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澈唐文柏都是正值青年,体力正盛。岩澈久居姬水,驾船技艺精湛,唐文柏随师走南闯北,经验也不在少数。二人合力,船又顺风顺水,在半日内就行出好长一段路程,抵达华邦中部的幽云林。
“先到这里吧……”严如韬四下征求意见,“不用太急,让二位兄弟歇歇,大家也都整顿一下。”
众人哪有不应的道理?划了大半天,就算是铁人也该倦了。李乾向船尾喊道,“文柏、岩澈,靠岸边停吧——我们休息一晚!”
“哎,好!”操劳的两人答应一声,忙将小船向岸边驶去。
“阿姐快看,幽云林到了!”坐在船头的玉衡突然兴奋起来,拍拍廉贞的肩膀,“我们要到里面去了!”
廉贞看看面前难掩激动的玉衡,心也不禁发痒。自从她为寻亲而下山闯荡,一路从九黎走到云城,经过山麓的青葱、听过雪虎飞龙鹰的鸣叫,和市井小贩、绿林匪徒斗智斗勇,但唯独没能遇见过几片有树有溪的森林。今日面对幽云林,倒真有种重回师门的错觉。
船一靠岸,岩澈和唐文柏便折回到舱里,坐在地上,不一会竟都鼾声大作,进入梦乡。
“辛苦他们俩了。”望着俩人,李乾宠溺一笑。继而提剑出去,可还未出船舱,便被身后的如韬拦住。
“前辈留步,我去打猎吧。”严如韬缓缓站起,试图走出船舱。
“你现在身受重伤不能施法。”李乾担心地提醒,“还是我去吧。”
“前辈放心,我有这个,并不用施法。”炎破宽慰,继而从自己的行囊中取出一弓一箭筒,“先前在师门,我都是用它帮师父师姐和如韫狩猎飞鸟,如今倒真是派上用场。我去打点吃的来,你们歇着吧。”
“我们也去。”船头的玉衡挽着廉贞,同时走到舱里,“我去看看有没有开胃的花果,顺便看看有没有药材。阿姐和我一起,对林子的东西,她比较熟。”
“那好,你们快去快回!”李乾叮咛。与此同时,如韫和明远也探出舱门,来到岸上忙着四处拾柴。
“一会儿你们回来,我俩就能把火生好了。”如韫叮咛三人,“打回来的东西,烤着吃最好!”
“好!”三人闻言,应答一声,便向林子深处走去。
三人结伴相行一程,突感面前风声有变,继而便是四蹄踏地的声响。廉贞耳朵最为好使,此刻一个激灵反应过来,拍拍两个同伴道,“都准备好,我估计是个鹿、羊之类的。”
话音刚落,就见前方掠过一道棕黄细高的身影。炎破听得廉贞提醒,心里已有准备,速速拈弓搭箭,照着声响方向放出一矢,紧接着便是一声哀鸣。
三人慌忙赶去,却见躺倒在地的是一只成年雄鹿。身上除去剑伤还有其鹿角的伤痕,想来是个被驱逐出群的。
“真是好耳力,廉贞姑娘,佩服!”严如韬抱拳,廉贞轻笑,“也没什么,只是环境造出的小本事罢了。”
如韬蹲下,将那鹿用随身的麻绳捆了抗在肩上。三人彼此相商一下,想着着人多需大,一只鹿恐怕不管饱,随身的干粮也是有限,便再往里行去。
玉衡擅医,做事不离本行,边行边打量地表。渐渐地,关注点便停留在地面。她成长在姬水平原之地,那里的兽类昆虫皆是在草地绿原上奔驰。玉衡只关心正面或脚边下是否会有攻击,并不知密林中最大的威胁有时就藏在树顶。
“衡儿小心!”玉衡再反应过来时,后退已来不及。说时迟那时快,却听一声巨响,转瞬间她的身前出现了一条庞然大物。
“啊?这是……”姬水弟子惊得一抖,廉贞从她身后穿过,回应她,“这叫做大蟒!”说着弯下身子,从那怪物的脖颈处拔出自己的短匕。
适才玉衡低头采药时,廉贞便察觉出她上方树枝上有怪响,似是长虫吐信。事关妹妹安慰,她慌忙出言提醒玉衡,岂知那畜牲先有动作,直接飞扑下来要吞玉衡。廉贞眼疾手快,趁它露头之时,一记“极刃斩”速速使出,一式飞匕,就将蟒蛇斩于树下。
“好险。”玉衡轻出口气,感激地看向自己姐姐,见廉贞收起匕首后,又把蟒蛇抗在肩上。“这下该差不多了。”
“阿姐做什么?”玉衡问询。廉贞负蟒,有些吃力地答,“这个也能吃的,味道跟嫩鸡一样!”
“这……”如韬玉衡相视一眼,难以置信,紧跟廉贞身后,“这可是蛇啊……”妹妹仍在担忧。
“放心,这种蛇没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