说道,看了看旁边坐着的夏晗睿,和夏晗璟,说:“卑职见过王爷。”
夏晗睿,夏晗璟两人点头示意。
“好了,你现在主掌疫病的防疫之法,说说现在什么情况。”皇上看着段炀,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皇上,微臣尽心竭力将重症之人独处一地,可病情堪为,实应早做决断,而微臣之法早已奉上,今只等皇上开口了。”段炀一个劲的说道。
皇上想了一想,皱了皱眉,问:“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没有。”段炀坚决地说道。
身居高堂,皇上微微叹了口气,说:“你们两有何看法?”
两人相视一看,睿王站起了身,不急不慢地说:“父皇,当断则应断,既有一条可行之路,按照眼前之景,只能向前走。”
皇上叹了一口气,看了看段炀,问:“此药下去当真有效?”
“嗯。”段炀用力点点头。向高堂之人表明自己的办法可行。
皇上望向段炀,眼皮有些倦态,说:“好,就按你的方法办。”
“皇上,顾大人求见。”方德上前,在皇上身边说道。
“他不是在外面跪着吗?怎么这时又要求见?”皇上听完方德所说,脸上并无任何表情变化,心中却暗自生疑。
“那皇上这?”方德为难,不知宣与不宣。
“宣。”皇上对着方德说道,“朕要看看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顾昂进殿,嫣儿在殿外等候。
“罪臣顾昂拜见皇上。”顾昂跪拜,等待这朝堂上的那位发话。
“顾昂,你究竟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平缓的声音,想必皇上的气已然消除。
“启禀皇上,罪臣之罪,故特来向皇上认错,请求原谅。”顾昂低着头,不加停缓的说道,接着说:“未能理解皇上良苦用心,坚持己见,以小失大,此乃不忠,我与段炀大人同为太医,却常说别人之方缺失,实为不义,这不忠不义之辈,非顾昂本愿,故特来向皇上请罪。”
皇上听完顾昂所说,眉头舒展了一大截,宫中形势所不悦早已弄得自己废寝忘食,而今早他又来给自己添堵,实为无知。今自己想开便好,也省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