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天气不是太好,几片乌云盖在头顶,闷沉沉,看样子是要下雨。
沈府后院,假山林立,青竹摇曳,叮咚流水缠绵,江良数日苦修,他为了控器,从上次在黑市购来的一堆‘废铜烂铁’中找到一柄羽器。
这柄羽器长不过七寸,轻盈无比,经过他几番淘洗之后,通体雪白,亮晶晶,很是不凡。
“嗒嗒嗒”
江良站在一颗古松下,扎着马步,聚精会神,眉心射出一道金色的灵感线,径直入主眼前三尺地方的雪白羽器。
金色灵感线刚一入主羽器,石桌上的雪白羽毛,在同一时刻发出‘嗒嗒嗒’的颤音。
法器都有自我抗力,幸好他所购买的普通法器都自带了器语,这让他不至于买一堆废品回来。
器语是炼器师在法器成型前,在器胎留下的印记,懂得了器语,修士才能掌控法器,它就像一道桥梁,连接着修士与法器之间的附庸关系。
“哒哒哒”
羽器抖动,飘了起来,但没多久又掉回了桌上。
雪白的羽器虽然轻如鸿毛,但要通过灵感将其托起,还是有很大难度的。
江良反复尝试,成千上万次的失败在他面前如同一瞬间,只因为他的意念太过集中,以至于忘记了吃饭、睡觉,没日没夜的突破。
天才是孤独的,天才同样也是勤劳的。
当世人在羡慕别人任何成功,如何厉害的同时,他永远也想不到对方曾经经历过怎样的磨砺。
“唰”
雪白的羽毛在虚空划过一道弧线,跟着江良的想法上蹿下跳,他成功掌握了最简单控器之法。
这柄羽器虽没有任何实战威力,但他却将江良的思绪带到了另一层境界。
“啪”
刘管家不知何时到此,他没有注意到江良正在控器,一巴掌将飞到他身前的羽毛拍飞了出去。
“少爷,晴雯小姐来了,她说有几个问题找您讨论。”刘管家在沈府干了多年,跟着二舅打理事务,为人忠厚。
羽器与江良的神识相通,一击被拍飞,他的脑袋‘嗡嗡’炸响,非常难受。一旁的刘管家见状,还以为江良的头风犯了,赶紧扶他坐下,询问情况。
“刘叔,我没事,你叫晴雯妹妹过来吧!”江良说道。
刘管家见少爷无事,不敢多问,答了声‘是’便退下了。
自上次赛后,江良无意间受了内伤,一直在家休养,这些日子没去学校,晴雯肯定是担心自己落下功课,前来给他补课来了。
正这样想着,女子便已经来到沈家后院。
青松挺拔,绿竹招摇,微风拂过,刮起阵阵翠响。
“江哥哥,自打你赢了比赛,这些天怎么都不见你来学校呀?”晴雯柔弱无骨,话语温顺,不带任何强势。
听着这天籁般的声音,江良时常有种将其视为亲人的感觉,常言道,女子是水做的骨肉,这句话用在晴雯身上,一点没错。
“因为赛后出了点小状况,所以这些天在家休养。”江良解释道,显得有些尴尬,毕竟被踢到命根子,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所以他选择回避。
晴雯点了点头,若有所思,江良帮他解答了几道难题,一天的时光也消耗的差不多了。
“江哥哥,上次你和景家少爷约定的是什么呀?现在你赢了比赛,学校这些天都在议论这件事。”晴雯好奇的问道。
江良想了想,道“这个约定跟你有关。”
“与我有关?怎么讲?”
“上次景德全跟我说,他要追你,让我放弃对你好!”江良踌躇半天,后来想了想也并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所以就放开了,道“你是知道的,咱俩也算两小无猜,青梅竹马,更何况两家长辈走的很近,我怎么可能让你嫁给像景德全那样的坏小子是不是?”
江良的一席话,竟是将晴雯说的面红耳赤,娇羞无比。
她粉嫩的俏脸上,一片羞红,似那红透的柿子,可爱诱人。
“江哥哥,快别说了,你好不害羞,这样的话都讲的出口!”晴雯遮面含羞,转身就要离开,拉都拉不住。
江良正要再解释一番,谁知突然闯进的另一女子,让现场气氛瞬间冷却了下来。
“烂榆木,朗朗乾坤下你对我们的晴雯妹妹做了什么,看看人家都羞成什么样子了?”木小千喧宾夺主,上前质问道。
江良向木小千身后望望,半晌才见刘管家出现。
“我在跟她解释上次球赛的事情,你怎么来了?”江良老实交代,转移话题问道。
“我本以为上次误会了你,但今天你是没话可说了吧!你这个大坏蛋,大萝卜,死榆木脑袋。”木小千似乎很生气,玉手探出,随后用力往江良的腰部一拧,那酸爽瞬间传了遍了他的每一根神经。
江良一阵头大,不知道所犯何罪,上次的事本应该是他找木小千算账,没想到对方竟是先发制人,提前给自己扣了一顶大帽子。
“木姐姐,不是你想的那样,刚才江哥哥的确是在跟我说上次球赛的事。”晴雯本要离开,但见木小千到此,突然止住脚步,想再多待一会儿。
晴雯的话似乎比江良管用多了,带着诡异微笑的木小千瞬间安静了下来,转身与晴雯拉起家常,有说有笑,看上去并不违和。
“烂榆木,你不是答应我说,只要赢得比赛就告诉我,你们的约定吗?”木小千话锋转向江良,问道“现在比赛都已经结束这么长时间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说呢?”
