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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子

历史总是重演,歌剧不断的翻新,人也在不断的轮回,只是人心依旧叵测。

每个时代都是在疯狂的重复中出现,无论科技如何的改进发达,无论文明发展到何程度,那风还是一样冷得萧条,那阳光无论再如何的灿烂总会和着那无穷无尽的忧伤……

而一个疯狂的时代,总有那么一群苦命之人在为生活而苦苦支撑,无尽理想终被寒风吹散,埋没于那透着血腥味的黑暗之中,无影无踪,再无迹可寻,有的只有那白日天下那双充满血丝的双眼中岑有的执着与不甘,最后,连那做噩梦的机会都不再属于那可怜,幼小的的心中不再有颜色,灰色代替了五彩的世界,无数次的挣扎,无数次的奋力而起,可到最后伤的总是自己,直至遍体鳞伤,无血可流……

一个无聊的夜晚,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

不知为何,远处亮起了一盏油黄灯,一道黑色与伴着那被拉长的背影徒步于那条孤寂的小巷上,说不出的凄美与忧伤。

注视着脚底下坎坷的泥路,太黑了,看不清,只是还是得看着走,以防脚下的石子与水泽,更不要迷了方向。可是究竟哪里才是好的去处,也无从得知,小巷有尽头,可是总是看不到底。抿了抿嘴,依然盯着那走过很多遍而变得模糊不清的路……

这个冬天特别的冷,刺骨的寒风总是会钻进那早已将身躯裹得严严实实的棉袄,不断的刺激着自己的神经中枢,不由得就紧了紧袖口,呼出一口热气,口里低吟着,不知在说些什么,低着脑袋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着。

今天考试。

这是流狼第三次逃课缺考了,可是逃课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好玩与酷爽。

可又能如何呢?学习吗?考大学吗?

他在心底呵呵一笑,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以前这是自己渴望做的一件事,也是他一直感到骄傲的事情,因为他很棒,因为父母每每总是拿着他的各种奖状与成绩在别人面前炫耀的时候那无比的自豪与欢乐,即使日子过得紧巴巴,可是他的心总是满满的……

可是自从母亲离去,一切都变了。这条路不再属于他的了。

那或许是条光明的大道,可已不符合他了,他读书只为了父母期待,并非本意,他最想做得事情就是做一名无忧无虑的自由作家,这样就可以有很多时间在家里陪父母,或者做一位农民,也是可以的。他只是为了那一刻的辛福在奋斗着,可是一切都太脆弱,不堪一击,一碰就会碎。

不再去刻意的注意学校里的成绩好坏与否,他心情真的好烦燥,迷惘与无助充斥着他的脑海,不停的敲打着他那弱小的心,很多次噩梦中的惊醒,都会不自觉的感觉一切都是那般的不可相信,可理科中的佼佼者最不缺的就是理智,那一切都是真的。

不知为何,父亲不让自己读书,不让自己考大学,这或许就是那巨大的打击之后的不安全感而至,不过,就算他让他去考大学,他也不会去了,考取功名,这或许是一条通往美好生活的捷径,可是这看着父亲再次拉起他那辆残破的三轮车游走于各大街小巷,为了一个破易拉罐而跟一女孩几条街还被误以为图谋不轨,要不是他挡着……他怎么可能撇下苦命的父亲去寻求学业,更怎可能再让家里那老父亲的双肩加负重,早已从成年,就得担起这个家的责任……

他是这样想,也准备这样做,可是如何做,该怎么样才可以把家里的情况变好,他不会,也很迷惘,一只迷了路的小羔羊,很难逃过狼的魔爪,虽然他也叫做狼……

小巷还是不长,还是走到了尽头,一睹厚厚的矮墙直立于前方,那道由左墙脚斜陡而下的大裂痕在显示着他悠长的历史而不倒的刚强牢固,可是在流狼的眼中,却是那般的高不可越,死死的将一切截至于此……

不知不觉,爬进了一家小店,那是这条小巷的最后一家店了,这路段不怎么好,很多店家早早就关了门。

麻辣烫,这是东北爷们的最爱,不过对于处于南方长大而未曾离开过家乡的流狼来说,这是一个极大的挑战。

无表情的走进去,在最里边的角落坐下,靠墙的地方感觉可靠些,伸了伸那早已缩成一团的脖子和四肢,缓和了下情绪。

吆喝了一碗超辣的麻辣烫,红滚的汤剂上伴着旭旭而升的滚滚白烟,暖和了些冰霜,不再那般的感冷。

张口就直接一大口,嘴角被染红了,却没有一点得感觉辛辣麻木,有的仅有那不住往外冒的热汗与被空气中和的凉意,这或许会好受点吧。

好像缺点什么,就像这夜色,缺了点什么。

拎起台上的老陈醋,不住的倒进大碗里,那红铜不再,深褐色的面条,深褐色的面筋……什么都是深褐色的,其实一切都是深褐色的……

原来这才是自己想要的味道啊。大口大口的吃着,粉条与汤剂摩擦相离的声音很大,好像在遮隐了一切。几口而下,胃里不在凉飕飕的空洞,被寒冷冻住的思绪再次清晰,蠢蠢欲动的心还在暗定下来。抽了几张卫生纸,一把抹掉残留在鼻孔里的污渍,也把那不知何时从眼里哗流而出爬满脸颊的液体逝去,这时的他才注意到,就在他的对面,坐着的一位清秀的女孩子,正在睁着那双大眼睛在不住的盯着自己看,双目之中从满了惊奇与不解。

同样逃课的女孩?应该不会和他一样的遭遇吧,或许在等人呢……流狼在想,不由的再次抿嘴,自嘲两句。

别人怎么样,与你何干?自己都不曾好过,还渴望别人变得更好,可笑!

别人意图何在,与你何干?自己一无所有,还忧心处处,可笑!

收了收衣领,准备离开。再次漫无目的的游荡于这黑暗之中……

一颗弱小的心灵,终会不住的跳动,那频繁的脉搏也会发出破天呐喊;一颗弱小的种子,自信可以成为参天大树,遮出一片绿荫,为自己爱的人和爱自己的人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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