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家家丁听到人群中的喊声,全都慌了,少爷死了,他们还能活命?所有人到处寻找费元身影!陆毅也慌了,经此一吓,他冷静一些,想起族长对他说过:不可因争一时之气而打伤或杀死费元!陆毅错愕注视倒地的费元,嘴角流血,身体僵硬,怕是没救了!
费元死了?费元死后,两家必然不死不休,陆毅惊吓的坐在了地上,恐惧的看着四周!人群四散,场中一空,费家人发现费元和陆毅,慌张的指着陆毅,还未逃走的嫖客和**也都尖叫不止。
陆毅暗道一声大事不好,也不顾费元死活,连滚带爬的领着人跑出了妓院!陆毅逃跑,费家人连忙抱起费元,哭喊着奔府衙而去。
我呢?早在文丑打死陆毅后,就已从后门回到客栈。回到客栈第一件事就是严令下人,这两日不可外出。
静待陆孟两家争斗!
县衙内,费府。
自从下人们抬回少爷费元的尸体,费府就乱了套。县令费仁对自己的儿子溺爱不明,凡事都依着他!如今费元身死,费仁大发雷霆,护卫费元的家丁,因无法说清缘由,都被拉去砍头!
费元生母费氏,一直抱着费元尸体痛哭,之前已经晕倒了一次,被大夫掐人中醒来后,仍是不管不顾痛哭流涕!
县衙大厅之中,还有一少年,年岁不大。此人毫无悲伤,反而神情冷漠,隐隐中有些开心,此人是费元的弟弟费茂。
在费家,长子费元备受恩爱,而费茂却恰恰相反,饱受排挤,费家之人都不待见他。费茂一直怨恨费元,怪他抢了自己恩宠,只是平日从未表露心迹。如今费元身死,费家所有的一切自然都要落在费茂身上,费茂内心自然欣喜无比!
真的是这样吗?
忽然,一直倒地不起的费氏,猛地扑向费茂,歇斯底里的喊道:“都是这小杂种,他害死了女儿还不够,还要害死元儿,娘要为元儿报仇,杀了小杂种!”女人疯起来谁也挡不住,费茂还没有反应,就被费氏掐住脖子,摁倒在地!
费茂呼吸困难,就要憋死,费仁一把拉开费氏,救下费茂!费氏被丈夫拉来,声嘶力竭,扑腾着要杀死费茂,拼命的向费茂扑去!费仁察觉费氏已疯,一记手刀将费氏砍晕。费茂得救后,惊恐的看着费氏,畏畏缩缩退到墙角,蜷缩着身体,瑟瑟发抖!
费仁叫来婢女,吩咐:“夫人发疯,先扶夫人回房休息,再找来城内最好大夫给夫人治病!”说完将晕倒的费氏交给婢女。
安排好一切,费仁注视费茂,眼中只有沧桑无奈!
费茂爆发了,嘶哑喊道:“为什么?为什么费元就备受恩宠,我就要为人唾弃?为什么费元被陆家杀死,那贱妇却要杀我?为什么苍天如此不公?”
费茂抱怨一切,费仁脸色一沉,大声喝道:“孽畜,住嘴!”费茂第一次见到费仁对自己发火,顿时吓住了!不敢再言语。
沉寂许久,费仁才落寞的说:“费茂,你并不是我的儿子!”费茂本以为父亲会骂自己,再不济也会说些狠话,没想到父亲说出这样一句话,费茂直接僵住了,瞳孔爆胀,神情呆滞。
费仁神情恍惚,继续说:“十年前,我本为襄阳纨绔子弟,因惹了事端,被家族委派到佷县做县长。来到佷县方才得知,佷县原任县长是我族兄,但为陆家暗害,家破人亡,满门被灭。”
“刚到佷县,知晓族兄血海深仇,无力去报,终日醉生梦死,无所事事!忽有一日,一侠士找上门来,表明身份,告知其为族兄护卫总管。灭族之日,他护卫族兄幼子逃离到临县,一直未被陆家找到,如今费家来人,遂将幼子送回。”
说道这里费仁一停,瞥了眼费茂,继续回忆:“族兄大仇未报,天见犹怜,庆幸有血脉存留,我收留了幼子。为防陆家得知此事,徒惹祸端,我隐瞒他的身世,对外宣称这是我的幼子,取名费茂,希望可以为族兄开支散叶,茂盛如林,重振家族。”说到这,费茂全明白了,热泪盈眶,痛哭不已!
