惬意是一种让人平缓中,渐渐上扬的情绪,是天平缓缓倾斜时候的从容,如果有什么打破了这种舒适,那么真的会很生气!哪怕是个怯弱的人。
沈契正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忽然发现了那个卦盘上,正中心出现了一个光点,只是闪了一下就消失了,不过消失的方式他很喜欢,不是突然消失而且逐渐黯淡,虽然这机关算尽有些遗憾,不过对于灵力却异常敏锐,沈契还是决定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死在了这里。
沿着那盘旋的阶梯走下,哪怕他那样随意看着,还是第一眼就瞧见了一个胖子,低头不动坐在地上;沈契虽惊不乱,他确定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只是个学修顶巅的家伙,心情放松的他突然有些奇怪了,因为他看到了那把插到墙壁的刀。那刀他认识,甚至他看人使过,虽然那人死了他很高兴,可是不能手刃还是有些遗憾,这会儿确定了对手境界不如自己,又跟那人颇有关系,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轻巧的说到“伤心了啊,刚才还有一个人是不是掉进岩浆了没了啊!啧啧啧,唉真可怜,别难过,马上就送你去见他啊”,哄骗的语调仿佛在逗弄一个傻子,只是他不知道,如果那个傻子正在生气,那么再去逗弄,傻子是会杀人的。
胡泽猛地抬起头,一身的灵力根本就像火焰一样燃烧着,就像一头暴怒的小煮,沈契是这么认为的,已经登堂境的他,身兼数宝,无比从容;胡泽两掌平伸,一道火柱就从沈契身下窜出,他脚尖一点轻飘飘的躲开了,胡泽灵力再聚,又一道火柱升起,沈契再度避开,胡特两掌开始上下的托起,一根根火柱拔地而起,犹如雨后春笋在地上冒满了尖尖,可那沈契就涂了油的泥鳅,从容的闪转腾挪,竟然避开了所有火柱;沈契自己都觉得神奇,原来这机关算尽还有这等功效,每次胡泽施法卦象上就会出现红点,有了提前的信息自然就躲避的轻松,后来火柱越来越多,卦盘上红点消失,出现了蓝点,沈契只要出现在蓝点指的位置上既可,不但准确无比,而且不用自己去考虑。
沈契找到了打发无聊时间的好途径,一面躲避一边可惜的说道“唉,就差那么一点,加油啊,小胖子!”,也不知是不是被激怒了,火柱越来越高,而且停留的时间也长了些,可是尽管如此还是没能阻挡沈契的愈发嚣张,“你是没吃饭吗?”、“你会不会啊?”、“都不知道你是跟谁学的?”,然后一脸烦躁的说道“你这样真的是……”,却突然喜笑颜开“爽啊!”
胡泽两只托起的手掌一停,猛然拍在了一起,“啪”的一声就像抽耳光的声音,那些滞留的、喷涌着、落下的火柱瞬间没了形状,瘫垮着相互交错在一起,化成了一片火海,沈契依究看了看卦盘,上面什么提示都没有,于是汇聚的火海把他彻底埋了进去。
黎洲最西面,终于连那朵小花都枯萎了,废墟?不,全都只是沙石;整块地表开始慢慢下沉,一会儿的功夫就死在了大海里面,之前和那里交界的村落有个先生正在授课“我们梨花村,一直处于整个黎洲最西面,所以比较落后,将来你们有出息了,一定要到外面去看看”。
落霞山,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暗了,暗的很诡异,也暗的很彻底,哪怕有人拿出发光的法器,也不能给这单一涂上任何颜色,不知所措剑,焦勇的声音传来“没事,冲我来的”,果然如此,黑暗的天上突然开了个口子,一道黑的发亮的闪电劈了下来,只能听到“哇”的一声,然后就是焦勇起兴的声音“继续”,又一道降临,“呸”也不知道是吐什么,“再来!”,一道有一道,第八道黑色闪电之后,焦勇喘气声很重,重到其他人都以为有人在耳旁;第九道闪电的来临,把所有的黑暗都凝聚了,天亮了;焦勇一身是血,半跪在地,扶着断了骨头的右手,脑袋却扬的笔直,每次呼吸都伴着鲜血的静静流出,他那凶恶的脸上咬出一点笑意,两只铜灵一样的眼睛死盯着那最后的一闪,一宗的弟子没有一个别过头去,就这么有些残忍的看着焦勇。
焦勇嘴越咧越大,最后几乎把整个牙床都漏了出来“不够!”,没有声音的闪电在天上划出一道黑线,时间都止住了,焦勇两眼一瞪,那被鲜血覆盖的上半身竟然发出一声惊天龙吟,随后一只黑龙从他的胸口攀腾而出,焦勇单脚一点跃上龙头,御龙而向直碰闪电,两股黑色在空中遇见,天地间没有其他声音,只有焦勇一人嘶吼着,把那一声“啊!”叫的疯狂,随着蜿蜒高亢的啊声嘎然而止,胜负已分。
朽木一样砸在地面,焦勇身上没有一块好肉,四肢骨头几乎全断,那些伤口流出的不是鲜血,而是如墨一样的黑色,他眼睛闭着呼吸停了;除魔塔里那柄苍黄色匕首上显出现在焦勇的模样,那些掌门心安的同时也不得不感叹,人王境的强大不是他们所能了解的。
胡泽垂下两手,身体诡异悬浮在大井之上,脖颈似乎被什么看不到的东西掐住,整个脑袋通红;沈契安然无恙的站在火海之中,伸出了一直手半握着“胖子,不得不承认,你有些想法,不过还是没用,我会躲那些火,只是因为觉得有趣,并不是怕了你的火,以你的实力想伤我?”,故作沉思的他摇了摇“我都想不出什么办法来”,看着胡泽那难看的样子,沈契突然没了兴致,松开半握的手,胡泽就直直的掉了下去,直接淹没在岩浆之中,溅起了一大泼的浪花。
除魔塔已经是庆祝的气氛,裴鹤年更是笑的开心,一举就消灭了最大的敌人,怎么叫他不高兴,但是一宗那边也没有悲伤,所有人就好像没发生过事情一样,做着自己该做的事;苍黄色短刃做完了最后的任务,慢慢模糊着将要消失,里面模糊画面中那个躺着的身影撑起了头,直直的看着他们强扯出笑说道
“你们/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还有一个声音从大井下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