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哪里能给云公子要这银两啊,小的这就告退,这就告退。”
看着他们一群人慌里慌张的离开,巧兰耻笑一声:“哼,真是狗仗人势的东西。”
云峥此时眼神紧紧的盯着夏清歌:“你为何要帮我?”
夏清歌转过身看了他一眼,知道他的性子,所以也十分不客气的开口。
“我帮你自然是让你欠我一个人情的,你不必多心。”
云峥知道夏清歌是故意这么说,但是听了她的话,他的心里到了舒服多了。
“我虽不知自己这一无所有的穷小子有什么价值,但是小姐肯费心帮我,必然是有什么缘由的,小姐可告知一二?”
夏清歌轻笑出声:“难道我就不能菩萨心肠,就是路见不平而已么?”
“你不像。”云峥摇了摇头,虽然和这位小姐只接触了一会儿,但是他能感觉的到她帮助自己一定是有着什么原因,并且按着她的身份跑到贱民村来,着实意外,但绝非巧合。
夏清歌并不恼怒,心里倒是觉得这个云峥确实心思细腻,所幸她也不再绕弯:“你说的对,我绝非路见不平,但是公子也不用问那么多,我对你绝无敌意,今日我帮了你,只是盼望着将来公子飞黄腾达之日能记得今日的恩情。”
“小姐说笑了,我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穷人,哪里能帮得了你?”云峥自嘲的笑了笑,他心里对于这个女子帮他想了很多个可能,但是却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这么回答。
“我说你有你就有,你是否会识字?”夏清歌坚定的看向他,此时他虽灰心丧志,但是她却能够掌握他未来的一切变化。
看到那双无比坚定的瞬子,突然之间,云峥仿佛被深深的吸引了进去,一瞬间觉得,他应该相信她。
回过神来,他才回答道:“小的时候读过一些书,后来我母亲病了就花光了家中积蓄,从此再也没有上过学堂了。”
夏清歌眼看天色不早了,她拿出巧兰交给她的一串钥匙,随后拿出身上那两张百两的银票。
“我在东城有一座两进的宅院,这是钥匙,你不是今日欠我一个恩情么?我要你重新回到学堂上课,就去国子监好了,这一切你不必担心我会给你安排。”
“你——”云峥无法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你不必多问,就按着我说的去做,人活着就应该抓住一切改变命运的机会,你是聪明人自然懂得。”
她将手里的钥匙和银两都交到了云峥的手里,这才抬起晶亮的眼神含着笑意看向他。
“后日我会安排人过来接你们过去,若你怀疑我的用意,何不尝试继续怀疑下去?”
她的意思在明白不过,既然好奇,何不自己尝试着揭开谜底?
云峥释然一笑,他是个聪明人,很快就理解了眼前女子的用意,她故意将这份恩情挂在嘴上,用自己对她的怀疑让他迈出第一步,为的就是让他接受她的帮助,这绝对是针对自己这种固执人最好的方法。
“小姐既然如此说了,我自然是要好奇下去,多谢姑娘。”
他极其礼貌的作了一揖,到这时,夏清歌仿佛看到了记忆里那雍容华贵的男子。
“既如此,那小女子就告辞了。”
云峥站在自家院子里,一直紧紧盯着那远去的白色身影直到消失在视线当中,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随即转身走近屋内——马车内,夏清歌静静的坐着,巧兰几次抬眼偷偷瞧过来,却没有开口说话。
“你是有什么事情要问吧?”
夏清歌轻声开口,隐约间还带着一丝笑意,巧兰呵呵笑了一声:“什么事情都逃不过小姐的眼睛,奴婢只是好奇为何小姐会知道城外贱民村有一个叫云峥的人?”
在她的记忆里,大小姐很少出府的,况且依她的身份又怎么会知道贱民村的人呢?这件事让她一路上都想不明白。
夏清歌转过身深深看了巧兰一眼:“我是听万掌柜偶然提起的,他说这个云峥有些能耐,将来必成大器,所以就好奇过来看看。”
她知道巧兰心思细腻,自然会问起这件事情,但是,前世记忆这种诡异的事情,她若说了只怕巧兰会把她当成怪物看待吧。
倒不如编制一个善意的谎言来的实际。
果然,巧兰听了她的话,脸上表现出了然的神色:“原来如此,不过这个云峥奴婢怎就没看出什么?”
夏清歌轻笑一声,睨了巧兰一眼:“这时候哪里能看出什么,是不是人才只有将来才看的出。”
两个人闲聊了一会儿,就一路到了凤仙楼,巧兰撩开帘子向外张望一眼:“小姐,今日天色不早了,咱们真的要去凤仙楼吃饭么?”
“答应了你的,自然是要做到的,咱们走吧。”
巧兰听了她的话,脸上满是欢喜,她率先跳下马车在伸手小心翼翼的将夏清歌搀扶下来。
夏清歌看了一眼车夫李师傅,就掏出了一定银子交给了巧兰:“去给了李师傅,让他在附近吃些饭菜,半个时辰后回来就可以了。”
巧兰接了银子就转身走到李师傅面前交给了他,李师傅脸上满是欢喜,十分感激的致谢后就赶着马车离开了。
随后夏清歌就和巧兰一起进了凤仙楼,而再此时,一双狭长的瞬子含着笑意盯着楼下那一抹白色身影看了良久。
“紫玉,你别站在窗口了,倒是回来和我一起逼问一番啊,我就是好奇清书拿的这幅字画出自何人之手,你快帮我问问。”
叶檀不依不饶的盯着凤飞郎,此时他们三人正坐在凤仙楼的雅间内。
刚才凤飞郎拿着一幅字画进来,当他和紫玉看了后皆是一阵赞叹,这种绘画方式几乎史无前例,叶檀看惯了当代名家那种以意境为主的描绘方法,突然看到这么一张写实的绘画手法确实惊奇不已。
而且此画不但写实更有着深刻的意境和带入感,仿佛让看到此画的人身临其境一般,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可以说,能画出此画的人完全已经自成一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