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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初醒 江诚的暴力史

俊美青年说的平淡,但听在江诚的耳朵里不亚于一声惊雷,他吃惊的瞪大双眼,说道:“我、我竟然打过你?!我怎么不记得?我有过这么暴力的历史?”

俊美青年瞟了江诚一眼,轻咳一声,继续道:“我叫鲁自寻,大概在你上二三年级的时候,也是住在世纪花园的,就在与你相邻的那栋公寓楼。小时候大家经常下楼玩,你总是和一个女孩一起,与其他几个小伙伴玩的很好,咱们年纪差不多,我也想加入,谁知道别人都还好,就你似乎特别的讨厌我,经常欺负我,还打过我好几次,后来我就搬走了,你记得吗?”

随着这名叫鲁自寻的青年慢慢诉说,江诚眼中光芒闪烁,渐渐的回忆起来。他对鲁自寻这个名字仍旧没太多印象,但对于在小学时的那一段记忆,似乎尘封开启,全部回想了起来。

在上小学的那段时光,是江诚最无忧无虑的日子,那时候他经常与赵雯在楼下玩耍,其他公寓里的一些小朋友看到江诚两个人,有时候会邀请,有时也会加入,总之他们这个团体在不断的扩大,最后稳定在一个数量。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其他人的加入,直到这位鲁自寻的到来,他是刚搬过来的,虽每日也下楼玩耍,但可能由于害羞,开始没有参与进那个小团体,直到后来慢慢熟悉了,才渐渐加入其中。不过江诚隐约记得,自己从见到鲁自寻的第一天起,就特别特别的讨厌他,厌恶他,总是不对其认可,但小团体人多了,也不是江诚‘一家之言’,鲁自寻最终还是加入进来,江诚心有不甘,小孩子也不是大人,没有城府,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他便把自己对鲁自寻的厌恶全都放在了对他的欺辱上,比如跑着打闹时突然将对方绊倒、玩躲猫猫游戏让他寻找而其他人在江诚的教唆下全部偷偷回了家,令鲁自寻一个人在花园里找了一下午、抓人游戏时故意用大力把他的衣服撕扯烂......等等等等,此类的事情多如牛毛,不一而足。

而最为严重的是,有几次江诚莫名其妙的很生气,就故意把鲁自寻推倒在地,然后用脚踹,踩,虽然不是很用力,但仍旧打的鲁自寻在地上翻滚哭喊。

就这样在江诚的带领下,他们那一群小伙伴逐渐兴起了欺负鲁自寻的风气,但仍旧以江诚最狠。然而奇怪的是,鲁自寻次次被欺辱,却从未叫过父母,许是怕父母参与后,自己再也加不进那个小团体了,因此每次都是默默承受。

说起来,小孩子的追求其实很简单,吃饱穿暖有朋友玩,那便是最美好的童年了。

再后来鲁自寻就搬走了,再也没有见过,他就像一道流星,在江诚的岁月里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的消失,也慢慢地遗忘了。

江诚逐渐回想起自己小时候的‘光辉事迹’,心中莫名惊骇的同时更多的却是愧疚与难过。人常说,人之初,性本善,他以前也很善良,然而鲁自寻一出现,他本性中的恶就全面的展现出来,变得他也不认识,不敢相信了。

“自己小时候竟然这么坏?亏得自己还一直以好人自居,自以为比那些爱欺负别人的家伙要好的多,没想到我也做过这样的事!”江诚为自己小时候欺辱过他人而感到深恶痛绝,他被欺负过,所以更能深刻体会到被人欺辱的那种难过和痛苦。因此他对这类事情是相当的厌恶,可恰恰没想到自己反而是那样的人。

每个人都不希望变成自己当初最讨厌的那种人。

想到这里,江诚初始时对于鲁自寻那极致的厌恶降低了许多,内心里充满了羞愧。随后他抬起头,看向鲁自寻,诚恳、充满歉意的说道:“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小时候为什么那么坏,对你造成了很大的伤害,真的很抱歉!”江诚的歉意是真心的,可他还是有些忐忑,因为对方认出自己,还说出小时候被欺凌的事迹,指不定就是来寻仇的。

鲁自寻听后笑了一下,江诚看的真切,这笑里没有讽刺,没有仇恨,有的仅是高兴,只听他道:“哎!别这么介意,小孩子懂什么。你虽然经常欺负我,但我却从来都没有恨过你,我不知道为什么,还特别的想和你做朋友,真真正正的朋友。”

江诚听后内心一震,他紧紧盯着鲁自寻的眼睛,想看出他话语内的真假,可他看到的,是明亮、真诚的眼睛,没有一丝做作。愧疚的情绪更加煎熬着江诚的内心,他有些痛恨自己,厌恶小时候的不知轻重,而他更多的,是对于鲁自寻那大度的敬佩与对自己真诚的感动。尤其是他那一句‘真真正正的朋友’,更是深深的打动了他,令他的眼睛也有些湿润了。说来也怪,在鲁自寻这番话出口后,他方才厌恶的情绪,似乎在不知不觉间就又消散了许多,渐渐趋于没有了。

真正的朋友是什么?即便你没有在意过他,即便你伤害过对方,他却仍旧视你为朋友,对于你来说,他便是你真正的朋友了。江诚似乎体会到了江父与赵老师之间的那种情谊。

然而,江诚这种剧烈的情绪波动仅持续了片刻就消失了,同时心底困惑:“自己怎么会仅仅因为他的一句话,就变得如此激动不已?最近自己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甩了下头,江诚理了理乱糟糟的思绪,伸出手,诚挚的道:“那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以后就是好朋友了。”

“恩。”鲁自寻握了下江诚的手问道:“你还在那里住着吗?”

“没有,那不是我家。”看着鲁自寻疑惑的目光,江诚呵呵一笑,把自身的情况说了一些,同样,鲁自寻也谈了谈自己生活的状况。

经过简单的介绍,江诚了解到,鲁自寻家里比较有钱,父母也很有文化,他们为了给鲁自寻找一个优质的学习环境,真是煞费苦心,不停地搬家,择学校,与故事中的孟母三迁也相差无几,而鲁自寻打小也表现出异于常人的智商,小学初中的课程在家里就能自学,因此对于他来说,家庭周边的环境比学校的环境要重要的多。可他们家搬了有四五次,却都不尽如意,一直到了江诚他们那个小区,才差强人意,多住了一段时间。按理说,智商高的小孩都与同龄人玩不到一起,更是有诸多奇怪的表现,可鲁自寻却一直想加入江诚他们那个圈子,表现的和正常小孩无异,只有在学习上才体现出那种一学即会的天才水平。而且他被江诚欺负,每次衣服破烂,也从不用他那高智商去反击,更没有寻求父母来找江诚他们的麻烦。不过时间长了,久而久之他父母似乎注意到了蛛丝马迹,知晓他在这里不受欢迎,于是不理会鲁自寻的极力反对,硬是搬了家,这次是搬去了国外,一走就是近十年,直到今年年前才回来。

鲁自寻浅谈了自己的情况后,微微一笑,双臂朝天舒展下身体,畅快的说道:“还是家乡的感觉好呀,这是我回来的第一个年,感觉好怀念。”感慨完后,他朝江诚问道:“既然这不是你家,而且你好像也放假了,怎么又来这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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