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徒点了点头,说:“查徒明白,柳姐姐既然都不怕,查徒一定会帮柳姐姐的。”
嫣儿笑笑,点点头。
两人熬好了药,嫣儿戴上了蚕丝手套,对着查徒说:“你负责喂送汤药,我负责为他们插拭。”
查徒想了想,点点头。说着便用碗一碗一碗的盛上,去喂送汤药。嫣儿也走了过去,看见了昨日那个老妪,带着药与插拭器具,便走了过去:“姑姑,今日我来替你上药来了。”
那个老妪睁开了眼,脸上些许些笑意说:“劳烦姑娘了。”
嫣儿先是掀开了那个老妪的胳膊,为其擦拭了起来。
“奴婢本以为等了这种病,没人会管你,都抱了必死之心,没想到,昨日姑娘出现为奴婢诊脉,今日姑娘又为奴婢搽药,老婆子在此谢谢姑娘了。”那个老妪用虚弱的声音说道,对嫣儿充满感激之意。
嫣儿一心为老妪搽药,随口说道:“姑姑,你叫我嫣儿便好。”
“嗯,嫣儿姑娘。”老妪叫道,脸上露出了笑意。
一炷香之后,嫣儿已经上完了十人的药,而查徒在为嫣儿拿着药盆。
“咳——”几步脚步声音传来,段炀看着悉心照顾病人的嫣儿,轻咳了一声,所:“柳姑娘,给这将死之人上药,你觉得这不是浪费吗?”
嫣儿并未有所理会。
段炀继续说:“我看柳姑娘天资聪颖,同是学医,不如拜入我门下即可,那事保证柳姑娘……。”
嫣儿依旧忙自己的事,没有理会,到是查徒听不下去了,打断段炀的话,说:“柳姐姐是师父的弟子,段大人你没事凑什么热闹啊!”
段炀一听,按照平时自己的脾气,必定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查徒,可今日俪妃娘娘托人传话,说顾昂脱帽长跪殿外,恐官位不保,若是自己现在去说疫情之惨重,更将那剂药方重新献上,必能登上这太医之首,到时候,在收拾,查徒也不迟。段炀冷笑,说:“听说这顾大人现在这宣室殿外长跪不起啊,也不知你们师徒两什么时候能相见。”
“你胡说,我师父两朝元老,不会这样的。”查徒反驳道。
段炀笑笑,对着查徒说:“怎么,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去面圣,要不要去看看啊?”
嫣儿一想,这昨夜对顾大人所说所需十日,不会是在这出了问题吧,想这顾大人心思如此之切,嫣儿也不知如何回应,顾昂年事已高,如此下去,必会出事。查徒看着嫣儿,想问问怎么办,露出有些焦急的眼神,问:“柳姐姐,怎么办啊?”
嫣儿看了看查徒,将插拭器具交给了他,说:“你先拿着,记住,不要在这待着超过一个时辰。”接着,嫣儿褪下了手套,也一并交给了查徒,说:“戴上它。”
查徒接过来,点了点头。嫣儿转身想段炀走了过去。
嫣儿笑笑,说:“段大人言之有理,不如我和段大人过去看看情况。”
“好,本官就欢迎柳姑娘这弃暗投明之人。”说着段炀就领着嫣儿出了去。
嫣儿揭下面巾,在外面透着气。段炀走在前面,一个劲的说:“柳姑娘,你放心,等你归入我门之后啊,我必能保证你荣华一生……”
嫣儿未听,而是在心里所想着,待会儿过去,自己只能先劝师父起身离开,再从长计议,若真只剩下三日时间,嫣儿却也无能。可眼下,段炀这边又不知,他会怎样细说,他的那剂药方嫣儿曾经看过,违背药理不说,对人体之本伤害极强。可自己区区一民间女子,又能干什么呢?如果自己师父在这里的话,他会怎么做呢?
嫣儿看着前面的段炀,虽然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忽然伸出橄榄枝,但自己却不得不提防。嫣儿忽然想起了顾昂所说,段炀行医也就二十年不足,凭他的阅历和才识,断不能写出此方,只是不知道,他是从何而来。“段大人,小女子曾经见过你的那贴药方,甚是仰慕。特别是那药方以毒克毒的理念,甚是高明。”
段炀笑笑,说:“柳姑娘,你可不知,这药方得来实属费劲心血。”
“可是大人,这药方虽好,服药之人,疫病虽得治,却又增一毒,难道大人对那祇白之毒有治。”嫣儿问道。
段炀笑笑,说:“这大可不必担心,既然疫病都能得解,那祇白之毒我也必能根治。”
嫣儿嘴角轻笑,一抹笑容中尽是嘲讽,朝顾昂点了点头,说:“段大人医术高明,嫣儿望尘莫及。”
“哈,哈哈。”段炀大笑,相信自己很快就能将嫣儿收入自己门下,自己那时的目的也就达成了。
两人接着行走,路过一条大道,一片宽阔的宫苑映入眼前。两人转过一个拐角,白石的地板广场尽显着人影的渺小。嫣儿抬头一看,宣明殿前,一个消瘦的老人正跪在地板上,阳光此刻直射着大地,顾昂的后背,额头,脖颈全冒出了汗珠,一滴滴的向下流着。嫣儿不忍,急忙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