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矿井发生矿难,这对沈府是个不小的打击,若是处置不当,二舅很可能会遭受刑法。
十几条旷工的性命,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江良马不停蹄的赶到矿场,远远便望见了围在矿井附近的工人。
出事的矿井已经被封锁,那些幸免于难的工友聚集在一起,希望向沈家施压,赶紧拿出营救出事工友的方案。
江良来到出事矿井,这里有护卫守着,严防其他人贸然闯入。
沈家矿井是垂直式分层采矿模式,并非露天大矿,采用这种模式,主要还是因为出产的矿石较少,不怎么盈利。
“正柏叔,有没有派人下井检查,下面的坍塌程度怎么样了?”江良询问情况,希望了解的更多。
此刻,站在他旁边的中年男子,一身铁甲胄,高头大马,强壮有力,正是沈家的大护卫川正柏,他一直负责着矿场的安全和秩序。
“江少爷,事发突然,老爷第一时间让我派人去请了胡庄主,所以暂时还没有派人下井去检查。”川正柏回答道。
矿井发生坍塌,很容易造成二次矿难,川正柏派人封锁现场,做的很对,他不愧管理矿山多年。
“正柏叔,我想先亲自检查一下矿井,你可能需要维持一下秩序,让周围的旷友不要大声喧哗。”
川正柏望着江良,不明其意,他以为江良要亲自下井去查看,当场就跪了下来,制止道“少爷不可,井下情况不明,你万万不可孤身冒险!”
江良自知井下危险,但他现在已经突破了‘隔空探物’的瓶颈,自然可以凭借其强大的灵感线探测井下的情况。
“正柏叔误会了,您还不知道我已经突破隔空探物了吧!快快请起,我自有探测之法。”江良扶起川正柏,命他维持周围的秩序。
川正柏是一介武修,虽然身材结实,可凭一己之力,劈开大石,但对于修行他却一窍不通。
江良之所以要让现场保持安静,是因为寂静的环境,能够让他更加专注。
“嗖——”
一道金色灵感线飞出,垂直落入出事的矿井之中。
江良明显能感觉到矿坑中较低的温度,以及还未完全扩散出来的灰尘。
绕过七、八个弯道后,江良的灵感线出现了弱化,就像走到了尽头,他的思维不能在继续前进。
江良的灵感有限,若是足够强大,他完全可以直接穿地进入到矿井的底部,然而现在他还做不到。
现在只有两种办法,第一,他向前推进,第二,控制法器进入更深层地域。
之所以要控器进入,是因为法器会对灵感线起到保护作用,不至于很快消散在天地间。
江良祭起一根雪白羽毛,渐渐深入矿井,然而即使是这样,他还是无法到达出事的矿井底部。
不管怎样救人要紧,江良不顾川正柏的反对,硬是进入了矿坑,只身犯险,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狭长的矿井,深邃空洞,江良操控着亮白羽器飞入到了矿井的底部。
坍塌的部位很严重,漆黑中,江良感觉到一股湿潮的感觉,很明显矿井的底部已经出现了水汽,在这样的环境中作业,是非常危险的。
雪白羽器沿着巨大石块支起的缝隙进入到了里面,总共有十六名旷工受困,他感应到下面有人受伤。
此刻,森白的羽器散发着荧光,进入到矿井底部后,受困的旷工很快就注意到了。
“看!上面已经对咱们施救了,大家不要灰心,一定可以出去的。”
“呜呜呜,我不想死,我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母亲,等着我回去给他养老送终!”
“我也是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人还指望着我养活呢。”
“……”
一群朴实的中年人,他们勤劳上进,每天起早贪黑的工作,不过就是为了养家糊口,现在他们被困井下,等待他们的是死亡,一些人不禁流下了眼泪。
江良得知被困的工人还活着,立马返回地面组织营救。
此时,二舅派去胡府的护卫也终于领着探测师来了,请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胡万最得意的门生田忠飞。
只见他单掌托着一盏青灯,十分高冷的走进了众人的视野。
“田师傅,您快给探测一下,矿井下面的工人是不是还活着?”按年龄川正柏都能当田忠飞的爹了,但对方依然唤田忠飞为师傅,以示对他的尊敬。
“家师说了,遇事要冷静,不可太过鲁莽,先看看再说。”田忠飞不慌不忙,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谁让咱有求于人家呢,川正柏命人端来一盘金子,算是先孝敬他。
田忠飞收过金子后,这才表现出一丝满意来,询问道“矿井坍塌几个钟头了?有多少人没逃出来呀?”
