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三夫人自从来到正堂后就未曾停止哭泣,夏雨佟失踪她是这里最为担心的人,母子连心一点没错。
“清歌,雨佟平日最喜爱的就是你这位大姐了,你可要找到她啊,她如今不过刚十二岁,虽然顽皮可这么小的年纪能跑去哪里啊。”三夫人看似言语满是哀求,可这句话却不难看出埋怨的口气很重。
夏雨佟虽然顽皮可依她的年纪能跑到哪里去呢?这句话无怪乎就是指责夏清歌无用,虽然夏雨佟很可能是自己顽皮跑出去玩耍,可她年纪尚轻,从小就未曾离开过京城,自然这次也不会跑太远的,可夏清歌派遣府中侍卫一查两日都没有找寻到任何消息,要么就是她根本不用心,要么就是她根本打心眼里就不想找到夏雨佟。
“三婶婶放心,此事我定会查明。”夏清歌自然听出三夫人口气中带着的埋怨,虽胸口带着薄怒,可她仍旧温和的开口。
“清歌丫头,这次你可不能再让祖母和你三婶婶失望了,祖母命令你,必须将五丫头给祖母完好无损的带回来。”夏老夫人眼神中满是阴霾浓雾之气,在加上她此时不苟言笑的模样,众人一看便知,夏老夫人今日因为最疼爱的孙女失踪而彻底震怒。
往日老夫人对待大小姐时显得疼爱有加,更是将掌府的权利放心的交给大小姐管理,众人皆是以为,老夫人虽显得更喜爱五小姐一些,可夏府小姐众多,相比与其她那些庶女,老夫人更喜欢大小姐一些,可如今看来事情远不是他们猜测的那般。
老夫人今日摆明了处处显露对大小姐的不满之意。
夏清歌轻笑一声,毫无畏惧的对上夏老夫人略带威胁的神色,直言道:“祖母这句交代清歌怕是没办法保证了,您刚才想来是有什么误会了,五妹妹失踪清歌的确有一些责任,而这绝对不关乎她这次失踪,而是因为,做为长姐的我平日里未曾细心教导她该如何做一名千金小姐的规矩而已。”
“你……”夏老夫人顿时怔愣,直直的看着夏清歌讥讽的眼神,她压下的火气瞬间又暴升而起。
“你竟敢说出这种话?还有没有人性了?她可是你的妹妹。”
老夫人再也掩饰不住心中对夏清歌的恨意,每当她一看到这张脸心里就忍不住的厌恶升起,因为这张脸一直提醒着她,当年杨紫鸢嫁入修国公府,另一向在夏府叱咤风云半辈子的她处处觉得被这个儿媳压制。
她更恨的是,杨紫鸢和瑾王之间的感情不明不白,背着这样的身份嫁入夏家,死后她的灵牌还要摆放在夏府的宗祠之内,这无疑不是对修国公府的耻辱,所以,夏清歌越是长大,她越是厌弃这张脸。
眼见夏老夫人气急,夏清歌仍旧不急不慢的回道:“祖母莫气,您身体不好气出病了就不好了。”
夏清歌脸上看不出一丝违逆的模样,言语之间更是处处关心夏老夫人,让再此的下人们都觉得,是老夫人强词夺理咄咄逼人了一些,五小姐失踪了,她竟然将全部过错都强加给大小姐,本就是无理的,如今只因为大小姐说的一句话,她竟然脸色这般难看的斥怒大小姐,更显得她心里偏袒不公平。
夏清歌劝慰夏老夫人一句之后继续开口,声音仍旧是毫无波澜,语气听不出一丝的怒意“清歌是得了您的信任,接替了梁姨娘掌管府中事宜,清歌不敢大胆的说自己比梁姨娘做的出色多少,不过如今府中侍卫和下人比起从前要忠厚勤快的多,这一点即便祖母您不觉得,可府内这么多老人,赵嬷嬷、刘嬷嬷以及您身边的桂嬷嬷,包括庞总管在内,清歌不止一次的问过她们,如今府中下人们做事可还勤快本分,她们皆是赞赏如今府内的风气比从前好了很多,清歌今日当着再坐所有人的面说一句实话,若昨日五妹妹真的是在国公府内失踪的,清歌绝对能在一刻钟的时间内知晓此事,可偏巧的是,五妹妹昨日光明正大的携带着丫鬟婆娘,在您和三夫人的同意下去了叶府小住,清歌即便在关心五妹妹,总也不能跑去叶府看着她吧,所以祖母如果对此事埋怨清歌,那清歌便要问问祖母,昨个您和三婶婶为何就同意了她前去叶府呢?您二位想必比我这做姐姐的更关心五妹妹吧?”
夏清歌这句话让夏老夫人和再坐的众人皆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夏雨佟是在修国公府内失踪的,夏清歌竟然敢豪言道一刻钟便知晓此事,这不是间接在告诉众人,此时国公府早已经是她夏清歌说了算吗?
这句话犹如一击响雷,让夏老夫人内心的警觉性更高了起来。
看来,夏清歌这丫头如果不能被自己好好利用,那么只有……
夏老夫人眼神内闪过很辣之色,此时屋内各人都怀着各自的心思。
夏清歌将此时所有人的情绪都尽收眼底,嘴角轻轻挽起,魔魅而阴冷。
一连反问让夏老夫人脸色难看之余又不知该如何反驳她,夏清歌说的没错,昨日五丫头离府时的的确曾来过她这里,她当时还很爽快的答应了,并还吩咐了桂嬷嬷准备一份贺礼让五丫头一并带给叶老夫人,夏清歌虽说的不算直白,可话语间不难听出,她这是在质问,连自己的母亲、祖母都同意五丫头离府,出了事情又怎么埋怨起她这个外人了?
夏老夫人脸色难看,一时找不到台阶下,只能僵持着,脸色阴郁的盯着夏清歌。
后者则是轻柔一笑,随即道:“清歌说这句话没有要指责任何人的意思,不过话反过来说也是一样,在这个时候谁也没必要指责对方,如果真有时间,到不如多想一想五妹妹究竟会去什么地方。”
“这件事情还是交给我和你二叔吧,你一个小丫头就莫要参合进来了,你单纯无知却不能说明别人没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心思。”夏子清冷声开口话语里处处是讥讽夏老夫人的意思。
夏清歌未曾想到一向冷冷淡淡,不问世事的夏子清,她的父亲,能在这时候站出来护着她,要知道,夏老夫人是他的母亲,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替她说话,还因为她而讥讽夏老夫人,显然是大不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