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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亦商亦侠(2)

梅嫂见他哭了起来倒是着急,连做安慰道:“不哭,不哭。”骆晓此时听她说不哭,心下虽然明白她好意,只是他打小没有人宠爱,此刻见有人关心宠着更是干脆哭的厉害,梅嫂也不知道怎么办,连忙慌了手脚说话哄起他来着,待是好不容易让骆晓不再哭泣,想起自己还是在厨房里有差事,便是匆匆将骆晓手上伤口敷好又是叮嘱几句方才是离去。

陆承瑜经过昨日的一吓心里面也确实害怕起这老先生,今天听课比起往常也是用心多了,奈何他一向放纵自由惯了如今虽说有心要好好听他讲课,可也不免盯着书走起神来。教书先生见他脸上一幅古怪模样如何看不出,连忙停下讲课,从书本里挑了个问题考他,陆承瑜自是走神答不上可又不愿意见骆晓挨打,便是嘴里糊弄起来,老者听他这么乱说心里又是一气狠狠的往骆晓右手抽去,这一鞭抽下来,骆晓手心里昨日好不容易结疤的伤口又被撕开,顿时隐隐见血红。

陆承瑜经此提醒又打起精神来听了一阵子,老先生见此成效也不由感到满意接着之前所讲课内容讲了下去,那知过不了多久他又开始走起神来,老先生见他屡教不改又问了他一个问题,陆承瑜如今是怕了这先生了,只能结结巴巴的答着,心想骆晓又得受打顿是内心惭愧的很,眼睛悄悄瞥向站在旁边的骆晓,暗暗祷告道“我已经尽力了啊,我也不愿意见你被他个老头子这么打啊,骆晓你可不要怨我啊!”这想法上来,他心下也顿时轻松不少。

老先生见他仍是不知悔改,心头一阵恼火只觉得这骄纵的少爷真是不可教导,刚准备拿起手头的教鞭,却是那陆承瑜又板着面孔说起话来,他刚准备下手,此刻一听他这番所说,倒是有点之前自己所讲的道理,一时心满意足又把教条放下。

陆承瑜本认定骆晓又要被打,心下不忍心去看那打手场面,却是低头刹那见站在旁边的骆晓向自己挤眉弄眼又张着嘴型似乎在说甚么,那少爷怎么不知其中意思,是故连忙回答起之前问题。他读着骆晓的嘴型,加上自己稍微听进去的一些东西,也把这问题给结结巴巴回答出来,那老先生见他所答比往前好多,只当是先前没答对,一番细想终究是把里面东西给弄明白了,没辜负自己这么长时间讲课,不由满意地点头叹道。

两人如此合作之后那老先生所问的问题也皆是可以答出来。老先生从未想这少爷今日会有如此长进,自以为是他服软怕了自己,授课结束时候,连是点头带笑道:“陆公子今日听课不错,终于开了些窍,知道要用功了。”

陆承瑜此番见他以为自己上进,倒是缓起面容学着以往陆敬修跟当地大儒绅士说话的恭敬语气道:“多是先生教的好。”

那老先生此番受用他话语,又见今天所学已经教授完毕,稍微吩咐一下陆承瑜今日该看的书便是起身离去。陆承瑜表面上一一点头答应,可暗地心想自己干甚么还要你老头子管,你在,我自是让着你,你回去了,这书我读不读你又不知道。那老先生见他一副恭敬温良之色,也是感到这教书育人的乐趣,如何知在这少爷心中如此看待自己,当下起身便是要先与陆敬修告辞再是离开陆府。

陆承瑜见他人一走,连忙从座位上跑到骆晓身旁,满脸困惑问道:“你怎么知道那老头子要问的问题答案?我都是一点都不晓得。”

骆晓心里想若不是自己手心被抽了一顿后打起心思去听老者讲课还不知道要因这个少爷被打多少次呢?遂是向他答道:“少爷,他每次所问你的问题在问之前他都讲了一遍,我也只是听了个大概,然后向少爷做了口型而已。”

陆承瑜不想那些自己不知道的答案他全是说过,当下倒是不好意思起来说道:“原来他都讲过,怪不得我只是看着你的嘴型,脑子里就想起一些乱七八糟的话,随口一说他都信了。”骆晓自幼的遭遇使他变得比常人谨慎细心的多,而那陆承瑜也确实是天赋异禀,他这么心不在焉的听课一心想着其他却可以一心二用把这老先生所说都记得差不多,稍微经人提示便把那老者所问的问题答的有模有样。

陆承瑜从小便是在府里人“少爷”“公子”声中长大的,这时见骆晓还挺对他意,一时心性大起心想自己这小少爷怎么也得把他引见给其他人,便拉着骆晓往屋子外跑去,骆晓被这少爷一拉也不好拒绝,只得跟着他出了屋子。

他拉着骆晓朝一群在府外玩耍的孩童位置跑去,本是玩耍的孩童见少爷来了,当即便是放下手头玩耍,站在一起听候少爷今日吩咐。

他将骆晓推到众众孩童面前一番话语说出,众人才知道少爷旁边的与他年纪相似的就是那天骑马撞到的人,孩童见他如今打扮不似那日乞丐模样纷纷是眼光探过来,骆晓只觉得不好意思,又不好闭眼,只能把头低了下去。

