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恒看了夏雨梦满脸冰霜的模样,淡淡道:“你看上小王爷了?”
夏雨梦眼神内一片冷清之色,未曾作答,可夏子恒已经基本肯定。
“你喜欢谁不好,偏偏就喜欢上了最不能喜欢之人,你可知皇上最想要谁的性命?他一心铲除四大外姓王府、四大世家的目的又是为何?这慕容钰就是一个隐患,你切莫为了他而毁了自己,上一次你自作主张派人在凌霄山一代去刺杀夏清歌,皇上就已经为此动怒,更何况以慕容钰的能力岂能查不出谁是幕后黑手?以他对夏清歌的在乎,只怕你若想要成为他的女人是不太可能的。”夏子恒语重心长的劝说,他身边女人无数,府内府外的女人为他生育的子女没有二十也有十八,对他来说子嗣并不是他担心的,所以对待这些子女,他也不甚在意,这一群女儿中也就最数正室所生的这个女儿最像自己,也因此,他有什么事情都会让她跟在身边,并参与其中。
夏雨梦并未因夏子恒的话而有了退缩之意,反而脸上的蔑视讥讽根深。
“父亲,一个人爱另外一个人究竟有多久?你当年迎娶母亲时,你不是照样对她宠爱有加?可如今呢?哼!当年最为人津津乐道的瑾王和杨紫鸢之间的感情可谓是轰轰烈烈、名震天下,瑾王明明对江山唾手可得,可到最后却为了一个女人而被如今的圣上某朝篡位,即便是死了还要背负千古骂名,而杨紫鸢呢?不到两年便嫁给了大伯,还未他生育了一个女儿,大伯就更不必说了,和冯姨娘从小青梅竹马,为了冯姨娘屡次违抗老夫人的意思,可后来呢?他不照样遗弃了冯姨娘而爱上杨紫鸢么?我所看到的,听到的都教会了我,感情这东西是最不可靠的一件事情,所以我坚信,只要我想要得到的东西,包括男人,我都能依靠自己的手段来获取,他如今深爱夏清歌,不保证今后都只爱这个女人,只要没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他就有回头的可能,更何况,我也不会和一个将死之人争抢什么。”想要得到慕容钰,夏清歌就必须消失。
夏子恒本想在说些什么话劝说她,可听了她的话之后,自己反而觉得没了道理可讲,摇头轻笑一声:“你娘这一辈子做错的事情太多,以至于我如今连多看她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可我不得不承认,她给我生了一个好女儿,只是可惜了,你若是男子,咱们修国公府将来必然会前程似锦。”
夏子梦冷笑一声:“父亲这句话女儿可就不爱听了,不见得我是女儿身就不可以比男人做的好。”
“好好好!你的确是比起大多数男人都要争强好胜。”夏子恒点头迎合,对自己这个女儿越发的喜欢。
“不说这些了,明日大伯就回府了,女儿有一个想法,不知父亲是如何想的。”
“嗯?说来听听?”夏子恒立刻收起玩笑,正色的看向夏子梦。
“明日大伯回府,我想咱们不如趁此机会就一同搬回府上居住吧,如今祖母身体欠安,咱们也可以趁机守在她老人家身旁尽些孝心,父亲觉得如何?”
夏子恒心领神会,点头迎合道:“不错,咱们是该回来了,搬出去这么多年,也是该给他们算一笔总账的时候了。”
“小姐,您这是做的什么?”巧兰看到自家小姐坐在椅子上一直忙活着手里的活计,便好奇的走上前观看。
正在帮夏清歌整理床褥的木槿也忍不住好奇的回头来看。
夏清歌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将手里的白色布料朝自己怀里压了压,装作若无其事的道:“没什么,最近闲来无事,就想着学一些针线玩玩,那个,时间不早了,你们也早些下去休息吧!”
巧兰瞄了一眼夏清歌怀里的东西,半信半疑的哦了一声,将刚泡制的一壶清茶放在了夏清歌的跟前:“小姐,奴婢今晚上就在外间,您有什么吩咐尽管唤奴婢就是。”
“不必了!”夏清歌抬眼朝着外面扫了一眼:“你们走之前将门窗关好就是,我不习惯你们守在外面,都回去休息吧!”
“可是三老爷今日刚刚说过此事,您这伤寒还没痊愈,奴婢看,奴婢还是守在这里妥帖一些吧!”巧兰很是为难的道。
夏清歌见此故意摆起脸色道:“你是听我的还是听三老爷的?如果你听三老爷的,明日我就将你送给他好了!”
“小姐!”巧兰委屈的扁嘴,夏清歌见她这般委屈,忍不住笑出声来:“好了,不想跟着三老爷就赶紧下去吧!”
“好吧!”巧兰很是郁闷的看了夏清歌一眼,这时木槿也收拾好了床铺走上前来全说一句:“小姐,您既然不让我们守夜,奴婢就只好从十二仙中选出两位轮班守夜了,如今这京城内已经不似从前那般太平,您还是听奴婢一句吧。”
“嗯,就按着你说的去安排吧。”夏清歌细想了一下,也觉得如今这形式的确是要小心提防,方才点头应下。
木槿和巧兰一同下去后,夏清歌拿起怀里那件即将完工的衣袍细看,注视着上面那细腻的梅花暗纹,她心里不由惊叹一声,她这是在做什么?她竟然不知不觉得花了三四天的时间为慕容钰做了一件衣袍?
这——这要是让那家伙知晓了,岂不是要得瑟坏了?
想到此,夏清歌抬手一扔,将手里的衣袍仍在了对面的椅子上,盯着那雪白的丝锦布料发呆,思索片刻后,又忍不住起身将它拿起。
自我安慰道::“都用了三四日的时间才做成的,扔了实在可惜,而且明日就是他的生辰,送一件东西做为贺礼也不为过吧?”
想到此夏清歌释然一笑,拿起手里的衣服重新坐下来认真的缝补起来。
“你在做什么?”一道清润的声音轻柔的传进她的耳朵里,夏清歌攥着针线的手不由的一抖,抬眼对上从窗户飞身而入的白色身影,条件反射的将手里的衣袍藏在了身后。
“没什么!你怎么来了?”
慕容钰轻扫了一眼她背后的东西,轻笑一声:“自然是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