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为什么?”对于云峥不要自己的银两,夏清歌并未表现的十分吃惊。
“我云峥虽是穷人一枚,说白了,在这贱民村的人可能在京城那些大爷眼里连畜生都不如,但是我一直秉持着靠自己双手养活自己,所以,偷你的钱我会心安理得,但是要你的钱我就会感觉欠你的。”
夏清歌收起了手里的银票,对于云峥的心思她似乎明白了,虽然这个男人出身草莽,却带着一股子不服输的气魄和倔强。
正在这时,云峥猛地回头,夏清歌随着他的视线看去,远远的就有数十人手拿棍棒朝着这边赶来,却被巧兰拦截下来。
原来巧兰早就跟上了云峥,本打算当场抓住他,可见他一路朝着自家的茅舍而去,她想着小姐会跟过去也就没有打草惊蛇。
而当她一路跟过来后,的确看到了夏清歌,她正想走上前去却在这时那些追赶云峥的人围堵在这里,一群人来势汹汹的,可小姐还在里面,她绝对不能让这些人进去伤到小姐。
“你们这些人怒气冲冲的闯过来干嘛?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么?”
为首的男人冷笑一声,带着极其猥琐的眼神审视巧兰:“倒是来了一个小美人为那兔崽子撑腰来了,你管的起吗?”
巧兰脸上闪过怒意:“你要找那个人我自是不会管,可是这里是民居,你们也不能私闯民宅,这是犯法的。”
巧兰的话已说出,对面的一群人就哄笑起来。
为首的男人摇了摇头:“我说小丫头,看你的穿着定是大户人家的丫头,该干嘛干嘛去,不要在这里挡了我们的事,你也不打听打听这贱民村有人管吗?说句难听的,就算爷爷今日烧了这村子,官府也不会多问一句话。”
这时一道极其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光天化日之下,我倒是要看看你如何一把火烧了这里。”
“小姐。”巧兰回头一见是夏清歌,就急忙走了过去,护在左右。
这时云峥也疾步走了过来,他冷着一张脸盯着对面的人:“章大胆,我只不过借了你三两银子,如今我连本带利的还你四两白银,你却给我涨了足足十倍的利息,哪里有你们这么黑心的?”
为首的人嘿嘿一笑,伸手在自己下巴上抚摸了一把,这才冷下脸来:“这是我们龙门赌场的规矩,你借了我们的银子,就是要交还十倍的利息,到今日刚好是期限,三十两白银一分都不能少,不然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龙门赌场?夏清歌怀疑的看了云峥一眼,他怎么回跑去赌场借银子?难道是为了他的母亲?
前世时,他功成名就以后似乎没有听说他还有一位老母,想来那时怕已经去世了。
刚才她仔细观察了那妇人的脸色,双眼紫青、嘴唇干裂,脸上蜡黄干瘦,这个样子一看便是常年疾病缠身。
云峥听了那章大胆的话,脸上立刻黑沉下来:“我当时和你们签订的收据可没有这一条规定,你们在这里随便编造的话我如何能信?现在我们就拿出字据来对峙一番,看我说的可是实情。”
章大胆一听脸上就难看起来:“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也不打听打听借了我们龙门赌场银子的哪个不是十倍的利息,你今日不给就休怪我手下无情了,兄弟们,给我抄家伙,好好伺候伺候这个死小子。”
他一声令下,身后数十人一起蜂拥而上。
“等一下,这银子我出了。”夏清歌及时开了口。
章大胆双眼冒起亮光:“呵呵,我说云峥,你这死小子可是艳福不浅,都傍上有钱人家的小姐了啊。”
“不要给他们,他们就是一群土匪,我这就去京兆尹告发他们。”云峥没想到这个和自己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子会站出来帮他,虽然他心里确实感到了一丝温软,但是人贵在自知,他绝对不能让一个陌生的姑娘给他还债。
看到云峥挡在自己的身前,夏清歌对他的试探算是结束了,他确实算得上是一位君子,虽然此时他已经穷途末路了,却仍旧坚持着自己做人的基本原则。
夏清歌轻笑一声从他的身后走出来,回头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这才看向对面的章大胆。
“银子我可以给,云公子今日已经给了你们四两白银,按着你们所说的,也就是还差二十六两,咱们现在可以前去京兆尹,当着京兆尹夏大人的面,在我归还你们剩下的银两时,你们当场给我签订另一份字据,表明云公子已经还清了债务。”
章大胆一听,双眼圆睁怒瞪着夏清歌:“你逗老子玩是不是?哼!他云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做什么还要劳烦京兆尹的大人当面作证?”
夏清歌淡然一笑,极其平淡的开口:“不麻烦,京兆尹的夏大人正是我的二叔父,我二叔父一向疼爱我,所以,只要你们跟着我前去,他自然会给你们做这个主的。况且,没有字据,你们若说云公子尚未还钱,这岂不是就变成了一个无头案了?”
章大胆一听夏清歌的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只是一个街头混混,而自家的主子也只是一般的商户,欺负欺负那些穷人还说得过去,他又怎么敢跟夏家的人要钱?
而且听这丫头说,京兆尹的夏大人是她的二叔父?那夏大人可是修国公府的二老爷啊,这姑娘莫不是修国公府的小姐?
“那——那什么——原来是夏小姐,失敬失敬,一场误会,一场误会,小的实在不知原来云峥这死小子——不不,云公子和夏小姐有交情。呵呵。”
看到章大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夏清歌冷笑一声:“怎么能是误会呢?您不是说云公子欠你三十两白银吗?只要去京兆尹,我叔父一定会给你们做主的。”
身后跟着章大胆一起来的人早就吓得脸色惨白,急忙上前拉章大胆的衣袖,他们皆是混混,自然知道夏家是什么人家。
“呵呵,不用了,误会,我这就给我们东家的说一声,哪里能让您掏这银两啊。”
“听您这么说,可是我走了又找云公子要么?”夏清歌很:“单纯”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