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良一战成名,单刀赴会的故事,可谓在新坎城树立了一段佳话。
这些天,满城都是关于他的传闻。
沈府也是在十八年后,再次迎来了一个巅峰时代。每天拜访的宾客数不胜数,前庭后院坐的满满的,送走一批,又来一批,沈家的门槛都快被踩烂了。
沈东国每天忙的不可开交,光接待宾客,都让他感到心力憔悴。
一些和沈家有着深厚渊源的家族,更是提出了两家联姻的做法,想提前把江良纳为自己家族的女婿,引做外援。
景家也派人送来了礼品,明显有主动示好的意思。
沈府有这样的繁盛,沈东国很满意,不过关于给江良定亲的事,他没有自作主张,而是把觉得合适的选了出来,单独找江良谈了谈,希望让他自己做决定。
“二舅,我现在还小,不用着急这些,你帮我把这些都回绝了吧!”江良望着桌子上一摞写着生辰八字的帖子,面带苦涩,非常的无奈。
“这些都是沈家的重亲,论渊源有几家还和沈家同出一脉,这些年关系也不错,你若不给个合理的说法,二舅也不好拉下这脸啊!”沈东国显得更难堪,毕竟这些家族都是诚心与沈家结亲,且关系都不错。
江良翻了翻桌子上的帖子,上面写着的全是其他家族嫡系女儿的生辰八字,最小的十二岁,最大的与他同岁,看样子都是被精心挑选出来的。
“二舅,拜托了,帖子上的这些女孩子,我一个也不认识,常言道,强扭的瓜不甜,你还是帮我都推辞掉了吧!”
正当江良苦口婆心的说服二舅,帮自己摆平这一切时,突然姥姥在晴雯的搀扶下,从门外走了进来,道“胡闹!按大雍律法,你都已经是成年人了,也该谈婚论嫁,定下一门亲事了。”
“姥姥。”江良见姥姥进来,赶紧上前搀扶。
“东国啊!你把这些帖子都送回去吧!我已经给良儿选好了一门亲事。”姥姥很慈祥,脸上常常挂着笑容,当他说起江良的婚事,更是高兴的合不拢嘴。
“娘,是哪家的闺女?都能惊动您亲自来做说客。”沈东国和蔼的看了一眼旁边的晴雯,略显惊讶的问道。
“她知书达理,善解人意,娘早就注意很久了!”姥姥笑呵呵的介绍道。
江良是姥姥一手带大的,无论是习惯还是性格,她都了解江良,且事事惦记着他,像娶妻这样的终身大事,她自然早有准备。
江良无力反抗,他只觉得奇怪,不知道是哪家的女子竟有如此魅力,让姥姥挂念于心。
“娘啊!您就别绕弯子了,直接告诉我们是哪家的姑娘吧!”江良不着急,二舅倒是很期待,迫切的追问道。
“我儿不知我心呐!”姥姥依然很高兴,转身对江良道“她与你青梅竹马,温婉如玉,从小到大更是形影不离,若你娶了她,我百年后,也就放心啦!”
“姥姥还要活几百岁,说这些做什么。”江良很不爱听姥姥说自己时日无多的话,他还想让姥姥享清福,让她看到自己未来的成就。
“你娘是我这一生的牵挂,我不能再让你……”姥姥话讲到一半,眼睛开始变得湿润,这已经不是江良第一次看到姥姥提起娘亲,便止不住眼泪了。
“娘啊!你看你,没事老提大姐做什么?”二舅很孝顺,见不得姥姥掉眼泪,赶紧安慰道“大姐自有她的生活,您就别在瞎猜了。”
姥姥听了二舅略显生气的安慰,也就不再提江良母亲的事,转而对江良道“这女子你还中意不?”
江良明白,姥姥指的女子是晴雯,她没有当面点破,自然是为他着想。
姥姥不想让场面变得严肃,更没有直接左右江良的意思,但她又希望外孙能和晴雯有一个美好的未来,所以这才亲自找来晴雯,用一种大家心知肚明的法子,试探江良的想法。
可怜天下父母心,姥姥能想到这一步,可谓煞费了苦心。
江良现在的余地很大,他可以装作不知道,直接推辞掉,自然一切都明白了。当然,他也可以直接走到晴雯面前,说出那让所有女子心动的承诺,不管她愿不愿意,至少可以给姥姥一个交代。
此时此刻,无论他作任何选择,都没有问题。但不知为什么,他感到一种莫名的约束力,告诉他不能直接拒绝。
或许,每个在成长中都会遇到这样的情况,自己明明不想找对象,但碍于家里人的意见,又不得不接受这一切。
晴雯自然也是明白一切,娇羞的藏在姥姥身后,低着头,假装不知道。
江良的思绪乱飞,明确的讲,是他脑海中有另一个影子在作怪。
“姥姥,你放心吧,我……”
江良正要下决定的时候,突然刘管家冲了进来,慌张的道“老爷,胡庄主在门外求见。”
“胡万今天来做什么?”沈东国觉得不可思议,在场的其他人也同样有一丝不解。
“二舅,你还是亲自去会会吧!毕竟来者是客,只要不是与沈家为敌,我们都应该热情接待才对!”江良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沈东国点了点头,道“不错,虽然他曾经想吞并我沈家的矿场,但上次一战,足以说明一切,我想他也不会在耍什么花招了。”
姥姥年纪大了,不希望家里发生什么变故,她对江良道“你还是个孩子,上次大闹乌金教场,已经让胡万颜面扫地,今天无论怎样,你都应该向他赔个不是,随你舅舅一同前去,向胡万认个错!”
“知道了。”姥姥的话不无道理,但如果胡万是来寻仇的,江良自然不会向他低头赔罪,他随意答应姥姥后,跟二舅一同去了正堂。
晴雯望着离去的背影,雪白的脸上,挂满了失落,她刚才很期待,但又很忐忑,她似乎完全没有做好准备。
“沈兄,这次我来是为矿场的事情道歉来了。”胡万见沈东国进来,主动迎了出去,开门见山的道“你我两家本是至交好友,都是我的一点私心,害的两家兵戈相见,上次江良贤侄的一番举动,让我很惭愧,思来想去,让我夜不能眠……”
胡万句句掏心窝,看得出他的诚意。一番话讲完,全都是他在自责。
俗话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江良也不是爱记仇的人,既然对方诚恳的上了沈家的府门认错,他也应该给胡万一次机会。
“胡叔叔,其实上次我大闹乌金教场,已经是大罪过了,您还亲自上门谢罪,真是折煞我了……”江良一番寒暄,他并非不通情理之人。
“贤侄言过了,上次的事责任都在我……”胡万虽以贤侄称呼江良,但面儿上对他的敬重,可不比任何人的辈分低。
沈家与胡府重归于好,简直让新坎城的父老乡亲们大跌眼镜,没有人会想到胡万会亲自登门认罪。
胡万曾经叫嚣要斩下江良的手脚,但少年却不计前嫌,还是原谅了他。
“自古英雄出少年,能有江少爷这般胸襟的人,真是难得啊!”不少人发出这样的感叹,这次江良的所作所为,可以说彻底征服了所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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