“大概过去一个钟头了,被控人员大概在十人左右。”川正柏回道,非常客气。
江良有些纳闷,沈家发生这么大的事,胡万与二舅也算是生意上的伙伴,他怎么不亲自来,反而是派了一个得意弟子过来。
“田兄,不知家师现在何处,他怎么没有亲自过来?”江良表现的比较随和,毕竟来者是客。
“这等小事,我来处理即可,何须劳烦家师!”田忠飞依然不把江良放在眼中,他曾在乌金教场就已经对江良表现出了不友善,现在沈家有求于他,田忠飞自然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小事?不知何事才在田兄的眼中算作是大事?”江良有些怒意,一反常态的质问道。
田忠飞瞪了江良一眼,他在乌金教场除了胡万之外,其他人对他都是唯命是从,拍马屁都要等着排队,谁敢如此当面责问。
“田师傅,何必纠结于此,您还是先检查一下矿井里的情况吧!”川正柏见两人要起争执,赶紧上前阻止道。
“今日天气不佳,容易引发第二次矿难,我看还是择日在探测井下的情况吧!”田忠飞瞪着江良,冷冷的吐出几句话。
很明显他是想借此,逼江良就范,给他认错,这种人心眼小,很容易记仇,特别难缠,可以说是人中极品。
“正柏叔,刚才我已经检查过了,工人都退到了安全区域,咱们赶紧策划方案,展开营救吧!”江良将自己探查的结果讲了,吩咐手下人员展开营救。
田忠飞准备打道回府,无意间听江良讲出这番话,冷漠的脸上露出一抹嘲讽,道“一个只知道舞弊的废物,还假装自己是突破隔空探物的修士,真是不知羞耻。奉劝你一句,别工人还没救上来,倒是先把自家性命搭进去。”
江良怒火中烧,沈家本就已经糟了大难,命运垂危,他不施以援手就罢了,现在还落井下石,说风凉话,实在让他很愤怒。
江良拽过对方的衣襟,一个巴掌狠狠的抽在了他的脸上,道“你想怎样?我奉陪到底!”
突如其来的一个嘴巴子,打的田忠飞措手不及,他没想到对方会如此干脆。
田忠飞愣了,额头青筋暴起,他很想抽回来,但碍于沈家的势力,他惹不起,也没有那份胆量。
“有本事,咱们就公开对决!”田忠飞恶狠狠的瞪着江良,抽搐的嘴唇,咬的牙龈咯咯作响。
“好,我答应你!等矿上的事情解决,我会亲自去乌金教场向你讨教。”江良松开对方的衣襟,让其离开。
“我还有一个条件,到时候谁输,谁扮小狗,你可敢?”
“我给你这个机会!”江良话语平静,他还要救人,没心思再理会对方。
送走田忠飞,川正柏一脸的苦笑,道“江少爷,你不应该惹田师傅生气,低头认个错,事儿就了了,何必还要动手。而且你更不应该接受他的挑战,在绝对实力面前,能忍则忍。”
“正柏叔,您是觉得我做错了?”江良问道。
“不,你做的没错,我的意思是,少爷以后行事可以选择退一步,或许情况就会不同。”川正柏几十年的人生阅历,什么看不破,刚才的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像田忠飞这样,占着自己有点用处,就想让所有人屈尊于他,向他阿谀奉承的人很多。
典型的小人得势,江良的一巴掌可以说抽的恰到好处。
但人到了一定岁数,看得透了,抹掉了棱角,自然也就见惯不惯了。
江良正值少年,风华正茂,自然看不惯别人咄咄逼人的挑衅。
谁的青春的不疯狂,没有发过火气,就不算经历过青春。
至少这是江良此时的想法,他需要被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