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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22、国际会议

就在陈若曦被迫加盟狼堡的时候,此刻在京郊的某处,一场高级别的国际会议正在进行。会议由联合国组织召开,东道主当然是中国政府。不过,由于丧尸的袭击,各国派来的领导人级别参差不齐。美国总统、副总统已经变成丧尸,国务卿直接就过来开会了,也没个心思另选总统,国家机器都瘫痪了。俄罗斯政府不知道躲到哪儿去了,现在前来开会的是一个叫“人民阵线”的组织,这个组织目前已经控制了莫斯科周边的一系列地区,正在试图组织人力扫荡莫斯科内的丧尸。欧盟来了个理事会主席和德国总理,其他国家的政府暂时难以联系上或具备前来参会的条件。其他亚非拉国家也来了一些领导人,有的是军方代表,有的甚至只是部长(可能部长以上的头儿都变丧尸了)。卫兵一个个检查了通行证,又在隔离区接受卫生检疫,最后才被送进了会场。每个进了会场的领导人都有一种如临大赦的感觉,就好像一到了这里,安全就能得到保障。

大卫?布鲁梅尔是个地地道道的伦敦人,帝国理工大学的天文学博士,曾经因对类星体有重大研究进展而被女王封为勋爵,具备一切传统英国绅士应有的行头和做派,但这在今天显得格外异类。布鲁梅尔是行星探索委员会的委员,在今天这场会议中地位并不很高,但他却十分热衷于与各位领导人合影,带着他那绅士高帽,拄着小木杖,看起来很像几百年前的喜剧大师卓别林。

“会议开始之前,我建议大家先为各国无辜的人民默哀三分钟,他们在这场无妄之灾中成了首当其冲的牺牲者。”发言的是大会的主持人,中国总理石俊生。默哀完毕后,大会进入第一项,奏唱《国际歌》。《国际歌》在上个千禧年末和本千禧年初,一度代表的是一个阵营,后来则愈发成为全世界的心声,因此每次国际大会之前都会奏唱这首歌。

“今天是末世危机爆发以来的第一次国际大会。我看在场有不少领导人都是新面孔,看来大家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创伤。”石俊生说:“现在我宣布会议开始,下面请秘书长宣布会议第一项议程。”

“大会第一项议程,关于丧尸研究新动态和成立联合打击丧尸的多国部队的决议。首先请联合国生化研究中心主任和社会科学研究中心主任分别介绍一下关于丧尸研究的新动态。”

“秘书长,主持人,各国领导,长话短说,下面我简要介绍下关于丧尸的最新研究成果。第一点先谈谈生物学上的研究成果。据各国实验室的数据看,丧尸与我们以往设想的不同,它并不由病毒感染造成,而由一种至今未知的途径,在全球范围内对人类细胞中的碳核进行改造。专家研究发现,硅基化后的丧尸体细胞,以硅元素为基核,但其质子构成却来源不同。其中,原属于碳核的6颗质子和来历不明的其余8颗质子共同组成了新的硅核,但这种硅核完全打乱了原先的人体构造,对人体造成不可逆转的物理伤害,这是人变成丧尸的原因。现在的研究还不能弄清楚,为何硅基化后的丧尸大脑仍残存一部分能够正常运作,其余部分则已经转入坏死状态。据早期社交媒体的数据和科学人员的反复试验,丧尸最脆弱的部位为颈部,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脖子。此处本就是人最脆弱的部位,丧尸形成以后,原先结实的人体肌肉会进一步强化,唯独脖子处,由于神经密布,缺少足够的肌肉支持,一般较为容易砍断。关于丧尸的感官功能,目前研究尚无进展,因为实验中丧尸并不产生脑回波,无法了解他们是否有各类感官,但目前可以确定丧尸并无消化能力,丧尸的进食仅是一种破坏本能。第二点谈谈丧尸在近期出现的新变化。据军方的实战显示,丧尸中开始出现一类体型肥胖的异变丧尸,其成因暂时不明,但这类丧尸战斗力和破坏力要明显比普通丧尸高一个层级,你们可以理解为以前丧尸故事中的‘大胖’,或者魔兽游戏中的‘憎恶’。目前,研究机构尚缺乏活体或标本,无法对此提供进一步的科学研究成果,只是提醒一下各位领导人,不要以为丧尸好对象,它们正在经历一些奇怪的变化。汇报完毕。”

