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他病了,”她忽然郁郁的说了一句,我骤然觉得心砰砰的跳个不停。
“那……与我何干?”良久,我听到自己涩涩的声音,闭了闭眼,转开身。
“雅儿,你真的不管不顾吗?”馨语突然激动起来,走至我面前,大声说:“前些日子,爷出了趟远门,回来以后就病倒了。他的病来势汹汹,每日早晨退了烧,晚上又会烧的更厉害,如此反复了数日,连宫里的太医都是束手无策。”
我怔怔的坐了半晌,笑道:“我不是大夫,福晋不该找我,要找,也是去苏州找那潇湘姑娘才对。”
听到这个名字,她好似呆了一呆,随即苦笑道:“太医说爷那是心病,心病自然还需心药医。我心中清楚的很,雅儿,你便是那药引。”
我心上有某个地方被狠狠的抽了下,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只剩下苦涩。叹了口气,望向窗外,那里有含苞待放的春梅,闹春的红杏,满园春色,百鸟争鸣,微风清新迷人,可此刻我为什么感受不到一点春的气息,仍有彻骨的冰凉从骨髓蔓延开来。
“雅儿,爷对你怎样你还不清楚吗?我知你也放不下他,随我回京吧。”她还在孜孜不倦的劝说我。
“你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我淡淡的说道,不想再同她继续纠结下去。
“我想明白了,只要爷能高兴就是我做妻子的最大快乐,以前是我做错了,希望现在还来得及补救。”她的笑容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我脸上在微笑,心中酸涩不已。或许很久很久以前,我听到她的这番话,会有所感动,可是现在,我和傅恒的过往竟久到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了,沧海已成桑田,我们也都不能再回头。
“你回去吧。”我伸手合上窗扇,春寒陡峭,仍有抵挡不住的寒意。
“雅儿……”她还是不放弃,我打开房门,率先走了出去,“请吧。”
“你真狠的下心?”
我深深的吸气,狠心推开她,“很多事情发生了就再也无法挽回,我很快就要成亲了,希望……这样的对话是最后一次。”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明白了,”她的身影很柔弱,却挺的很直,眼神犀利,如利剑般的刺向我,如果我软弱一点,或是意志不够坚强,就会再次被伤的体无完肤。
送走了纳兰馨语,我久久倚在门上直到夕阳西斜,说不出心中该是失落还是松了口气。
繁星当空,月光如水,我坐在院中树下,思绪还停留在午后馨语对我说的那些话上。尽管当时我狠心回拒了她,她的话还是在我心中荡起些许涟漪。我做不到心如止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