“是这样的……”江良讲了过程,他本想讲明自己所想,但讲着讲着,江良就看到了木小千生气,外带一丝尖锐的眸光。
他有点担心女子发狂,上次就是一言不合,直接花光了自己五、六年的积蓄,买回来一堆废品,现在还堆积在储物室。
“嘶——”
钻心的疼痛自江良的腰部传来,他也不知何时木小千的玉手,又一次放在了自己的腰间,他越讲,痛苦传来的越真切。
“好英勇的故事,继续讲!”木小千嫉妒的眼神直视江良,下手毫不留情。
“这个,我,要不大家先坐坐,我让管家给二位泡杯茶。”江良面带苦色,额头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晴雯乐开了花,到现在还有些控制不住少女情怀。
她没想到笃米高中现在传得沸沸扬扬的约定,竟是两人为了追求自己,举行的一场名义上的决斗。
这事落在任何一个少女的身上,都会觉得很自豪。
“江哥哥,以后你可再也不能动不动就跟人决斗,万一受伤就不好办了。”晴雯关心道。
还不带江良回答,一股更大的劲儿,便席卷了江良的全身。
“这怎么行呢,烂榆木视你为妹妹,你的事就是他的事,不管怎样,他也不能让坏人骗了你的众生大事对不对。”木小千替江良回答,转而又问江良,道“死木头,你说对不对呀?”
江良只有受罪的命,就在刚才木小千恶狠狠的眼神注视下,他的腰部又青了一块。
“是。”好男不跟女斗,这是江良从小就明白的道理,可木小千平白无故的找自己麻烦,这让他莫名的头大。
“好了,不谈比赛的事了,今天暂且饶了你。”木小千利索的松开了放在江良腰部的玉手,突然,转换话题,道“今天我有事想问问,是关于你爹的。”
江良听对方的口气,一点不像有求于人的态度,反而更像是亲兄弟之间有事要谈。
“什么事,你问吧。”江良毕竟是个男孩子,对待女人这种动物,通常都很大度。
“听说你父亲十八年前在新坎城治过鼠疫,他们生前有没有给你留下什么遗物,比如像药方什么的?”木小千直言道。
江良对父亲抛弃自己,一直心有芥蒂,他从未问过姥姥关于他的任何消息。今天被木小千这么直接的提出来,他好像并不是特别恨他们。
“你问这个干什么?我从来都不知道关于他的任何消息。”江良很平静,但心底却在斗争,他在质问自己,到底为什么父亲一去十几年,杳无音讯,母亲也不见其踪。
十几年前到底是一桩怎样的因果,让他的父母放弃他,背井离乡?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还尚在人间,其实这一切都困扰着他。
江良只是不敢亲自面对而已,他怕误解,更怕父母已经不再人间。
“你仔细想想,看有没有什么遗物留下。”木小千目光闪烁,眼中泛着点点晶莹,像要掉下泪来。
江良见对方神情突变,那么坚强的一个女孩子,竟然眼含碧珠,这让他觉得有些不对劲,难道是木小千的家里有人糟了鼠疫?
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他赶紧回到屋里,一阵倒腾,卧室、客厅、储藏室……只要是有点记忆的地方,他都找了一遍,他脑海中不断搜寻着童年记忆,希望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你先别着急,想当年我爹既然能治好鼠疫,自然会留下些医术或者药方,肯定能找的到。”江良安慰道。
木小千见对方如此上心,倒也平静了下来,静静的等待着。
江良翻箱倒柜,足足找了七、八间房,什么也没找到,正当他打开一口早已被封存数年的玩具箱时,突然,一口黑漆漆的三寸小铜棺,勾起了他的回忆。
三寸小铜棺沾满了灰尘,它寂静的躺在这口烂木箱子里,已经超过整整十年。
当年听二舅讲过,这是爹爹留给自己的东西。
江良取出三寸小铜棺,将其随意的放在桌子上,他又继续捣鼓烂木箱里的其他东西。
一间挨着一间找,但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他准备去问问二舅,毕竟十几年过去了,大人记的东西肯定比他要多。
还没走出房门,突然刘管家冲了进来,只见他大汗淋漓,步履急促,江良光看这架势,便猜出家里发生了大事。
“刘叔,发生什么事了?”江良首先开口。
刘管家气息急促,道“少爷不好了,矿山传来消息,说一口矿井发生了坍塌,十几名旷工被埋在了矿井下面,老爷已经派人去请胡庄主了,现在矿工在闹事,很多人要求下井去救人,可现在井里的情况不明了,下去救人就是找死啊!老爷已经被帝国军队控制,说要对此事负责,您快到矿山去看看吧!”
江良震惊,十几条旷工的性命,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矿山上出事,这绝对是对沈家致命的打击,他不敢耽搁,但又不知木小千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正值他左右为难之时,却听见木小千道“沈府既然发生了大事,你赶紧去吧!我其实没什么事,刚才是装出来的啦!”
江良来不及计较,拜别二人后,直奔沈府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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