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硬的做法出于这个并不算大的孩子,被捆绑的大块头有点难以理解,这瘦小的身子可以隐藏如此大的力量。
流狼扶起那被困成粽子的大块头,不急不慢的解开,只是那不知什么材质的绳子却是很结实,大块头揉着那被勒的难受的肌肉,冷冷的对流狼说道:“我跟你走!”
流狼有点摸不着头脑,或许不是对他说,只是看着这一台老班车的驾驶位上,想了想说:“你会开车吗?我不会开!”
流狼看过别人开车,也和白虎请教过,可是大大咧咧的白虎总是说,开车很容易,踩离合、上档位、踩油门!他学会了,可是他不敢去尝试,毕竟这里还有其他的乘客!
“会!”男子回了声,只是男子有点难以理解的望了眼流狼,直接坐上了驾驶位,当上了一位老司机!
班车的嘎吱声再次响起,只是那声响没有那般的狂傲了,有的只有那老旧的发动机低沉的轰鸣!
看着车窗外的景色往后倒,心里再次平静了下来,像往常一样,呆滞的注视着远方,许久之后,还是感到了不对劲,心太安了。
“车子是不是出问题了?不是这种声音的!”流狼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毕竟之前班车的狂躁现在变得有点扭扭捏捏,压抑的喘着气,却开得异常稳定,迅速!
“在我的手中,他就得是这样!”
男子双眼一直注视着前方,双手掌控着方向盘,游刃有余的悠着车!
“这架车的发动机转换能量不够,车子只能这么快了!”
流狼不懂这些,可是从班车残破的外观,可以看出使用的年日长久,苟延残喘之下,可以开着这么快已经是个奇迹了!
“你车开得很好!”
流狼对于别人的优点从不吝啬自己的认同。
只是大个子并不怎么领情,只是目不转睛的开着车,流狼没有忘记那一对安静的老人,虚寒温暖了几句,可是老人仿若耳聪,没有丝毫的回应,通过六感的感知,确认了老人无事之后也就不再多说,沉默伴随着班车前行,时间的流逝却并不会变化,很快也就到了终点!
流狼下来车,收整自己的服饰,可是摸着自己有胳肢窝处的一个小口,苦笑了下,放下那手臂,将其覆盖,也就不哪般明显,不过他本就是个穷人家的孩子,破破烂烂也就长大了,从不计较过多,只要填饱肚子就可以了!
环视了那只有一片黄泥土的空地之上停着几架车灯裸露的旧班车,很多的摩托聚集在那小卖部的前方,等待着乘客出现,都会有很多的人围上去,询问着地点,有时还讨价还价一番。那是一个下雨刮风都不会很寒冷的地方,即使在大热天,这群以搭客为生的人总是穿着厚厚的大挂,这是他们的工作服!
在这个小镇也住了三年之多,可看着这一切都是那般的熟悉,一切都宛如昨天!
之前的前方的一家邮政总是事发的高发地,即使是加派了交警维护,依旧行不通,可是自从来了个新镇长,就不再有那么多的抢劫斗殴了,治安好了,人们也就放心了。
那家早餐店依旧是那般的多人,流狼依稀记得,自己第一次坐上残旧的班车的时候,是父亲来送了自己,还带自己在那吃了早餐,那油条是香脆的,白粥是甘甜的,可是没有多吃,一根油条就要两块钱,那可是父亲捡二十个日拉罐才可以换来的钱,不过那味道依旧藏在心里!
“孩子!等等!”
后方的呼唤在这繁杂的世界显得那般无力,不过流狼收回了自己的惆怅,回过头,注视着那一对老人,有点不解!
“孩子,拿着,这是婆婆的一点心意,刚刚谢谢你的出手相救!我们都老了,反应更加迟钝了!”白发的老人递给流狼一把悠青的小匕首,一排红色的各异宝石,很精致小巧!
流狼后退了一步,看到没有恶意才镇静,摇了摇脑袋,没有去接下。他帮助他们并不是为了回报,只是觉得抢劫是一件不对的事!
老人的手依旧停留在那个位置,如松树皮丝的双手纹丝不动,下垂的的眼袋早已将他的双眼遮掩,干燥的嘴唇在微颤。
流狼不忍心老人这般对自己,伸手推脱,可是那手指的伸出迎来的却是那静美的小刀的悬挂。
他不知怎么,右手食指就被小刀附上了,惊奇的注视着那把小刀,在空中无声的静止,可是当他回望那原本应该是一对白发的老人的地方时,眼孔不住的放大。老人不见了,没有留下丝毫的尘埃,周边的人没有丝毫的异样,恍惚之间消失的两个大活人,不知觉之间,大拇指冒出一红色的线条,伸手抹去,一阵藓香的气味流荡在空气中,流狼才知道,那是自己的血液。
流狼再次惊诧,那未知的伤口就好比一个无形的警告。
心中的那份牵引让他有点不适应,那份被强硬加上的负担,可是却不能做任何,却是在意,越是明显!