“好,下面我代表社会科学界的同仁发表,汇报我们的最新研究成果。我们一直致力于研究丧尸行为学,试图发现它们之中残存的某些动物本能,可惜目前并不能取得有效的研究成果。但最近的观察数据表明,丧尸受一种神秘力量的驱使,有时候会形成有组织地对人类合围和进攻,不过目前有足够的证据表明这种合围和进攻并不代表丧尸的智力水平。社会学的研究结论表明,丧尸很可能并不具备社会组织能力,它们仅仅只是一种会动的工具而已。汇报完毕。”

就在社会科学研究中心主任汇报完毕之时,举座哗然。不少与会者纷纷议论社会科学报告的马虎应付,几乎不能提供对消灭丧尸有用的数据。布鲁梅尔是叫嚣得最厉害的一个,他向来鄙视社会科学的研究,把他们斥为人类知识的蛀虫。“除了会利用课题骗取经费”,布鲁梅尔慷慨激昂地叫道:“他们就是这样在糊弄世人。瞧,在丧尸大危机面前,他们还在糊弄。他们的结论都是显而易见的。”社会科学研究中心主任顶着巨大的压力回击了两句,但额头上已经冒出丝丝冷汗,如果不能给予这帮与会者一个有效交代,恐怕自己这顶乌纱帽要保不住了。

“诸位,我们之所以把丧尸有组织地对人类进行合围和进攻一事归结为神秘力量,首先就是由于自然科学领域对丧尸的研究力度不够导致的。”社科中心主任立马把矛盾抛向生化研究中心主任,这样做果然成功制止了群情激扰:“自然科学无法给社会科学提供足够的基础,我们无法对丧尸的行为做出判断,这你们很好理解,首先,自然科学必须先阐述猴子抓拿食物这个物理动作,然后社会科学才能分析其中的社会组织形式。”生化研究中心主任看着社科中心主任抛来重磅炸弹,脸早就气得跟猪肝色一般。

不过,赶在生化研究中心主任想好如何回击前,石俊生出来打了个太极:“这个问题到此为止吧。丧尸是一种全新事物,危机慌乱之下,短期难以出什么有效成果,这是可以理解的,希望两位主任以后要更好地动员自己的团队加大研究力度,务必从细节处着手,不放过任何丧尸的细节,力求突破对丧尸的研究。两位主任啊,你们的工作做好了,我们才能事半功倍地打击丧尸啊!”石俊生的太极打得甚有威严,终于平息了现场的各种疑惑之声。

“下面讨论关于成立联合打击丧尸的多国部队的决议。”

美国代表首先发言:“美国目前仍保有世界最先进的武器和军队,但是鉴于国会召开不起,作为三军总司令的总统出现意外,副总统也随之出事,美国军队目前的调度情况很不乐观,各自混战问题严重,谁也不服从谁。目前,美国正在试图召开一次没有丧尸袭击的国会,以求促进新的法律,赋予国防部长或其他高层以统帅军队的权力。”

“那美国的军队损失如何?”澳大利亚代表发问:“澳洲由于人烟稀少,丧尸得到有效遏制,但悉尼、墨尔本、堪培拉等几大都市仍是丧尸的天下,澳大利亚国防军兵力有限,无法进攻这几个大都市,希望美国盟友能在这一点上施以援手。”

美国代表耸了耸肩道:“目前,美国军队没有大规模远洋作战能力了。我们失去卫星导航了。”

