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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9第一

可是那般无意的口耳相接,迎接而来的却是那些一惊一乍的疯狂反应。

言语的力量或许比多级台风横扫更加可怕,口风的吹拂乱了人心,更会毁了人心。

流狼有点无地自容,事情完全没有按他的想法去发展,反而向着一种反方向不断的恶化了。

流狼不想太突出,不想被留意,那不是他本意,他更不想被兄弟误解难做。

夏紫薇是个好女孩,他有自知之明,也就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而阿铭是一个各方面都很出色的人,他觉得,阿铭和夏紫薇很般配,也就一直在努力的撮合,只是事与愿违。

想起几个晚上自己被那群好宿友的无声的帮助,未曾抱怨过,如果自己那般对待兄弟,不道义。虽然他和夏紫薇只是朋友,或许在别人眼中,却总会从一些正常却不该有的亲密举动中扭曲他们的关系。他该如何办,才能处理好他们之间的关系,让这种备受关注去掉,沉默得隐去……

还是保持距离吧,没事少说话,有事更不要说话了。以后她笑着,自己就哭吧,虽然他并不认为那个各方面无比优秀的女孩会看上自己,可是也还是不要参杂进去那漩涡之中,希望这群同窗三年的好友可以过得简单快乐一些……

没有了那份不该有的心烦,却多了一份沉重。昨晚那份被猎鹰紧盯着的悸动心灵让死里逃生的他还在后怕,自己到底是如何惹上来此人,他不从得知,只是自己既然被注意上来,就不容易被遗忘,那一份躲在背后的无形的眼睛一直注视着自己,或许下次既不会这般好运!

世界上能人确实很多,昨晚,他就见过了几个。白衣少年杀人于无形之中,而他身后那个大胡子应该更加厉害,而那个果断的妖艳女子也不是一般人。可是直觉让流狼很明确的把这些人否定了,这些人都没有动机,可究竟是谁看上了他这么一个无名之小辈的小命呢?

那份危险感让流狼没有一丝安全感,感觉一只黑手一直藏在自己的脖子后面,随时都有可能捏下,扭断他的脖子……

他并不想因为自己把危险带给身边的人,更不想身边的人受到伤害,他做出了个决定……

远方传来那熟悉的清脆声响,那是七厘米高跟鞋跟撞击厚实的地板砖发处来的,整个班级顿时沉默了,呼吸急促了,不时听到那抽吸空气拉风的声响。

大家都知道,这次的考试成绩出来了,刘班总会在考试后的第二天下午,以开班会的形式来一场小型的表彰大会。或许没有什么物资奖励,而刘班的口头表扬与肯定和让大家见证不懈努力后所得的那份荣誉的兴奋总是让很多人为之奋斗。

刘班今天穿得很漂亮。一件牡丹花红大外套着她那高挑的身子,白皙的大腿裹着保暖黑丝,盘着发丝更显干练。她很少给自己添加新衣服,穿来穿去,也就那两套洗的发白的学校配发的教职工制服,更没有时间去逛街购物享受生活,她的所有精力全都放在了我们身上了。

刘班来自于一个落后的小山村,是村里的第一个大学生,考上大学全村都高兴,可是家里穷,还是全村人供起了她的大学学费,打那时起,她就有一个心愿,一定要回到自己的家乡,将自己的毕生奉献给那个小山村,回报给那群无比善良的人,让更多的孩子有书读,让更多的人有改变命运的机会!

她来LJ中学只是锻炼自我,使得自己成熟稳重后好回报那些帮助过她的人。而这是她在LJ中学教书的第三年了,从初的一个代课老师到现在的全校特尖班的班主任,从一个默默无闻的普通老师到现在的全省十佳教师,从一个青涩的女孩蜕变成一个祖国的最好园丁。这三年是说长不长,咬咬牙就过了,可是她硬是用自己的汗水来背起了肩上的那副责任,她从不敢马虎,因为她怕一马虎耽误了孩子们的前程,她更不敢多停歇半响,她怕担不得起老师这个称号。

她也还是个孩子,只是她感觉到了肩上的那副重任,也就成熟稳重了,一本庄重的她立身于讲台前,左手推了推那微微下滑的黑白相间的镜框,那双极惧杀伤力的双眼扫荡着。

“这是这次考试的成绩,我想大家也都心里有数,我也不多说,你们也是成年人了,也有自己的想法了,想想自己的现状,再想想你向往的生活,相信你们接下来都会知道该怎么做了。”

停顿了一会,让大伙静心思过,其实大家从出了考室就心里大概知道自己的位置了,只是那份真实的数据放在自己面前的确定性还是比较有吸引力的。

“废话不多说,下面我表扬下进步比较快的以作激励,再批评下退步比较大的同学,以作警戒!”

“进步最快的是……”

大家屏住了呼吸!