收好那把小刀,低着脑袋回想着那惊险的一幕,可是即使再怎么想象,也无法得知老人是如何消失,是如何伤到自己的大拇指,是如何将小刀挂上自己的中指的,心中的念想的那道涟漪……
一切的疑惑,无论是之前的还是刚刚过去的,自己都还是太过弱小,心如一叶扁舟漂荡于白漫江河之上的无助!
横过那条水泥路,漫步在充满泥土气息的老街道,可是‘六感’的弥漫并没有注视的过多,可是心里老是不安稳,回首望了回后背,可是么有发现有任何的异常。
许久之后,一个黑色的物体从那屋檐之上落下,是那个驾驶技术高超的男子。
“为什么跟着我?”流狼冷冷的问道。
只是那个男子并没有露出面庞,不过在流狼的面前,一切的伪装都会无处遮掩,那就是班车男子!
“你不抓我?”
流狼知道,大个子并不是一个普通人,只是为何缠上自己,有点莫名其妙,或许班车上的那句话是对他说的,他原本以为也就是瞎子这样的地痞才会以他这种身世高贵的人为目标,主要是为了钱,就好像白虎!
“我不抓你!你快离开!”说完就走了,毕竟家已不远了,回家的诱惑一直是悬在心中的挂钟!
大块头没有在说话,注视着那个瘦小的身影,心中冒出了丝丝的感激,手中紧握着那颗红色的彩石,直到那个身影消失,才窜上屋檐,贴着墙根离开……
穿过几条老街,还有不少的孩子在追逐玩耍,流狼很羡慕,毕竟和他一起的玩伴并不多,唯一的几个还是许久以前的一对叫做啊聪、阿明的双胞胎,只是许久不相见了。
微笑的停留下步伐,许久之后离开,在走两条道就到家了,可是远远就看到了那栋被雨露洗刷的褪去了昔日的光彩,留下层层的青苔,高高的三层窗檐的水泥乌黑麻丘的直掉水,打在下方的一个红中泛白的脸盘,位置正好是一个窗口,那是一个六正玻璃围成的老式窗口,脸盘是母亲放的,盛下的水可以烧水洗澡,常年积累,这也是一笔可观的经济!
不知家里到底什么情况了?更不知那个总是和蔼的父亲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被欺负了?有没有生病了?那一床的被褥有没有时常换洗?他家比较阴湿,褥子窝久了就会发臭,对身子不好……
临近家门,流狼的脚步却没有了之前的急促,一步一跨,六感全放开了,将一切尽收心中,那些变化的,一直停留的……
六婶家的门帘换成了绿竹背的新布料,门前的两棵长青藤长高了许多,蔓上了矮墙末端了;兰亭之上的青龙果冒出了新芽,大概是最近下雨了吧,嫩绿的小叶儿对着晨曦而颤抖着呢;那个水坑被填平了,有点凸起,不过填埋的泥土毕竟没有时间沉淀下来的扎实,等日子久了,那凸起也就会平凹的!
其他依旧的那般熟悉。那黑灰的布块拉起的遮阳阴地,那是老板的老爹出海留下的船帆,只是在时间的流逝之下,白色的帆布也都面目全非了;亭子里还是有那一副石桌,石桌之上总是留着那副下不完的棋局,等太阳真的出来了,就有一群可爱的老人相聚在这里,谈天论地,为了那一句一词的分歧而大打出手,直到了午饭之后的下一次相聚则会忘了之前的种种……
那道小门开着,门檐之上长着野花,一个妇人出来了,嘴里还不住的叨叨着,经过的时候,流狼向其问好,妇人皱着眉头,带着黑色的眼圈,有点惊奇的回应,却没有丝毫的压低行走的仓促。
流狼也没有多想,注视着那道丰韵的身影跨着那嘎吱作响的凤凰牌的单车,身子左右倾斜的向前行进而去,许久才收回目光。
踏上了狭窄漆黑的楼梯,从二楼透出缕缕亮光,可以就显得幽森,这就是上他家必经之路。
一步一阶梯,几个分钟踩上了一个大铁门,将前方的路全堵了,一个白色的吕金电子锁紧紧的环扣上了铁门于门扣之上,没了路。
家就在门的后面。流狼从怀中拿出那仅有一根钥匙环的钥匙扣,这个是母亲给他第一次出门的时候卖给他的,他一直带着。
可是钥匙不合适,开不了锁!
家就在门的后方,门却开不了了!
这道门一直都没有换过锁,更不可能会再有人去租这三楼之上用铁皮搭成的仓库了,毕竟这里的房租并不比那些一室一厨的便宜!
夏天的家很热,没有空调的家里呆不下人,只能借着大太阳烧水;冬天会异常的寒冷,每每总得用两个小时才可以温暖被褥;每当外面下大雨,屋里总是在下着小雨……
可是现在为何会换锁?
父亲不会出什么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