日本代表眼放精光地道:“我国愿为澳国提供支援。我国有丰富的盲行经验,无须借助卫星……”澳大利亚代表随即打断了日本代表的发言:“感谢日本朋友的好意,日本朋友可以优先帮助就近的朋友。”

韩国代表听完,立马道:“韩国政府有能力自己组织抵抗,韩国与中国在地缘上和历史上一衣带水,韩国政府可能优先寻求中国政府的帮忙。”

朝鲜代表插话了:“与中国一衣带水的是朝鲜。”

“让各位代表讨论成立多国联合部队,不是让你们在这推诿扯皮的。”联合国秘书长发话了:“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搞政治斗争。请非洲代表发言吧。”

“非洲地区虽然在沿海地区发展起来了,但是内陆地区数百年来一直处在偏落后的境况中,这点诸位与会代表想必都很清楚。此次丧尸危机爆发后,非洲内陆诸国均无力依靠本国力量消灭丧尸,因此在非盟的倡议下,非洲成立了联合作战部队,取得了良好的打击效果。但非洲本土的军阀却借机发迹致富,割据一方,给政府带来了许多麻烦。非盟在此呼吁成立全球性的联合作战部队,一方面打击丧尸,一方面也可以打击各地军阀势力。”

非盟的意图其实很明显。非盟自身的武装力量有限,即便成立了联合作战部队,要同时应付丧尸和军阀仍然显得很吃力,因此,非盟需要引入其他地区势力作为后援。

“非洲兄弟的提议其实很难落实。”石俊生道:“不是我们不愿意去援助,只是在现有的科技条件下,援助难以有效进行。我认为可以先成立地区性的联合部队,再慢慢相互支援,扩散开去。”

欧盟代表道:“非洲处境与我们不同。非洲是地广人稀,欧洲是地少人多。所以我们清剿丧尸的难度要远比你们大。关于联合作战部队的意见,我赞同中国代表的观点,先就地区性成立,再寻求合作。”

日本代表道:“现在讨论这个问题恐怕还为时尚早,各国政府都自保不暇了……”

“那就先跳过这个议题”,秘书长不耐烦地打断了日本代表的发言:“既然这个方案行不通,那我们进入第二项议程,关于第三帝国和月球神秘外星文明的问题。下面我们请联合国特邀嘉宾,第三帝国的劳伦斯执政入场。”

第三帝国从法理上讲不是联合国的会员国,因此作为特邀嘉宾出席。但全场只是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似乎对第三帝国的兴趣不大。

“我今天代表第三帝国政府带来一个消息,”似乎是对冷场的反击,劳伦斯执政直奔主题,并不与各国代表寒暄:“月壤古生物残骸分析结果已经出炉,根据人类现有科技认知水平可以确定,驱动月壤变成古生物的是暗物质。”

劳伦斯本来以为他带来了一个爆炸性的新闻,没想到底下除了几声窃窃私语,倒没人表示什么惊讶、祝贺或者询问。这让劳伦斯有些下不了台。

“秘书长先生,石总理,看来许久不回来,地球人似乎对科技前沿的事情不感兴趣啊。”劳伦斯悻悻地看着秘书长和石俊生道。石俊生道:“执政先生,因为目前地球面临着特殊情况,代表们关心的不在科技前沿,也是情有可原的。”秘书长道:“执政先生,这会开不好的。开会,就是政治,来的都是政治家,所以这次大会难以有大作为了。”

劳伦斯微感失望,他似乎为自己出生自月球而感到庆幸。那里的政权虽然有不好的历史名声,但今天却做得极好。就在劳伦斯草草完成几句,走下讲台之时,石俊生突然给劳伦斯递了个纸条。劳伦斯看完笑了,又重新走上讲台,道:“方才忘了说一点,据第三帝国的研究,驱动月壤古生物的暗物质能量可能是导致丧尸的根源……”

全场安静了下来,然后目光开始集中到劳伦斯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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