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华山乃宋国第一高峰,径小路窄、山高峰险,实在不是什么藏人的好地方。
风逆一行人以最快速度赶到了陆华山。沿路上山途中发现了起码不下二十位风元盟弟子的尸体,可以想象这儿发生了多么惨烈的战斗。这徐根的单子也忒大了点儿;就算那傅丘河才夺舍不久功力未完全恢复,可是要对付他们还是没有问题的。
风逆厉声下令:“快!大家都快点儿!否则可能还会有更多兄弟遭到毒手。”
谭克脱口就骂:“奶奶的,我一定要把那个傅丘河的皮给扒下来!”
姚杀一如既往的没有话,但他那双聚闪着狼性光芒的眼睛已经非常清楚的表明了他的态度;手提冰铁刀,快步继续登上山去。这次,谁也拦不住他!风逆不行,就算是神也不行。
众人继续沿山而上,又发现了不少风元盟弟子的尸身;所有人都是被阴气虐杀而死,无一例外。风逆命人把他们一一收回,以作厚葬。
少时。
风逆望望山顶,咫尺可见,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见分晓了。
“徐根呢?怎么还没见到徐根?你们有谁看见他么?”
心里犯嘀咕,那小子不会是已经挂了吧?
冲在最前面开路的柳一秋高声呼道:“老大,徐根在这儿呢……”
风逆闻声迅速过去,看见徐根四仰八叉躺在一块巨石下面,奄奄一息,命都折了半条。
“都还愣着干什么啊?快去把他扶起来啊!”
柳一秋蹲下身去,扶起徐根,给他灌下半碗水:“徐根,醒醒,醒醒……你还坚持得住么?”
也许柳一秋的声音堪比佛号,还真的把徐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他勉强睁开眼皮,眼神虚弱飘忽,神色涣散。
“傅丘河在前面……”只说了这么一句话,立即又晕了过去,看来他的身体已虚弱到了极点。
风逆:“他脸色极不好。叶叶新把徐根送回盟里,其他人跟我走。”
叶叶新:“好的,老大。”
风逆:“追!”
柳一秋笃定道:“老大,他逃不了。我非常熟悉这一带的地形,山顶上是死路。这次那傅丘河是瓮中之鳖了!”
然而柳一秋的话并未让风逆觉得轻松。通过这几次的交手,风逆早已知道那傅丘河并非傻瓜;既然不傻,为何这次他非要往这条死路上逃呢?他真有那么慌不择路么?
……
柳一秋指上之弦已拉得非常非常的紧,紧到他自己都怕控制不住,怕一不留神就会把箭放出去。
“傅丘河,你已是死路一条。不如束手就擒,还可以死个痛快。”柳一秋这话没有一点儿说服力,恐怕连他自己都不肯相信。
那傅丘河岂不知道落到风逆手里绝对会是生不如死?他并不理会柳一秋,头也不回的继续向前狂奔。
嗖!
箭精准的刺进入傅丘河脚旁一寸处的土中。
傅丘河只停了不到一秒时间,又继续狂跑。他的无耻超乎了柳一秋的想象。
“跑你娘啊?”谭克提盾跳出草丛,落到路中,挡住了傅丘河的去路。
前无进路,后有追兵,怎生是好?
谭克:“取下你的面纱,让我看看你究竟是谁?”
傅丘河:“你们不是已经知道我是谁了么?”
谭克:“我是想知道你现在是谁。”
傅丘河:“我是……”手已动,两道黑气打出,如毒蛇出巢,撕咬向谭克。
“奶奶的,搞偷袭?”谭克破口大骂;他最喜欢和别人来硬的,最不喜欢别人来阴的。
还好那傅丘河才夺舍重生不久,现在等级尚低,阴气威力并不强悍;即便是偷袭也不是很奏效。谭克举起大盾,左挥右拨,两下打散那黑气。
“你不肯自己脱,我就拍死你,然后帮你脱。”
谭克聚气,用尽蛮力:“危山不倒!”推出巨盾。
手中之盾如一道巨墙排山倒海压向那傅丘河,顷刻之间可碾之成粉。没办法,傅丘河现在的等级实在太低,还没有能力躲得掉谭克这一击。
风逆瞧见,急忙喝道:“留活口!”
“啊?”听见风逆的命令,谭克急忙收手,差点儿没刹住车。你可以再晚点儿叫我收手,到时候我可就真收不住了。
只在这一恍惚之间,傅丘河已找准机会,从谭克面前一晃而过。
“你妹!”谭克收盾便追。
傅丘河到了山顶,看了地势,马上就后悔了。这上山的路和下山的路都只有一条,同一条路。说白了就是死路,找死的路!
