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让吹奏着笛子,笛音清脆动听,传的很远,覆盖了一小片战场。那里面新世之人愈发亢奋,而正道人士则行动迟缓精神萎靡,两相对比结果不言而喻;突然出现的两个人打断了笛音,萧让伸了个懒腰,徐徐道“扰人听乐,实在无礼”,面对两个普天下续,他一点也不慌张,同为一个境界他有绝对的自信。
另外几处战场,其余七杰五豪也都遇到了对手,不过越打越让人心惊,他们实力之强劲明显高出同一境界一大截!哪怕加入了那些掌门,战局也没能发生什么扭转!他们脑里也闪过“为什么他们之前一直不施展全力”的想法,但是面对敌人的攻势,也就只是一闪而过。
新世三将,终于再度得逞,凌厉再杀一人,从开始到现在,他已经斩杀了四名普天境,其中还有一个上亭,身上没有半点伤痕,反倒是初将真嗣身上伤势可怕,兰流香一面随着散开攻势一面治疗真嗣;三人的无赖配合真的让对面的五人心生畏惧,又损一人的情况下,变得有些不敢上前了。
杀修凌厉诡异危险,初将真嗣厚实如山,一将兰流香攻医一体,所有的攻势都会被真嗣挡下,所有的混乱都是因兰流香而起,所有的杀戮都在凌厉手里掌握;面对剩下的五个掌门,他们没有一丝怯意,反倒是凌厉那双眼睛盯得五人心里发毛!裴鹤年不是没用其他办法,可是才要施展就被那女子识破,仿佛她对所有的这些暗招全都知晓,心中已有畏惧此战无需再打,五人结成守势只为拖住这三人,心里期待着其他战场能够有所斩获。
云天带着平简遁行在土下,进入了战场,对于生命气息尤为敏感的他甚是不喜这种场面,但是胡泽偏偏也在其中,他只好强忍着先把他救出来先;地下的三人除了焦勇,其他两个已经快不行了,断灵锥让他们不能御灵养伤,那看守离开之后水都没得喝,焦勇还叽叽呱呱的说着话,好让他们两个别睡过去,胡泽突然回光返照一般“我兄弟来了!”,话音才落云天和平简就出现了!
解开胡泽和元诚志的锁链,把他们放下,云天手摁在他们脑门,一股股生机缓缓而入,两人伤势迅速好起来,平简则分出灵力渡进他们体内,帮持着他俩恢复灵力,才半个时辰,胡泽已经完全恢复,元诚志呼吸均匀的睡着了。胡泽一把抱住两人,低声说道“姜赋为了救我,已经没了”,两人心跳都停了一下,拍了拍胡泽的后背“没事,换个情况你也会救他的”,长久的沉默里却是焦勇打破了安静“我说,我也是人啊!干嘛唯独让我还绑在这里?”,胡泽想要说什么却被云天制止“你的生命气息太强,不需要我治疗你也不会死”,焦勇有些惊讶,还是示弱到“别啊,生命气息强又不是错,帮帮忙把断灵锥给拔了呗?”,平简不由自主的笑出声来,焦勇无奈“确实好笑”,“我天生就这样,不是笑你”平简认真解释说。云天心细“你应该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胡泽只说了句“他不是坏人”,平简就把断灵锥给取下。
胡泽把事情交代了一遍,其他人陷入沉默,又是焦勇“哇,胖子,你和你那朋友年纪不大,却心怀苍生,我感动了”,四个人完全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开始讨论起来,外面的战势他们阻止不了,也不想阻止,血煞的问题才是他们想解决的。
那些哑人都已经死了,到处也没能感应到血煞的气息,唯一的线索就只有那些血煞重生的百姓身上,五人一合计云天张开土遁术带着几人离开了,焦勇还需时间恢复,不过在地下穿行的时候,总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再出现时候,五人已经来到了战场之外,飞速的赶去那些百姓所在的地方。
百里外,临时的住所里,所有百姓都担惊受怕,那震天动地的响声和那比闪电还可怕的光芒,从未停止,他们每天都在担惊受怕和乞天求地里渡过;唯独有一些村人,人群过百,他们一点都不害怕,好像那些恐惧拿他们无可奈何,该怎么过活怎么过活,甚至不在和其他人说话了。
赶到此处的几人,看到了血煞正在那些人体内慢慢消散的场景,而那些人似乎没有任何异常,云天也很疑惑“他们很健康”,焦勇也耸了耸肩“没发现什么”,探查到此似乎已经到了尽头。
那边黑门也尽了,巨大的黑光窜腾着在整个天际挂出来一个黑圈,所有人都看在了眼里,就在正道修士以为又有什么东西会出现的时候,那些新世之人竟然一个个的开始自杀,满脸喜悦的把刀插进心脏,带着笑意倒在地上;裴鹤年突然看到那三人笑了,变得紧张起来,几乎全力维护着壁盾,而下一刻他惊呆了!凌厉一刀裁向自己的心口,真嗣一拳锤爆心脏,兰流香手抚着胸前,鲜血从口里静流而下,一脸的满足,这样的事情每个地方都在发生,萧让笑着把笛子插进心脏,看着那流出的鲜红从音孔里流出,杨延抓着对手的刀往脖颈一送……
没人知道这是为什么,眨眼间敌人都已经倒下。余新高兴的身体都颤抖了,急切的说道“我只看一眼,只看一眼”。
埋藏在地下的龙纹终于被这最后的牺牲灌满,一只金灿灿的龙爪从血色里伸出,烙国几乎所有百姓身上的秽念都不见了,化作一团巨大的污浊包住了龙爪;战场开始剧烈动摇起来,无数粗大的裂痕把更多的修士吞了进去,有些能飞的修士飞到空中,却发现空间都在开裂了,而他们也被割成一块块的,坚实的土地像豆腐块一样裂开,一只巨大的龙爪探了出来,不过上面没有血肉,只剩下白骨!
白骨迅速腐败长出无数裂痕,然后裂痕里暴出无数的枝丫,没一会儿那白骨龙爪就变成了一棵参天大树,那树上有数不清的叶子,唯一有个问题,就是叶子的颜色,灰的,就像枯木烧尽的颜色一般。叶子哗啦啦的响,就像是一首唱不完的催眠曲,永远而又不停的飘荡着。
余新已经癫狂,甚至抓住了竹逍子的说“亡年,亡年的纪元终于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