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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刺贼

秦风回到别墅,径直找到哈维,说了自己要去布朗贝尔总督府的事情,本以为哈维会竭力阻止,他一路上也已想好了说辞,就待哈维出口反对,便即驳回。谁知哈维目光闪烁一会,几次欲言又止,最终只对秦风道:“万事小心!”

秦风知道哈维必有事情难以诉诸于口,看着哈维的眼睛道:“哈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最铁的兄弟,也是对我来说除了族人之外最亲的亲人,如果你遇到什么困难,一定要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

哈维抓了一会脑袋,抬头对秦风道:“秦,谢谢你,不过你不用担心我,我确实有些事情,但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希望你能早日回来,不要耽误太长时间。”

秦风点点头,“放心吧,我找到我的族人们,把他们安排好了就回来找你。”

哈维又一次似乎有话要说,但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秦风收拾好了行装,同哈维家人告别,哈维将他一直送到大路口,方才转身回家。秦风一边暗自猜测哈维表现反常的原因,一边也觉得胸口十分温暖。在哈维家生活了半年多,哈维所有的家人都没有把他当成外人,一应吃穿用度,全部按照哈维的标准供给他,他每天上学放学,也都有哈维家的马车接送,连洗衣叠被这种事情也全是佣人伺候。他一住半年,大家从未对他提过任何要求,好像他住在这里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秦风数次向哈维提出要帮忙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哈维把他的要求向家人一说,大家都表示秦风的任务就是读书学习,要做事等他毕业以后再说,如果觉得住在家里不习惯,可以在外面单独为秦风租一套房子。秦风自然不能让人家再破费,于是只好继续做一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纨绔子弟”。

这半年里,他已对哈维的家人生出了感情,仿佛自己确实就是这个家庭的一员、与大家就是亲人的关系,感激之情反倒慢慢淡了。此次前去布朗贝尔总督府,乃是九死一生的事情,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大家,想到这里,心里生出不舍和惆怅。

一路快马加鞭,走了两天,出弗劳尔斯,到了布朗贝尔境内。秦风是布朗贝尔通缉犯,为免不必要的麻烦,弃马步行,舍大路走小路,第六天中午,到了布朗贝尔殖民地总督府所在的波尔城。秦风稍作收拾便即进城,他知道城门口贴着自己的画像,但画像上的他还是半年前的形象,满头乱糟糟地头发,脸上脏兮兮的,五官尚十分稚嫩,身上没穿衣服,系一条兽皮裙,皮肤黝黑。在哈维家住了半年以后,他已完全变了一个模样,现在的他一头整齐熨帖的短发,皮肤虽然还是小麦色,但相比之下已白了许多,身体处在发育阶段,长得也飞快,比半年前高出了半个头,五官也有了成年人的味道,再加上一身西装皮鞋,宛然是大户人家的少年公子,城门口的守卫略一查看,便放了他进城。

进城之后,秦风先找了一处旅馆放下行李,稍微收拾一下,扮作一个出来旅游的青年,一路闲逛着往总督府而去。他自杀了无刃之刃、枪神艾尔和那头大野猪之后,全知领域的半径又涨了近二十米,现在身周八十米范围内,所有人的一举一动全部映在他脑中。他满心以为靠着全知领域可以将总督府里每个人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谁知走到近前一看,总督府由围墙圈了起来,围墙里一百多米的范围内,全部是草地和花园,再加上里面四处都有站岗的士兵,想要潜进去也无此可能。看来全知领域完全派不上用场,他轻声骂了一句,走到正对总督府院门口不远处的一个小餐厅,叫了一份食物,坐下慢慢地吃喝。

全知领域内,一栋二层居民楼的楼顶上,一个身形瘦小、形容猥琐的年轻人正趴在一处阴影里睡觉。此人身穿一套夹克衫,腰间挂着火枪匕首,看起来像是一个四处流浪的牛仔,而在他头下枕着的,竟然是一堆花花绿绿的女人内衣,内衣款式多样,大小各异,分明是取自不同的女性。秦风暗笑,没想到竟然发现了一个内衣贼。

