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话虽难听,却也是实情,车内的巧儿、素儿思索片刻后,就立刻朝夏清歌致谢道:“若小姐能救下我家主子和小主子,我们独孤府上是不会亏待了小姐的。”
独孤姓氏乃是京城望族,只要是秦武朝的百姓,都会知道他们,如今这巧儿将身份摆出,不过是让她有所忌惮罢了。
夏清歌淡漠一笑,并未打理此事“你们可以出去了么?”
二人也不再犹豫,立刻便下了马车。
无双朝她二人撇了一眼,冷哼一声站在一旁朝马车内道:“小姐,有什么要吩咐的尽管招呼奴婢。”
“不必了,木槿,你进来!”
“是!”木槿立刻跳上马车走了进去。
约莫半个时辰过后,马车内终于安静了下来,车外的两个小丫鬟早已经焦急的等候在外,片刻,一道婴儿的啼哭声传来,巧儿、素儿两人立刻高兴起来“太好了,夫人生了,夫人生了,老天保佑,独孤家列祖列宗保佑。”
无双嘴巴拉拢着“谁保佑都不如我家小姐保佑来的管用。”
二人如今欣喜,哪里还在乎无双话里的夹枪带棒,急忙随着她的话点头迎合“是,这位姐姐说的是,多亏了这位姑娘相救,不然这荒郊野外的,我们可真是遇到大麻烦了。”
无双见这两个小丫头还算懂事,面色也好转了一些,一旁的景铭宠溺的朝她一笑,自家夫人可真不是一个得罪的起的主儿!可他就是该死的好这一口!
马车内
夏清歌用沾过热水的帕子擦拭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低头朝一旁被包裹起来的婴儿看去,一旁的木槿则继续煮着热水,帮着擦拭妇女和婴儿身上的鲜血。
“是个男孩!”夏清歌见妇人睁开瞬子,含笑朝她报喜。
“多谢姑娘相救,不知姑娘尊姓,小妇人今后也好登门拜访!”
夏清歌沉默片刻,抬手摘下脸上面纱“你不必谢我,你夫君乃是独孤小侯爷,我与他也算同生共死过的挚友,这次算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吧!”
妇人在看到夏清歌的容貌时,不由瞪大了眼睛“是你?清歌小姐?你没有死吗?”
夏清歌轻笑一声“我也没想到独孤信的夫人竟然会是晋小姐你。”
此人正是曾经和夏瑜涵、李新柔、梁佳颖等人多次奚落嘲笑过她的晋慧心,如今再见,倒是让她有些错愕。
晋慧心盯着夏清歌看了许久,随即释怀一笑“我真是愚蠢,你怎么可能会有事呢,你这么聪明,定然不会轻易就出了事情。”
夏清歌挑眉“你夫君难道从未曾提起我?”她在鄂州时,虽刚开始和独孤信、吴越等人不和,可最后众人在战场上同生共死,已经成为十分默契的患难之交,在她离开军营时,几人还曾立誓,要将她当作亲妹妹一般,今后只要有事随时找他们便是。
“他从不曾给我提及军营内的事情,呵呵,我一介妇人,能做的就是相夫教子,男人的事情又怎么可能会和我说道呢。”
夏清歌不置可否,这就是古代女子的悲哀,嫁人之前只能遵守各种道德约束,在嫁人之后更是要做到贤惠温柔,知书达理的良妻。
“清歌小姐可是要进京吗?”
收回思绪,夏清歌点了点头“不错!”
晋慧心迟疑片刻之后,方才道:“我听闻太后一直在秘密追查小姐的下落,进京时定要小心,你是我们母子的救命恩人,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向任何人透露你的消息。”
夏清歌轻笑一声“你刚刚产下孩儿,在回京的路上切莫招了寒气,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清歌小姐!”
在夏清歌转身打算离去时,晋慧心急忙喊住了她,见夏清歌回头来看向自己,晋慧心温和一笑“我早就想着若能在见你一面,定然要当面给你说一声对不起,从前年幼无知,跟着别人做下不少的错事,希望你能原谅我。”
“既然知晓是年幼无知,我又何须在意。”
见夏清歌如此直爽,晋慧心瞬间觉得自己心头的石头落地了,自从那一次夏清歌落水苏醒之后,她再也没有和夏瑜涵她们一同在嘲笑过夏清歌,这一群人里,只有她最清楚,夏清歌绝非表面那般无能痴傻,得罪了她只怕最后终将会反被算计,结果真如她所预料的那般,夏瑜涵和梁佳颖、箫玉蝶和二公主、叶玉卿,还有如今半残的宋府大小姐宋玲娣,这些人的下场就是最好的提醒,她十分庆幸自己看明白的比较早。
夏清歌并未在逗留,下了马车后,朝晋慧心身边的丫鬟叮嘱几句之后,便带着身边的几人重新上了马车,越过晋慧心的马车,一路朝着京城而去……
晋慧心目送着马车离去的身影,久久长叹一声“夫人可是认得这位小姐?”
巧儿看出晋慧心神色不对,轻声询问。
晋慧心收回思绪摇头道:“不认得,看模样不像是京城人士,这位姑娘行事低调,巧儿、素儿,等你们回京之后切莫和老夫人她们提起我临产的过程,这位姑娘临行前叮嘱过,不想让别人知晓她的存在。”
“是,奴婢们记下了,而且,奴婢都没看到这姑娘的长相呢。”
听了巧儿的话,晋慧心轻笑一声,释怀道:“她很美!”
平南王府
当夏清歌一路来到这里时,心里所有的疑问、顾虑似乎都瞬间平静下来,红漆木门巍峨耸立,两旁的石狮仍旧彰显着王者霸气,将王室家族的显赫展现的淋漓尽致。
抬步上了阶梯,巧兰早已经上前通报,门外的大哥仍旧是从前那熟悉的身影,朝夏清歌看了一眼“小姐稍等片刻,容小人前去通禀陈管家一声。”
夏清歌点了点头,门口的侍卫立刻转身进了宅院,不过片刻,一位步幅缓慢却面带喜色的老者走了出来“是清歌小姐吗?”
声音苍老浑厚,夏清歌感觉到一种久违的亲切感,曾经,她每次来平南王府时,陈伯总是笑盈盈的对她。
“陈伯,是我,你这些年身体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