“你还往哪里逃?”
这冷冷的声音充满了杀意,说话的不是姚杀还有谁?
身后就是悬崖。就算是条猪,傅丘河也明白再没什么好逃的了,除了拼死一战已别无选择。
然而以他现在的情况,只能抢先出手。傅丘河抄出一道黑色符纸,用指点燃,打出。
这黑色符纸于空中化为一个大大的黑字,梵文的“死”字。那符文黑字铺天盖地的向姚杀袭来。
“太弱了!你以为还是在古井中那时么?你的功力还远远没有恢复到那个时候!”
姚杀的冰铁宝刀已按捺不住,白虎,狂啸吧!
玄气!相对于傅丘河此时所发出的阴气,姚杀的玄气强大到了无可匹敌的地步!
刀尖已到眉心,拼了手断傅丘河也要抵住姚杀这狂啸一刀。今天就学学壁虎断尾吧。
“姚杀,留活口!”风逆疾声喝出,虽然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止得住姚杀。
然而姚杀选择了听不见风逆的话,他并未停住手中之刀。强大的玄气湮灭了傅丘河的阴气,并狠狠的扑到了傅丘河身上。
傅丘河怎能抵挡得住?
“啊……”随着一声长长的惨叫,傅丘河被玄气撞飞,跌落到悬崖之下。以他现在的等级,那肯定是死定了。
风逆跑到悬崖边,往下望了望。这人死定了。
他转头死死的盯着姚杀,真怒了:“姚杀!你听不到我叫你留活口么?你有没有把我这个老大放在你眼你?”
虽然干掉了傅丘河,姚杀此刻的心中并不十分爽快:“哼!哈!留活口?你上次就要留活口?可是结果怎么样?他逃了,我们还白死了那么多兄弟!”
无可救药!风逆心中只有这四个字。
“你懂什么?”这四个字藏了风逆心中无限的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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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什么?
你懂什么?
你懂什么?
这四个字一直萦绕在姚杀心中,挥之不去。他“咕咚咕咚”又灌了一壶酒,醉也不醉:“钱多,在老大心中我真是什么都不懂么?”
钱多:“是啊,你不懂表达感情。为什么你就不当面叫他一次老大呢?”
姚杀:“我不服。他不能让我服气,哈哈。”
钱多:“不说这个。就说今天的事儿,你确实做错了。”
酒劲上来,姚杀真醉了:“连你也说我做错了。”
钱多:“姚杀,你想得太简单了。你以为今天被你打下山去的那个人真是傅丘河么?”
姚杀的酒已醒了一半:“你什么意思?”
钱多已然看透一切的样子:“要我来说,今天的事情不过是一个局,是傅丘河摆的一个迷魂阵。他就是要我们相信他已经死了。其实老大早就看明白了,所以他才要留那人一个活口。你明白了么?”
此刻的姚杀犹如五雷轰顶,他已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钱多:“你也别放在心上。这事儿除了老大和我,其它人都应该没有看出来。我相信下一个明白的会是宁甲,然后是小柳。你和老谭是到最后都不能明白的人,哈哈……”
按照钱多的意思,姚杀和谭克都是智商为负数的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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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逆:“二爷,您请坐!”
火林越:“多谢大贤者。”
二人坐下。
风逆:“来人,上茶。”
火林越:“茶就不必了。我这次前来是想请问大贤者这边可有关于那人的消息?”
风逆:“有。昨日在陆华山上我们将那人打下了山,摔死了。这还没来得及去通知您,您就来了。”风逆捧起茶碗,窥探着火林越的表情。
火林越笑了:“大贤者开玩笑吧?以那人的能力,就算从两个陆华山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也摔不死吧?”显然他是不知道傅丘河已经炼化了自己夺舍重生的事情。
风逆配合着火林越笑了:“所以说嘛,我也不相信那人真的是傅丘河。我们不过中了别人的套儿而已。”
火林越道:“听您的意思,傅丘河已经发现了您在找他?”
风逆:“我想应该是这样的吧?”
火林越:“已经打草惊蛇了,后面的事情恐怕更不好办了!”
风逆倒是坦然:“如果事情没有一点儿难度,怎能对得起贵府的二十万两黄金呢?”
火林越:“这事情就劳烦您多费些神了!”
风逆:“那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