这时,内衣贼突然抬起头来向某处看了一眼,咧嘴狞笑,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然后一翻身消失不见。

秦风大吃一惊,内衣贼那一眼,竟然看的是自己!二人之间明明还相隔着好几栋房屋,目光不可能穿过这些墙壁,但秦风确确实实地感觉到,那一眼分明就像是内衣贼站在在自己跟前,与自己面对面地对视。他是如何发现自己的全知领域的?全知领域自有成以来,从来没有哪一个人感受到过这种异能的存在,秦风一度以为,这种异能绝不会被人发现,不料竟然在这里被一个内衣贼看破。这也罢了,内衣贼突然凭空消失,全知领域内竟然再也看不见他的踪迹!要知道,只要是在全知领域范围内的实体,都会无一例外地被全知领域感知到,连哈维的隐身术也逃不过这种感知,内衣贼又是怎么让全知领域失手的呢?他用了什么样的异能?在自己学过的异能学中,可从来没有描述过这种连实体都可以隐去的异能。

秦风想了一会,不得要领,想起内衣贼那一脸狞笑的挑衅手势,皱了皱眉头,看起来,惹上麻烦了。自己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与不相干的人发生争斗,还是忍让退避为上策,总督府不会消失,自己明天再来监视好了。秦风起身买单,踱回自己的旅店,闭门不出,静待明天。

这晚睡到半夜,突然一惊而醒,刚刚的睡梦中,全知领域内露出内衣贼那张猥琐而凶狠的脸,虽然只是一闪而逝,但秦风知道,此人找上门来了。

只听窗外一个阴冷嘶哑的声音道:“小子,出来。”一声轻响,那人已翻身上了屋顶。

秦风拿出火枪佩剑,跟着翻身上楼,月光下只见内衣贼在几处屋顶一点,翻身落在一座废院里。秦风跟着跳过去,落在院中站定。两人互相打量一会,内衣贼阴阴一笑,道:“小子,很警惕嘛,连晚上睡觉都要撑开能力。”

秦风微微一笑,对内衣贼说:“这位先生,我不过是碰巧知道了你的一点癖好,用不着大半夜不睡觉潜过来杀我吧?”

秦风现在心中比较淡定,他刚刚跟着内衣贼到这座院子,发现全知领域内依然探查不到对方的身影,但眼睛却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对方,就跟看着没有能力的普通人一样,对方的异能虽然对全知领域隐身,却并未如哈维一样,对人的眼睛产生隐身效果。只要对方不是完全隐形,秦风就有对付的办法。同时,秦风还发现,对方每隔一会都会在全知领域中短暂地露出行踪,看起来他的异能并不能长时间持续维持。而他奔跑时的身形速度,也并不算十分快捷。秦风自觉双方交手,自己的胜算更大。

只见内衣贼哼了一声,道:“你整晚撑着异能睡觉,不是早料到我会过来吗?可惜了,你的能力对我不起作用,若非我一时大意,此刻你已经身首异处。”

秦风冷笑道:“兄弟,你不是一时大意,你是没憋住气息,才让我发现的吧?”

内衣贼脸现杀气,心里暗恨:“且让你得意一会,等会再杀你!”嘴上道:“废话少说,告诉我,你来此地做什么?”

秦风:“你又来这里做什么?不是为了收集女人的内衣吧?你监视着总督府的动静,以为我不知道吗?”

内衣贼杀气更甚,手抓枪柄,一字一字缓缓道:“说,你到底是那一边的?”

秦风莫名其妙,决定讹一讹他,微笑道:“你倒猜猜看,我是那一边的?”

