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老奴一切都好,姑娘你可算回来了,我这就去通禀小王爷一声。”
夏清歌拉住了他“不必了,我自己去吧!”
陈伯似乎有所顾虑,可见夏清歌坚持,他方才道:“那小姐就先去吧,老奴吩咐了秦嬷嬷去给你做些糕点来。”
“不必麻烦了。”
几人说着话,便一同朝院内走去,可当她踏入院子时,却感觉到这里和从前似乎有了很大的区别,曾记得,第一次来平南王府时,她还曾纳闷,为何这偌大的王府却不见一名宫娥美婢,只是几位年纪过百的嬷嬷分派着各种差事。
而如今,再次踏入这寸土地,仍旧是园林怡景,秀丽非凡,仍旧是花草苁蓉、美艳无方,可如今却早已经没了从前的模样,不时见一模样秀丽的女子从此经过,朝她们撇来的眼神带着熟悉而又好笑的防备感。
夏清歌心里轻笑一声,难道时间真的能摧毁一切承若和执着?难道物是人非事事休真是如此现实?
不!她已经三世为人,她不相信这一世她的选择仍旧是错的。
抬脚,秉直的朝那座熟悉的院落而去,远远的看到一排排桂花树已经长出嫩绿的芽儿,记忆又倒回了四年前,曾记得他说过,若有一日,你住进了青竹阁内,你做桂花糕,我酿桂花酒,如此岂不是很有意境?
嘴角泛起一抹笑意,这桂花树从前她并未见到过,想来是他这两年才耕种的吧!
踏入青竹阁的院内,熟悉的一景一物仍旧原封未变,半开的书房内瞟见一抹熟悉的月牙白身影,他正对着门口位置,低头似乎查阅着什么,并未注意到门口的动静。
夏清歌感觉自己心口跳动的厉害,她抬脚上前,走了进去,书房屋门传来吱呀一声轻响,终于惊扰了书房内看书之人。
慕容钰在夏清歌走进来时抬头看来,四目相对,后者瞬子内溢着温柔的笑意“元姬?这么早就回来了?”
原本的期待像是一盆冷水哗啦一下子全部撒在身上,心中仿佛锥刺一般“元姬?”
这个名字她似乎在哪里听过。
慕容钰不由皱紧眉头,仔细审视了夏清歌一番,方才迟疑的开口“你是……清歌?”
夏清歌沉默不语,静静的望着他,想要从他的眼神内看出她要的答案,可是那双瞬子太过清澈见底,一眼看去,除了惊愕之外似乎还带着一抹尴尬或愧疚。
“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若不是知晓你大婚,我应该还在药王谷。”她轻笑一声,故作云淡风轻,心里却淌着鲜血,这样的画面她不是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幻想过了么?如果事实是真的,她仍旧要微笑着去面对。
不属于自己的,不要强求,就算转身也必定要微笑优雅,藏匿在衣袖中的双手紧紧握着在松开,心口起伏这疼痛压抑之感,低声出了一口气,方才压制下所有情绪,在抬头时,嘴角的笑意不减。
“何时的事情?”
“什么?”慕容钰故作不解。
“何时决定大婚?”
“三个月前吧,事情突然,还未来得及告诉你。”他低下了头,带着一抹愧疚。
“哦?三月前,忙的你连一封书信都不给我,你若提早告知,我也不必冒险来京城一趟了。”夏清歌走至一旁的椅子前坐下。
“清歌……”慕容钰苦涩一笑“对不起,造化弄人,我真不知道如今会是这种局面。”
夏清歌面色仍旧保持着淡淡的微笑“那姑娘是谁?”
“她叫郑元姬,是我在两年前从凤云璃那里抓来的俘虏,后来我将她带入京城,她及时弃暗投明,又在太皇太后寿辰时替她挡过一刀,如今正是太皇太后最得力的二品女官。”
“两年前?呵呵,原来你们早就相识了。”
慕容钰抬头朝夏清歌看了一眼,声音仍旧温和却再也不像从前那般亲近,反而给她一种疏离之感“清歌,我最不想伤害的就是你,可世事弄人,或许我们一开始在一起就是一个错误。”
“能说明白一些吗?”虽然心里告诉自己,这时候是该主动离开的时候了,不必问,不必说,更不必回头,如今,你的每一次询问都是一把反噬自己的利剑,伤害的只有自己。
可心里深处却仍旧抱着一份期待,总觉得如今坐在自己面前的男子根本不是真实的他。
慕容钰再次底下了头去,眼瞬被浓密的睫毛掩盖,这一刻看不出他心中所想,似乎是在想怎么开口,又或者在考虑如何开口能不伤害到她,慕容钰这一次的沉默时间很长,二人谁都没有说话,屋内寂静的如一间没有生气的密室,能听到的只是彼此的呼吸。
良久,慕容钰抬起头来,眼神内闪着一抹坚定“我曾经和你说起过,我在黑木斯寨子里生活的记忆,在那里曾经遇到过一个女孩,原本我一直以为,你就是我要找的她,可直到最近我方才知晓真相,当年杨太后为了阻止我见到她,早已经将她秘密转送到它处,而她又见我用绝食抗议,真害怕我出了什么事情,这才将我的视线转移到了你的身上,因为你和芙儿本来就是双生姐妹,你们几乎长得一模一样,前几年虽然我一直怀疑你不是她,因为你们的性格相差实在太多,可自从那次你落水之后醒来,我方才又觉得你是她,从前的痴傻不过是伪装罢了,不过,到了今日我不得不承认,这么久一来,我都认错了人,我曾经真正喜欢的女孩是元姬而非你。”
夏清歌此时不知道要如何来描述自己的心情,说他移情别恋吗?可是他却执着的追求者他从小就喜爱的女孩,而她不过是他人生中一次错误的相识,如今本就该回归正途,可这样的感觉又折磨的她痛不欲生,她太想开口问一问他,这些年他们的经过算是什么?过眼云烟?她只是因为另外一个女人而被眼前的男人那般宠爱过?一个影子而已?
这是一个玩笑?一个梦?或者只是她的自作多情。
心里挣扎的滴血,可她仍旧固执的不允许自己落下一滴泪,心里满腹的不平疑问终究未曾开口,只是从牙缝里挤出一丝声音“好!,我知道了!希望你二人意笃情深,百年好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