陆承瑜知道骆晓怕生,当即拍拍他的肩膀向周围孩童说道:“以后骆晓就是我的好朋你们谁都不能欺负他!”骆晓听他一说,心头对这自己陪读的少爷更是心里感激,心道少爷对自己真是不错。

一番介绍过后陆承瑜自是与众孩童讨论今天该玩些甚么,众孩童只盼望着自己想玩的正是少爷想玩,一时间七嘴八舌的纷纷把自己想玩的向那少爷提出来,那知这少爷如今一一都不答应。

陆承瑜见他们都说完话这才笑嘻嘻的说道:“我们今天还是玩摔跤吧!”众孩童见少爷先前问大家要玩甚么,此番却是众人说甚么他都不应,硬是他出正是他们最不想玩的摔跤,一时满心失望但又不敢多嘴只能是闭口不说话。陆承瑜见众人听他意见都好似不满意模样,连忙向一个瘦小的孩童气愤喊道:“小丁儿,你说是听他们的,还是听我的。”

那小丁儿正是那日让陆承瑜踩着背上马的儿童,他父母都是在这陆府里做事,此刻见少爷同他询问主意心叫一声不好,他平常对这陆承瑜刻意讨好早被其他人看不过去,此刻偏偏还要背着众人的意思说几句赞同的话,心里一阵犹豫,不知该不该同意,突然瞥见旁边的骆晓脑海灵光一闪便道:“少爷,咱们还是听骆晓的吧,他今天新来,我们今天玩甚么就由着他决定吧!”

陆承瑜刚刚有过在书房的经历,对这骆晓好感的很,听小丁儿这么一说,心下也觉得有那么点意思在里面,只道这骆晓也会顺着自己的意思,于是转头向骆晓问道:“骆晓你第一天来今天玩甚么就由你决定,你说我们玩不玩摔跤?”

骆晓本来一直站在旁边见众人一番争吵向陆承瑜说想玩的东西,他毕竟童心犹在,见这么多与自己年纪相仿的人围在一起也觉得此刻热闹好玩,又是满怀期待心里热切,突然听那小丁儿话锋一转转到自己这儿,又见陆承瑜望向自己的目光,心里也不知道该说甚么。陆承瑜见骆晓并没有立刻说话,连忙又催促问道:“骆晓你倒说啊!”他话这么一说,骆晓心下想他这么认为这摔跤好玩,没准真好玩呢,于是答道:“玩摔跤吧。”众孩童见骆晓话这么一说,心里无不失望的很,只能乖乖的玩起摔跤起来。

这陆承瑜口中的摔跤可与众不同的很,是他待在一旁看着别人摔跤,指着两个人摔跤起来,自己则在一旁看着,他父亲虽然是江湖出生但是夫妇二人都不愿意他学武,就是他那把木头剑还是自己悄悄委托府里人从外面给自己捎带回来的,陆敬修夫妇二人只希望他能读书考取功名,而偏偏他又对读书的事厌烦的很,一群孩童正是知道如此才不乐意去玩这摔跤,谁愿意没事在地上打滚把自己全身弄得又脏又破。

陆承瑜见一个长得壮实的孩童把身旁一个孩童摔倒地上,当即高兴的拍掌大笑,那壮实的孩童连带如今滚在地上的已经是摔倒第三个了,当即掸了下身上的灰尘,眼见骆晓立在一旁,喘气对陆承瑜道:“少爷,不如让我和骆晓来赛一场吧!”

众孩童本身就对刚才骆晓的答应耿耿于怀,此番心想看他的笑话也是跟着后面起哄,陆承瑜见状便是也向骆晓说道:“骆晓你就你和他赛一场。”骆晓还有甚么好退的呢,只好硬着头皮上场,那壮实的孩童就是刘虎,冯二这之后就把他向陆承瑜告密的事告诉了他爹,他爹硬是当着冯二的面痛揍他一顿,他心中本身是怨着那冯二,可是又没有甚么办法去找他麻烦,此刻只好把怒火撒在这小乞丐身上。

他见骆晓上来,立马往骆晓身子靠来,两只手一扣正是抱住了骆晓,满嘴笑嘻嘻望着周围旁观的众孩童。骆晓还没来得及躲已经发现自己被人锁住,他拼命想挣开可又挣脱不得,周围观战的孩童见骆晓被刘虎锁的结结实实的,此刻哄笑一阵,刘虎见周围孩童的哄笑心头自是好不快意,脸上堆起笑容对骆晓吼问道:“你认不认输?你从我手里挣脱出来就算你赢了!赢不了就给我磕响头我就放了!”

众孩童见他这么一问,当即嘴里齐喊着“磕头”“磕头”起来,纯心想看原先小乞丐出丑,骆晓上场之前见刘虎连续摔赢了好几人,本是有干脆认输的念头,此刻见他们一阵哄笑,又见他出口如此轻薄,却是性子起来,想自己怎么也不能输给他。他又是想起当日在茶棚里所受众人的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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