内衣贼脸上变色,道:“看来你果然是大华的人,既然如此,就留不得你了。”一手拔枪,一手抽刀,扑了上来。

秦风向后跳开,也是一手拔枪,一手抽出佩剑。两人都未开枪,均知深处险地,枪声一响,势必引来众多布朗贝尔的高手。但枪在手中引而不发,对方便会多几分忌惮,自己就可趁机占据优势。谁知两人都想到了这一点,都抽出了枪,场面一下子陷入对峙,谁都不敢先动手。

僵持一会,内衣贼道:“我们俩都有火枪在手,那也不必打了,一开枪,大家都得玩完。”

秦风道:“你说的对,既然如此,大家干脆别打了,总督府又不会跑,明天你监视你的,我监视我的,你要睡女人内衣也好,要睡男人裤衩也罢,我只当没看见,看见了也不会说出去。”

内衣贼怒道:“你才睡男人裤衩!”顿一下又道:“我的意思是,既然不能开枪,大家一起把枪扔掉再打。”

秦风笑道:“这主意不错,我数一二三,大家一起扔。准备,一、二、三,扔!”

秦风作势一扔又收回来,内衣贼的枪真的扔了出去,只不过枪柄上系了一根线,一拉线枪又回到他手中。两人皆怒视对方。

秦风:“你不守规矩,大家说好了扔枪,你为什么不扔?”

内衣贼怒吼:“明明是你——”

秦风嘘了一下,示意声音小点。

内衣贼低声怒道:“明明是你不守规矩,我好歹扔了一下,你扔都不扔!”

秦风点头道:“咱们俩都不守规矩。这样,你把线割了,我们再扔一次,我们一起数一二三,一起扔枪。”

内衣贼道:“好,这次谁不扔谁就是狗。一、二、三,扔!”

两人又没扔。

内衣贼怒道:“你宁愿做狗也不扔枪?”

秦风笑嘻嘻道:“是你说的不扔就是狗,我可没答应,现在,你是狗而我不是狗,来,小狗,叫一声让我听听。”

内衣贼怒吼一声扑了上来,手中匕首向秦风急刺。秦风一振佩剑,叮叮叮全部挡开,手臂一伸,剑尖直刺对方咽喉。内衣贼一个筋斗翻出去,恶狠狠地盯着秦风。他本以为秦风跟自己一样,都是感知领域的精神系异能,想必搏斗能力不会太强,而自己的搏击刺杀之术却是师从名家高手,自当比对方强得多才对,满拟几招之间将秦风拿下,谁知道交手之下才发现,秦风的搏斗能力竟然并不比自己差多少。看来要杀掉对方需要花些力气,就怕对方一旦陷入险境,不管不顾地开枪,引来了布朗贝尔的高手,那就坏了大事。

秦风看着内衣贼,突然一笑,将左手手枪颠了颠,往身后一扔。内衣贼愣住,不知道秦风打的什么注意。只听秦风笑道:“兄弟,我发现你的体术实在不怎么样,身高不够,胳膊又短,武器还是一把匕首,拿着火枪跟你打太欺负你了,不妨让着你点,就用我手中这把剑跟你的匕首火枪玩玩。”

内衣贼最恨人说他身材矮小,一听这话气得火冒三丈,火枪一扔,叫道:“我这就把你削得跟我一般高。”身形连扑,匕首急攻秦风周身要害,秦风边退边挡架,守了一阵,已掌握了内衣贼异能间隔的时间。

便在此时,内衣贼匕首向秦风咽喉刺到,秦风的全知领域一瞬间将内衣贼全身肌肉的细微动作清清楚楚地映在脑海中,当下对这刺喉一刀不避不挡,身子一侧,手中长剑疾刺。果然内衣贼这一刀刺到一半突然改变方向朝秦风心口刺来,然而此时秦风胸口早已避开,内衣贼大惊之下正要后跃,左胸一凉,已被长剑穿过心脏,自后背透出。

内衣贼手臂垂下,看着秦风嘿嘿笑道:“可惜,你晚了一步,大人会为我报仇......”话未说完,身子一软往后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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