“何伟铭,从第二十八跳到了第二,大家掌声祝贺!”一阵凌乱的掌声,更多的是窃窃私语,感慨这飞机一般的进步神速,更加多的是赞美。

“下面宣布退步最快的……”

还没有宣布,就有无数道目光投向那个角落。流狼知道是自己,也就不再抬起脑袋,以无视来面对着一切,他辜负了老师的期望,他背负了刘班的无奈眼光,有苦说不出,心中的郁闷该与谁述说。

只有夏紫薇用那双美丽善良的双眼来做出那生气还依旧萌萌的无力反击,而参杂着各种情绪的目光更加的肆无忌惮了,因为那具有磁性的声音响起,给流狼判了刑。

“流狼同学打破了LJ中学办学以来,历史性的突破,从第一名连续跌到了全校倒数第一!大家鼓掌!”刘班用很刺耳的声音在说话,她真的无助。她多想打醒这个不听教的孩子,这个孩子是个直性子,很难转过弯,应该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只是他不说,她也就无从下手,只能心里干着急。她是真的着急了,那是她最得意的一个学生,而现在成绩一落千丈,自己却无能为力,她自责,自己能力的平庸,更加惧怕因为自己的无能耽误了孩子。

“啪啦……巴拉……”

既然还真有掌声,还很大声。

那掌声就好比拍在流狼的双脸,疼的厉害。流狼不怪刘班,他知道,刘班再用心血在说话,他已经发现刘班的喉咙又发炎了,每次都是在教室的门外偷偷嚼着那些药片……

夏紫薇没有动作,一直冷脸得注视着那些鼓掌之人,一直坐在那个位置,从未曾想过离开,或许沉默的相伴是最好的安慰了……

流狼并没有感觉其他过多的不好,从逃考的那刻起,他就知道了结果,只是结果比他想象中的残酷,让他一时有点难以适应!

在这充足的空间之中,流狼第一次发现,这里已经没有属于他的位置了,他多想在墙上找一条裂缝,直接钻进去,消失在这充满伤感的世界之中。

铃声还是会响起,痛苦相信也不会长久。

流狼低着脑袋,第一个冲了出去,可是却还是很多人早已‘下课’在离校的路上,看到流狼这个一直的‘第一’,还是不忘戳一戳那早已溃烂得伤口。

想必他倒数第一已经传遍了全校吧,他成了一个笑柄!

一路并没有奔跑,只是用六感收起了所有感知,只留下双眼去看路,没有理会其他人,他想静静。

再次去到了那个老地方,再次拿起那本书,位置依旧,姿势依旧,只是脑海里很乱,心里像打翻了的五味瓶,怎么都不是个滋味。

他不知为何众人会鼓掌,难道是因为老师的话?或许是自己依旧在乎成绩,自己的感观世界还是不曾自控自如,才会这般的失态,这群同学一直待他很好!他不应该那般偏激,那些人是他的三年同窗,和他很熟悉,都是很好的人。

那颗凌乱的心才慢慢安抚,思绪被牵引进了《孙子兵法》的博学之中。因为看了无数遍,早已熟悉,也就看得流畅,才想起自己与一女孩的约定,大腿和手臂肌肉上还未消去的红斑,在脑海中再次拉起疼痛神经。有了督促,总是会停不下脚步。

人还未到,远远的就看到那间空挡的小店之中坐着一个扎着小马尾的女孩正在对着面前的一桌子菜干等着,没有下筷子。

流狼也不敢多耽搁,三步并作两步,下一刻就到了女孩面前,“呵呵”干笑,也不知道说什么,毕竟是人家女孩子等他而且从那微皱的眉目中看到了乌云,应该是等了有段时间了。

见到了流狼,姑娘不知为何眼中的怨气立即消去,眼眶微红,这是要哭的节奏。

流狼赶紧走过去,想要安慰下,迎来的却是一个大拥抱,八爪鱼般挂在了流狼的身上,让他不知如何是好,也只好静静的站着,给予那瘦小的肩膀与依靠,让她尽情的发泄。情感得发泄出来,人才会健康。虽然他和刘离只有几面之缘,假装情侣也是为了调节气氛,却也为这个正直豪爽的女孩着想,虽然不知她遇到什么伤心事,也就不再理会那小手无力的捶打的后背!

许久之后,肩膀上哽噎的颤抖渐渐平复,流狼以为这样也就好了,才放下的紧张再次欺骗了他,一阵剧痛从他的胳膊处传来,比上两次加起来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流狼张大着嘴,却不敢吭声,以夸张的表情与嘴巴的拉张程度来彰显着疼痛的无法忍耐,深怕影响女孩的情绪波动导致其情绪得不到充分发泄,这样对身体不好。可是他沉默的忍受,得到的却是更加倍力气的啃咬。

“啊!”他还是叫了出来。那麻木的疼痛早已传遍了全身,他怀疑那只胳膊大概已经废了,怀疑那个胳膊还是不是自己的了。

听到流狼的叫喊,刘离才松口,从流狼的身上下来,没有了眼泪的双眼依旧鬼灵,翘着那小鼻子,很满意的坐在之前的位置上,没有理会流狼,拿起筷子,夹起菜就往自己的口里送。

一下午的情绪才刚刚平复就要受这份罪,流狼早就被折腾得肚子空乏,四肢无力了,来不及检查伤势,拖着被摧残的胳膊,端起饭碗,也开始吃。

只是流狼惊奇,老板娘到哪里去了?居然不在店里,安心的将这么大一个店留个一个小女孩看管。更让流狼惊奇的是,刘离居然也可以吃这么多东西,后来一想,也就不奇怪了。

因为女孩和男孩都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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