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大哥有叫二哥去一趟其厢房。”
“好。我知道了。”曲凌玚摆摆手示意其赶紧离开省得碍事儿。
待尘墨冉出去后,曲凌玚就二指捻着纸条将其搁在烛火上焚烧殆尽。定了定心神后便动身前往大哥的屋子。在院前唤了小厮通报。
“大公子……二公子正在门外等候。”小厮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尘蔚起的思路。他放下手中的文案,右手二指揉了两下太阳穴,“唔?终是来了。请进。”
见“尘月”推门进来了,浅浅一笑,“可是肯来了?方才怎不在厢房内?”
“刚才出去散了散心。大哥唤我来何事?”曲凌玚不想提起刚才的事情,走近拢袖问他。
“也无甚大事……有些事想交付与月儿。”尘蔚起挥手教人坐下,唤来小厮给人倒上茶水,“不知月儿……可有空?”
曲凌玚轻抖袖袍依言坐下,双手搁在腿面上。“今儿一早的事情都办得差不多了。算不上闲,有空倒是算得上的。不知大哥有何事相托?”
“是这样。八年前,父亲奉命诛杀曲家。方才阅到此案的文,对此事略是怀疑。月儿那时不是遇上了曲家余留么?应是对曲家少有了解罢。大哥现在着实走不开,想委托空儿,前去曲家遗址,稍作调查。可好?”
“曲家?”曲凌玚闻言,微压眉梢,面带迟疑之色。“早前去花市,的确有遇着曲家余孽。不过当时已诛杀殆尽……这会儿去了,怕也寻不着什么人。怎的,大哥是觉着这曲家,尚有冤情?”
“是。”尘蔚起微微一叹点头道,“这折上说,曲家欺瞒君主,勾结外敌。故上遣父亲诛杀曲家。可若我未记错,曲家虽说势力庞大,但管辖范围应是管不到边界的。我想,应是有什么冤情在内。”
【嗬……时隔多年才有人明白其中有可疑之处,未免太晚了些?】
“还是大哥想得透彻……若是当年父亲也这么觉着的话,他们未必会落得那般境地。”曲凌玚放在腿面上的手,暗地里攥得死死的。
“是啊……可怜了曲家那些惨死的冤魂了……”尘蔚起并未察觉到“尘月”的什么异样,只是自顾自的叹息道,“曲家还是辈出人才的……可惜了……”
他忽然话头一转,继而严肃道:“月儿大可问问曲家周围的人家。若是得到什么可靠的线索情报,上书的话应是能还曲家一个清白的……也让那些魂灵……安心走好。”
“嗯……大哥为了此事如此费心,曲家的人也会感到安慰的。”兀自攥紧了腿面上的衣料,曲凌玚微是一颔首,“如此。我便先回去了。明日就去问问它周围的人家。”
“嗯,去罢。”尘蔚起浅淡一笑微微颔首。待门掩上后,他面色忽转严肃。
【呵。可当真以为我全然信任了你吗,“月儿”?】
【自九年前“月儿”前往曲家拿回父亲玉佩后,“月儿”便大不同与以往。这其中……定与曲家有所联系。】
【就看,这回“月儿”会带回来什么样的消息了……】
此时的曲凌玚驻足在尘蔚起的院门口,足下的青石板不知何时在他看起来竟如此面目可憎。
恰有一不知名的小虫爬过脚边,他蓦地抬脚将其碾碎。轻微的响动钻入耳内,莫名的悦耳。轻掸袖袍,曲凌玚扬眉疏朗一笑。他唤来小厮吩咐好生照顾大哥,后脚便出了门,直往鱼龙混杂的市场去。
……
西市。
长长的帷帽黑纱掩了面孔,曲凌玚拢袖立在那老郎中面前,微扬下颔。
“郎中可知,这世间最毒的……是何物?”说着,他踱步走近了那摊子药材前头,随手拿起一个不知名的药物,指甲嵌入其根部。
“若你答得好了……有赏钱。若不好,也有赏。”
“少……这位少爷,人世间最毒的,莫不是人心?”郎中说着,自颈项上取下一个银制雕花的小瓶递给曲凌玚。
