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不可极,怨不可积,三族搜刮民脂民膏,百姓积怨已久,若设计将这三家除去,必然得到百姓爱戴,到时再建工厂,招揽民工,发展经济,巫县就是我的后花园。我又与郭嘉商量匪寇之事,郭嘉说:“巫县附近多是穷山恶水,财富又多在豪门手中,抢之不到,少有贼寇。”
“匪寇虽少,流民一定极多,可派典韦上山收拢流民,我报告郡府,诈称附近多匪,扩充军建防患。”郭嘉闻言双眼放光,似是想到了什么,说道:“既派典韦伪装匪寇,可在匪兵初具规模后,使其趁夜突击三家豪族,可一举除心腹大患。”
郭嘉这个办法够毒,但也非常可行,既然豪族无义,也不必讲情面,直接灭掉就是了,只是这一切是在一个前提下进行。“临行前,太守言道‘巫县未有百石啬夫’,奉孝可探明缘由?”乡有户口五千户以下,设置啬夫,由郡吏选用,管理全乡百姓,负责了解乡民情况,安排服役、赋税等。索性巫县未有啬夫,不然会极大限制我的自由。
“我曾就此事与康进详谈,只是他也一知半解,只是模糊提到佷县,仿佛佷县才是关键。”
“既然与巫县干系不大,不必忌讳,先除掉三族!”
清早,我依计安排典韦上山当匪,并嘱咐他:“恶来,你上山招收流民,钱粮自有我周转,切记不可劫掠百姓,你只需尽快把这只‘匪兵’训练成野狼之师,过些时日自有大用!”典韦也是智慧过人之辈,理解此事重要性,答道:“诺!”随即带着心腹几人和大批钱财离去。
找到郭嘉,我询问附近巫县地形,郭嘉早有准备,言道:“南面为荆江,水陆发达;北面被群山环绕,车马难行;东面佷县,是通往外界的主要通道;西面是巴东郡平都县,夹在巫县、巴东郡之间为龙溪亭,是近年来新建,百姓缺少谋生手段,很是穷苦,原本归平都县。但现任平都县县长嫌其拖累,不再承任,前任县长康进不取,所以龙溪亭现处于无管理状态,极为混乱。”
天与不取,必受其咎,扩版图的机会送到面前,康进不要,真是蠢。
“既然平都县这般客气,我就勉为其难收下龙溪亭。到时可派重兵把守,建立荆江水上拦截措施,南面万无一失。”郭嘉笑着说道:“主公此法一举数得,龙溪亭既成军事重镇,蓄养精兵,又可带动经济,积聚财富。”这会交谈,天色大亮,已是时候去县衙交接县长之职。
带领郭嘉、嫣然和几名护卫,骑马来到县衙,只见县衙略显破败,守卫门口的捕快极为懒散的坐在府衙门墩上。守卫见到我们前来,虽然认识郭嘉,明知我来交接县长,但极为傲慢,也不起身相迎,坐在那里招呼了一声,就不再理睬我们。
来到大堂,见到县长康进,他已准备好了一切,只待交接后便离去。县长康进见到我,上前问我:“可是新任张县长?”我观察康进年过六荀,身着儒装,头插发簪,标准腐儒装扮,难怪巫县这般混乱。
我走上前答道:“正是张谋,康县长荣归故里,可喜可贺,后生在此先行祝贺!”
康进连忙谦虚对我说:“哪里哪里,老朽不过归家,过回田野生活,那比得上张县长上任之喜!”
“康老归心似箭,还是先行交接,康老也好早日踏上归家行程。”康进不好意思的笑道:“是是是,先行交接,在论其他!”说着把官印和账簿交给了我,然后对我说:“这是官印、账簿,至于库中钱财,”我知道,郭嘉曾暗示于他,‘库中一切财物他都可拿走’,不然他拖拉起来,不知什么时候才会交接。
我点头笑道:“康老自便!”见我点头,康进开怀大笑。笑过之后,他提醒我说:“巫峡亭陈家不好惹,张县长千万当心。”我不在乎的应和着,陈家,还能存在多久?不会超过两个月!
我陪着康进走出县衙,他的家人仆役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康进上车离去。这时,有一书生打扮之人从人群中走出,手中拿着一块匾。书生对康进说:“大人离任,小人身无长物,只有送上一块匾,聊表心意。”说着递上手中匾额,只见上书“天高三尺”,康进虽不理解,‘天高’二字,全当是颂扬,满心欢喜地接受了。我诧异的看着那书生,骂人不带脏字,人才啊,可堪大用。我对郭嘉吩咐道:“一会叫人把那书生找来!”
在人群不温不热的欢送中,康进离去了,他直奔巫峡而去,打算乘船一路东下,就可回到他老家中。
康进离去,群情激昂,三大家族还没除去,我不能暴露目的,遂没有任何表示,转身离去。回到县衙,我身边还有十几仆役,我命他们召集所有衙役到大堂集合。
过了一盏茶,逐渐有人慢吞吞赶来大堂,言谈嬉笑,打打闹闹,没有一点纪律。我也不生气,终于,所有人都到齐后,我朗声说道:“康县长已然离去,我新任县长,今日在此宣布,原有全数旧吏,一律革除。”
衙役们愣住了,随即吵闹起来,有人大喊着:“无缘无故,你不能革除我等!”“就是,如不能革除我们!”也有人哭喊道:“小人上有老,下有小,求达人开恩!”对此我视而不见,命令下人扒除所有人衣物,留下令牌之后,就把所有人轰走。
做完这一切,郭嘉与那书生出现在大堂,我注视书生,他坚毅的面庞,代表着不屈的劳苦大众。
书生跪拜,说:“小人程戈,拜见县长大人。”
“可知本大人为何唤你前来?”
书生毫不慌张,笃定的回答:“大人欲赐小人一场富贵!”书生如此自信,我和郭嘉都笑了,吾道不孤,这书生有前途。
我继续问他:“那你可愿接受这份富贵?”
书生一笑,“大人抬爱,小人怎敢不受!”我抚掌大笑,“县衙刚刚清空,百废俱兴,你任县尉之职如何!”
“谢大人!”县尉是县衙的三把手,主管侦查、缉拿盗贼,职则很大,程戈刚一投靠,我就给他安排高位,不信他不卖命。
我读着他的名字,怎么看都很别扭,就对他说:“你可有表字?”
“加冠之时,家中长辈赐字,子鱼。”子鱼恭敬的回答。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这是劝戒他安贫乐道,子鱼原本定不安分。
“你可先行下去,明日再来县衙复命。”我还要和郭嘉商量要事,可不能让他听去。
“是,小人告退!”
子鱼走后,我问郭嘉:“奉孝观此子如何?”
郭嘉回答:“子鱼答话有理有据,宠辱不惊,可堪大用!”
我想了想说:“是啊,子鱼为本县之人,日后由子鱼接替县长,控制整个巫县,再好不过!”
“子鱼之才,足以!”
子鱼之事为小,三族之事为大。
“派人回襄阳,禀告匪寇之事,请求扩兵一百防寇。”
郭嘉领命,下去操办。
我计划先除掉三族后,再发展经济,建设工厂。可是训练强兵铲除三族,最少也要一个多月,难道这期间我什么都不做?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既然不能发展建设,我就去找工匠和纸匠搞发明,将效益最大化。政事全权交由郭嘉处理,也可以锻炼他的能力。
午后,郭嘉回来,我当众任命其为县丞,赋予他一切权利,就回到后院,潜心研制玻璃和改进造纸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