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吩咐郭嘉,安排好一切,三日后夜晚亥时行动。并且留意三族最近有那些人外出,记录下来,避免留下活口。
三族虽大,但不过是乡间恶霸而已,每家中最多百人,郭嘉因此制定了严格的行动计划:府兵一百人,分为两部,分有郭嘉自己和马季率领。郭嘉率领二十仆役,六十府兵,去拖住巫峡陈家,马季带领十五仆役,四十府兵,去大昌亭拖住周家,而典韦的三百人夜袭官阳史家,待典韦拿下史家,再转战帮助拿下陈家和周家。
去周家、陈家的郭嘉和马季,可诈称有亡命匪寇,将要攻打三族,所以提前来此护卫,从而寻机入府,可待典韦到来之时,里应外合,这样就可轻而易举拿下周陈两家。
而想要成此事,保密最重要,郭嘉先排查府兵中奸细,找到三四人,但并没有抓起来,只是派人秘密监视。另一方面,行动前,不会告知任何一个府兵行动计划,主要攻杀都有典韦的三百匪兵完成。仆役都是我从襄阳带来,应该可以信任,但也不会告知他们计划,以免泄露,只有行动前,才会通知他们下一步该如何做,他们主要是帮助郭嘉和马季实施里应外合计划。
计划被有条不紊的实施着,郭嘉忙着布置,我反而是最闲的,因为有暗探在监视我,我必须装作无所事事,才能进一步麻痹三族。三族就像三座大山挡在我面前,我如果想有所作为,就必须搬掉大山,没有阻拦,才可一马平川。
想到灭掉三族,我心中沉重,三族只是泱泱中华大地,千万豪族中最为弱小的一支,未来我称王称帝,所有不曾拜服之族,都必将灰飞烟没。而那时才是真正的挑战,灭天下豪族,可要比现在三族困难太多了!这只是一场演习。
终于,约定之期到来,成王败寇尽在今日。
虽然要灭掉三族,会死掉很多无辜之人,未来惨死之人更是无数,但这都是必要的牺牲。当然,无端的死伤是不必要的,所以我嘱咐郭嘉,攻入史、陈、周三族府中,灭掉三族之人,但属于三县的仆役,被迫进府打杂,从不为虎作伥之人,让其保守秘密,即可以放回归家,这未来都是我的劳动力啊。虽然可能会有暴露的危险,但那时三族已然不在,有谁会为三族昭雪?没人会在意与自己无关的真相。
夜晚戌时,一切准备就绪,郭嘉随便找了个加强训练的理由,把一整天赋闲在家的府兵集结在县衙。这时典韦派人传来消息,他已率领三百匪兵集结在官阳亭周家附近,只待时刻一到,就可于顷刻间攻破周府!
手握精兵,掌控他人生死,这种感觉会让人上瘾,难怪帝王、将领多是迷恋权位,与权力相比,毒品算什么?
亥时,站在府中大厅上,我一挥手,府兵全体出动,各奔各自的目标地点。嫣然陪同我,带着二十仆役骑马奔向周家,一路急行,于一刻钟赶到了官阳。来到史家,正看到典韦带领全部人撤离,我忙上前问明情况。
史府未有丝毫防备,典韦出其不意下,一个冲击就拿下了史家。留下五十人包围整个史府,典韦带领其余人进入府中,府门已破,所有人都是待宰的羔羊,典韦下令缚住所有下人,并找出史家十五口,管家等恶仆,全都斩杀。典韦急于转战巫峡,我没详细询问,就让他领兵离去。而我负责善后,派出所有仆役四处搜刮,把史家钱财全部集中在大堂,并看住所有被捆双手双脚的下人。
巫峡陈家
当郭嘉带着八十人赶到陈家之时,由于周家处敲锣求救,火光冲天,陈家这时已全府戒备。郭嘉忙大声喊叫亮明身份,“我乃县丞郭奉孝,有贼寇四处劫掠,县长大人命我驰援,尔等快打开府门,让我进去!”陈家下人不敢轻易做主,急忙去请示家主陈泰。
一会,陈泰登上府门之上的门楼,看向下面,果然是官府兵士,陈泰刚想下令开门,但心中感觉不妥,急忙问道:“下面可是郭县丞?”郭嘉回答:“是本官,我来救尔等,你为何不快开府门?”
陈泰心中更是疑虑,又问道:“发生何事?你为何前来?”
郭嘉见府门不会轻易放下,虽然暗叹,却也无奈,只好回答:“周家为匪徒所击,县长大人收到消息,已亲自带人前去救援,然县长深谋远虑,恐此为贼人调虎离山之计,特派遣本官帮你们抗匪!”
听到此言,陈泰信了三分,但陈泰不愧为老江湖,马上发现问题:然府兵怎能如此迅速集结?所以问郭嘉:“大人收到消息,集结衙役,又赶到这里,怎么这般迅速?”
郭嘉闻言心里不禁骂道:老狐狸,果然不是好骗的!却也解释道:“县长大人早有远见,料到匪寇袭击村舍必为黑夜,所以今日训练衙役们黑夜防寇之法。当看到周府发出求救信号之时,衙役们还在训练,所以本官才能迅速赶来帮你!”
郭嘉的解释已经天衣无缝,但陈泰这老狐狸就是不开府门。没有办法,郭嘉只能吩咐下去,所有人到后门集合。一会,典韦带领匪兵赶来,也不喊话,直接派人攻打正门。看到匪寇真的前来,陈泰非常后悔,急忙派所有人防御前门,自己想去后门引郭嘉进府帮助防御。陈泰刚刚走到大厅门前,有一下人屁滚尿流的跑来,看到陈泰,哭喊道:“老爷,县丞率人从后门攻入,见人就杀,少爷本想从后门逃走,也被县丞所杀!老爷,可怎么办啊!”
陈泰突然伸手抓住那下人的衣服,怒喊道:“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接着他瘫倒在地,他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张擎的诡计,一切都是张擎设计的。祖业,儿子,家人,财物,什么都没了,都没了。陈泰失魂落魄,走向院内的水井,面无表情的跳了下去!
大昌亭周家
大昌亭位置稍远,当下人们看到远处火光冲天,意识到不妙,急去报告周家家主周兴。此时周兴正在与第七房小妾颠龙倒凤,周兴最近正逢喜事,状态极佳。当敲门声响起,周兴突然暗道:坏了,既然元庆这时来敲门,一定是发生大事,非要我亲自出马不可!守卫周兴的护卫是周兴最信任的侍卫长,名叫元庆,最知分寸。
周兴也顾不得什么小妾了,凑合着穿上衣服,急忙开门问道:“元庆,发生何事?”元庆回答:“不久前官阳亭处火光冲天,下人们来报。我以为是哪里失火,并未当真,但就在刚刚,巫峡亭处也是火光冲天,并隐约能听到呼喊,怕是出大事了。”
由于周兴对元庆很信任,所以平日在周家,除了周兴和周家少爷,就属元庆最有权势。周兴想到:有大事发生,在这二亭之中,只有史、陈二族出事才为大事,那么是谁袭击史陈二家?官府张县长?显然不可能,他才收了我们三家送去的财物,没有冲突怎么会费力攻打二族,而且他那近百府兵也没那个实力!那一定是匪寇了。想到这,周兴心中一突,史陈二家如果都不能防御匪徒,那身为三族实力最弱的周家,那什么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