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终于看不过去了,“你劝我一口饮茶,你自己却傻愣愣的不懂变通”,姜赋听完笑了笑,确实道理都懂,别人说起来才会想起。
楼上的人在出口等着,那么自己破开一另一个口子就是了!来到老者旁边站着“前辈,你这里坏了我可不管修”,老头无所谓的说道“过了今晚,我就不在这里了”,姜赋闭目静神,高举斩马立在头顶,灵力灌注在双腿,一曲一蹦,如一个冲天的炮仗串入了头上的地面。
“轰”的一声,姜赋满身的石屑出现在了四楼,在那个入口处还趴着一个拿剑的家伙,身后响声让他回过头来,一个看着三十几岁的中年,长相普通不过从他的左额头到右脸有一道巨大的疤痕,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很是凶狠。
那人一句话不说,几乎是化作一道黑影就扑了过来,姜赋提刀格挡,却被黑剑巨大的力量直接砸飞,那人得势不停,手里法决飞快,一掌拍向地面,一道黑色的突刺猛地凸起,正对着抛飞姜赋的后背,黒刺直接刺进了他身体,那头扣掌在地,手脚斜蹬下一刻就出现在姜赋的身旁,黑剑划出一个圆弧,一道黑色的剑气腰斩而来。
从一开始就被打个措手不及,姜赋哪怕脑子快,可是身体却跟不上,而且这人攻势雨点一般不给半点喘息的机会,只能拼了!
背后有黑刺,身前有剑气,身体在急速的抛飞,似乎没有半点生还的机会,姜赋没有结印体内灵力自然流淌,强行让自己处于一个平静的状态,脑里一点一点的想着师傅说的话“我不是因为有翅膀才可以飞,而是因为我能踩到风所以可以扶摇万里”,风能吹起灰尘、风能卷起沙石、风能倒转江河,也就是说风是可以承载东西的,那么承起自己也就是所谓的踩风了!
明悟则法动,姜赋脚背虚空一钩,灵力同风勾连在一起,他就这样被绊住了,两只手扣进风里全力上提,原本抛飞的身体诡异的停住了,而前冲的中年和迫至身前的剑气就这样空了,没来的急高兴那根黑刺虽然偏离了心脏,还是在他的右肩绣出一朵血花。
吃痛的姜赋来不及喊疼,立马落在地上一个侧滚重新站了起来,果不其然那个中年惊讶都没有,剑招又至,就是光秃秃的一剑,看在姜赋眼里却怎么也躲不开,他也不敢横刀来挡,于是直接把刀朝着那人的眼睛拍了出去,阔刀的刀背挡住那人视线的一刻,姜赋两手飞快结印,最后两只手虎爪相对,刚刚好括住了黑剑的前段,大喝一声“裂风?锁山岳!”,姜赋的手心出现了一个风洞,吸引着周围所有一切的风都灌涌而去,而这些风就像一条条看不见的锁链把黑剑紧紧缠住往后拉拽,终于让黑剑停了下来可怕的冲势,那个中年手腕一抖黑剑一转,一道黑色的剑气瞬间射出,而剑尖离着姜赋的胸口只有三拳之隔。
身体一轻,那剑气就从胸口透了过去,带出一条长长的血线在空中断成几节,姜赋感觉自己就像个破了洞的气球,迅速的流失着自己的生命,胸口透出了一个一指的小洞,小白的盾牌上也有,它的骨头上也有。
没有了束缚的黑剑朝着那个小洞伸了过去,姜赋甚至能感受到那黑剑的具体形状,中年故意推的很慢,看着那血水不停伤口崩开的样子,十分舒服,而这对于姜赋来说则是极度的痛苦,中年左手虚握灵力握着他的身体,不让他倒地,因为中年要把剑刺的绝对水平,漫长到姜赋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剑终于刺透到了背后,中年看着自己绝对水平的作品终于笑了。
姜赋想昏死过去,可是中年的灵力包围却让他无比清醒,那感觉到剑在自己胸口慢慢挤过去的痛楚,在脑中来回的传递着,几乎让他崩溃,一双眼睛却一直死盯着中年。
中年笑了一会儿,把剑迅速的又抽了出来,灵力一散姜赋死狗一样瘫在地上,血泊之中那双眼睛比沾了血还红,中年终于说话了“仇恨吧,这也就是你唯一能做的事了”,晃了晃剑上的血,中年蹲下靠在他身旁“不甘吧,还有好多事没做吧?人就是这样,把一切想的美好结果呢?”,手指头蘸着姜赋的血,在地上写着字,嘴里不停“你以为你敲了响天钟又能怎么样?还能改变什么不成?一个竹不醉没了,张不醉王不醉多的是,人性就是这样”,姜赋嘴里嗯嗯的呻吟着,中年竟然听得懂“你不会觉得你敲了响天钟就会拯救这里的人吧?”,姜赋嗯嗯的算是回答,中年开始大笑,笑着笑着又满脸泪水“小子,我就让你见见所谓的现实吧!”。
一股股黑色灵力包裹着姜赋,让他的身体快速恢复着,没一会儿就彻底复原了,姜赋慢慢的从血泊中爬起来,中年饶有兴趣的说“我帮你敲天钟吧,我可是很期待你的表现噢,不要怀疑我会做什么手脚,我就说看着看着这个不堪的世界再不堪一回”。
姜赋来到楼顶,看着中年敲响响天钟,一声两声……九声。
九响通天传遍上城,竹不醉醒了手下传来消息姜赋敲钟,他挥手示意众人做事,心里一点都不慌张,反倒是对姜赋能骗过羊图感兴趣,至于他是怎么通过四层的,竹不醉也不在意了,因为马上他就会生不如死。
中年在钟声之后就消失了,只在夜空里留下两句沧桑的话“岂曰俗世情比金,最是人间恶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