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殿下不必记挂着此事,毕竟当时殿下危在旦夕,能帮助你小女也觉得是理所应当,所以这句承若小女就当作五殿下从未说过吧!”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说过的话从未失言。”慕容策深深注视着夏清歌,眼神一动不动,似乎要将她此刻的容颜深深记在心里。
夏清歌不由的脑门一排黑线,谁要他记得了?当时是他非要强抱她,如今又非要强硬的兑现承若,她哪里需要这些。
正待开口反驳时,不远处的一阵马蹄声响打断了她预说的话。
“还好及时赶上来了。”欧阳文瑾勒住马缰,利索的翻身下马,随后伸手递给欧阳昕瑶:“下来吧,不是想要见他吗?”
欧阳昕瑶脸色一红,抬眼朝着慕容策看来,可当她注意到慕容策身边的女子是谁后,脸色又瞬间转白。
夏清歌自从衡山一行之后便对欧阳昕瑶有了一份好感,身为女子,她很欣赏欧阳昕瑶身上那种淡然清脆的气质,可一想起刚才慕容策对自己所说的那番话,心里微微尴尬。
欧阳昕瑶看出夏清歌眼神内的善意,收起了心里的担心,嘴角挽起一抹轻笑走上前来。
“清歌小姐,你也在这里啊!”
“嗯,今日夏府的家人是为我三叔来送行的,不知原来五殿下也随军北伐了。”夏清歌话里带着解释的味道,朝着欧阳昕瑶轻柔一笑道:“欧阳小姐可是来送五殿下的?”
后者脸色微微一红,点了点头,将手里的包裹举起来:“今日五哥哥要随军出征,便想着冬日临近,所以给他赶制了一件棉衣。”
“呵呵,五殿下真是好福气。”夏清歌对上慕容策,玩笑一句,随即说道:“想必欧阳小姐和五殿下定然还有许多话要说,小女就不打扰了。”她微微颔首,说完话之后便识趣的打算离开。
“清歌丫头!”一声清脆的大喊声打破了此时的沉闷离别,夏清歌抬眼看向不远处的官道上,两匹棕色宝马正快速策马奔来,为首的男子身穿一身浅蓝色长衫,模样清秀柔媚,眉眼灼灼生辉,嘴角含着欢喜之色,一看来人打扮便已经知晓此人是谁了。
随着欧阳文瑾和欧阳昕瑶的到来,片刻后,几日不见的叶檀和柯佑林也一前一后的策马前来。
“驭!”叶檀在先,帅气的勒住马缰,朝着马下的一众人轻扫一眼,爽朗一笑:“今日五殿下和夏将军出征北伐,岂有我叶檀不来的道理?还好赶得及时。”
身后的柯佑林抱怨一句:“什么来得及时?你的坐骑怕是回府之后就要卸甲归田了吧?真是极品的冷血动物,一点都不知道心疼自己的马儿。”他抱怨着同时伸手爱抚着自己的坐起:“红霆乖哦,好好休息一会儿吧。”一个利索的翻身下马,一席红衣翩然落在了叶檀的身边,后者撇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极其不悦的阔步走向慕容策和夏清歌。
叶檀走进慕容策,上前率真的拍了拍慕容策的肩膀:“五殿下,这次前去北伐,定要替我多杀几个赤犹马贼,本世子早就想上战场杀个痛快了,只可恨我家老头子不允许,不然这次我定要跟在你们这队伍里一同前往。”
慕容策不善言谈,但平日和叶檀的关系不错,扯了扯嘴角算是招呼过了。
一旁的柯佑林凑上前来,一身火红一闪被秋风吹散的很是飘逸,夏清歌仔细观察她的身段,明明就是女儿身,为什周围这么多男子就硬生生没看出来?
柯佑林朝着夏清歌皎洁的眨了眨眼睛,随即贴向叶檀道:“东平老王爷就你这么一根独苗,你若上了战场一去不回,只怕他这年纪即便在想生出你这么一个败家子都是极难的。”
叶檀很赞同的点了点头,后又立刻冷眼一撇质问道:“什么败家子,你给我说话小心点,不然小爷的拳头可不长眼睛。”挥了挥自己紧握的拳头,叶檀一脸威胁。
柯佑林温柔一笑,伸手握住叶檀挥舞的拳头:“即便你是败家子,你家的财产你这一辈子也是败不光的,所以,说你败家是夸赞你的,不然东平王每年百万两的白银进府,岂不是没有屯积的地方了?只怕你们府上的金库都已经满了吧!”
听了柯佑林的解释,叶檀的脸色方才好转,冷哼一声:“懒得和你计较,闪开一点,别当着小爷的路。”使劲抽开自己的手,叶檀大阔步的走到夏清歌的跟前:“清歌丫头,人你也已经送了,待会儿若不急着回府就和我一同去东平王府吧,前阵子不是答应我只要有时间就去找我么?”
夏清歌脸色变了变,想起叶玉卿如今还在叶府,她还是莫要给自己找麻烦的好:“还是算了吧,今日我父亲要回府了,府上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呢。”
“也罢,今晚上我还要进宫一趟呢,紫玉的加冠礼太后在宫内举行,我们这一众世家子弟怕都是要去的,似乎听我父王提起,在今日皇上似乎有意给紫玉指一门婚事,这次听我父王的口气,皇上似乎态度十分坚决,只怕紫玉这一次是在劫难逃了。”叶檀一脸的哀叹。
夏清歌心里猛地一震,扯了扯嘴角,眼神内的冷意一闪而过,随即脸色淡然看不出情绪:“哦,是吗?你可知皇上有意指哪位大臣的千金小姐?”
“这个我便不知晓了,不过今日似乎也会将那位小姐请如宫里,看样子皇上今晚就准备下旨订婚了呢。”
随后叶檀说了些什么夏清歌并未在听进去一句,皇上这是要动手了么?父亲回府究竟意味着什么?他走的究竟是那一步棋?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她也嗅出了浓厚的阴谋。
欧阳昕瑶走上前满含情意的对上慕容策,拿起手里的包裹轻声说道:“边塞之地如今只怕早已经天寒地冻了吧,你在路上记得加身衣物,照顾好自己,我每个三日都会给你送去一封书信,记得——记得让我和祖父放心。”欧阳昕瑶心里叹息,只怕她只说自己,慕容策怕是不会给她回信,所以她只有将爷爷提起慕容策才会重视此事,原不知她欧阳昕瑶也是如此善于阴谋诡计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