费仁不顾这些,自言自语的说:“可惜家有内贼,此事终为陆家得知,陆家再次谋划诛灭费家。幸得那位侠士并未离去,而是一直关注陆家,得知此事后,拼死相告,我有了准备,费家才能存留,可惜小女环儿,被陆家残忍杀害!”
“我等侥幸活命,派人去江陵,求族中长辈做主。长辈欲设计灭掉陆家,陆家家主识破,以些许代价保全陆家。之后费陆二家争斗十年,没有结果!”
“这十年,我等恨你为眼中钉、肉中刺,因为你的性命,是环儿所换。如今又因你,我儿费元也为陆家所害,我不怪你,只怪我自己多事,如今费家已不能留你,你走吧!”
费茂还未从身世的打击中会过神来,听到费仁无情的驱逐,楞在当场,久久不能相信!这就是养育自己十年的‘父亲’?不顾自己年幼无依无靠,竟然哄赶自己!
费茂终归坚毅,站起身,整理衣襟,深深凝视费仁,转头离去!
府衙内,费仁楠楠自语:“总要有一人活下去!”
第二天,客栈内,管家来找。管家主动前来,必有要紧事!不一会,管家汇报了佷县情况。原来昨日妓院发生争斗后,孟家与陆家十年前的恩怨浮出水面。
十年前,佷县县长也姓费,是现任县长费仁的族兄。前任县长与普安亭胡家交好,佷县陆家一子弟强奸胡家女儿,被县长抓了起来,不顾陆家威胁,审判后直接杀了!这就坏事了,死的是陆家当代家主的儿子!为了报仇,陆家趁费县长去普安亭,为胡氏老太爷过寿时,召集人马用毒杀了胡氏全家,当然也杀死了费县长!
为斩草除根,陆家又杀到佷县县衙,杀死了费县长全家。陆家人本以为此事过去了,没想到新来的县长也姓费,与前任县长同族!这还不算,前任费县长幼子未死,还好好活在县长费仁家中!斩草除根,这陆家怎么忍受?陆家再次召集人马,欲再次灭费氏全家!
人算不如天算,此事被前任县长的护卫统领得知,拼死告知费仁,使费仁有了准备。陆家也不是毫无收获,在混乱中陆家死士杀死了费仁幼女,致使费仁大怒,找来江陵本族长辈做主。
陆家不过是佷县小族,怎能敌得过南郡大族费氏,虽然识破费家计谋,仍损失惨重。陆家家主也是枭雄,抓住时机,带着几名嫡系从佷县逃走,逃到普安亭胡家。
原来,自从灭掉胡家后,陆家就占据了胡家,并把胡家作为大本营,打造为铜墙铁壁,费家大队人马束手无策!襄阳费家召回,费家人马撤走,陆家元气大伤,苟延残喘!陆家由原来佷县六族第一,变为如今佷县五族第四,勉强应对费仁的报复,维持势力平衡。
昨日费仁之子费元一死,陆家将要面对费仁的疯狂报复,怕是将不久矣!
我新得情报,准备改善计划时,管家又对我说:“大人,昨日监视费家之下来报,费家二公子,也就是前任县长幼子,费茂独自从费府离去。此人关系重大,小人将他抓来了,大人可要见见?”
费茂,前尘往事,如今大局已定,他毫无用处,不过见见也无妨!管家叫下人带费茂进来后,我命令所有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