曲凌玚眉间微拧,压了眉梢伸手去接来。轻叩微鸣,嵌上的殷红晶石印衬着血色的残霞分外瑰丽。
他收拢掌心将其纳入袖内,银珠绕在腕上。自腰封中取出一小个纸包夹在指尖,绕开掩面的黑纱递去他眼前。
“答得很好,本少自然有赏……这玩意儿虽是少了些,你一人用,足够的。”眼见他面露惊恐接了纸包,曲凌玚微捻指尖轻嗤。“莫怕,不疼。就一会儿的事情。”
语罢,曲凌玚转身,快步隐入人群之中,同时也不忘吩咐探子监督那老郎中用药。
……
他回了院子迅速将帷帽收好,拢袖微整衣襟,拿过桌上朱砂笔在手背,脖颈上落了几点红,而后扯散了发髻伏在案上小憩。
此时尘蔚起正缓步踏在青石板上,望着晚霞心情颇为轻松。他思索着待会儿遇见月儿该说些什么。
到达厢房,尘蔚起敲门许久也不见“尘月”来开门。心中不免有些怀疑,尘蔚起便试探着推开了门。
门才推开一条缝,尘蔚起便惊讶地看到趴在桌上的人儿。他不顾礼节破门而入,扶起桌上的人,“月儿?月儿!醒醒,醒醒!”
“……恩?大哥?”
曲凌玚见来人是所想之人,心中暗喜,却装作一副仓皇的模样整整衣领意图遮盖脖子上的红点。转念一想又放下了手,“大哥,那日出去也不晓得沾染了什么……一直骚痒难耐,这会儿竟出了疹子。我问过郎中,这东西得寻个地方养着……会传染。不如,不如大哥同父亲说说,让我离府去。省得让幼弟也染了这东西,就不好了……”
“疹子?”尘蔚起眉头一皱,“月儿怎这般不小心?”
见着“尘月”一脸懊恼之色,尘蔚起心中微微一颤,“父亲在边疆正忙,怕是无暇顾忌此事……要不月儿先在府外的怡昕阁稍待几日?大哥自会请郎中的。”
“嗯...…好。但是这几日月儿若是不在府中,大哥的事务是否会有觉着累?不如月儿问问郎中,能不能用什么法子暂且压一压,好让月儿留在府内帮着大哥打理事务。”曲凌玚面上一沉,眉间微颦。指尖攥着他的衣袖,很是懊恼。
“早知如此,月儿便多使唤使唤那几个小厮,要他们出去帮着调查事情了……”
“这是什么话。月儿先养好身体,府中事务不必操心了。”尘蔚起面色担忧道。“月儿先去府外怡昕阁静养数日罢,莫要落下病根了。”
怡昕阁是尘家的另一处府邸,虽没有尘府的规模大,但却是分外清静,很适合养伤。
“那……月儿便先行出府了。大哥得了空,便来瞧瞧我。”
隔日一早,曲凌玚收拾了行囊在马车前依依不舍的同大哥惜别。“我病一好,便立刻回来。”
“好。月儿安心养病就是了,不必如此匆忙。”
尘蔚起站在府前,浅笑目送马车远去。马车转了一个弯看不到了,方才回府。他面上浅笑瞬间荡然无存。对一小厮悄声道:“让怡昕阁的下人们,留心二公子的动向。随时报给我。”
小厮欠身道:“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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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有点宫斗的样子哈……但是没办法剧情需要_(:з」∠)_
曲凌玚的回忆就快完了。各位大大有没有兴趣来猜猜接下来的剧情呢?曲凌玚会吧尘墨冉怎么样呢?尘墨冉和尘莫染又会怎么样呢?欢迎各位大大发私信给我!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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